第266章 何为永恒
小山村前，李澜在林若雪的眼皮底下，开始修行古册中的功法。
大黑狗虽然已经离开，但九世帝者和夏惊魔却留下，他们为李澜护法。
小山村内，林若雪和林若冰寸步不离，深怕会给夏惊魔等创造机会，对她出手，她不眠不休，死死盯着李澜的状态。
不过一两日，李澜的身体周围，就已经有淡淡的灰雾萦绕，看到这一幕，林若雪吃惊非常。
她自诩也不算资质鲁钝之辈，可此前在阳一的教导之下，还有那种特殊的黄药帮忙，达到李澜这“入门”的第一步，就用了近乎一个月的时间。
现在，李澜却只用两天？
她心神微微复杂，一时间，终于明白了为何李澜的进步会如此之快！
他的资质……太逆天了。
可笑，自己当初在大黎之时，居然还觉得李澜是个废物，轻视过他……
“都不重要了，你天资再强，都将再也没有未来。”
她喃喃。
李澜的进展非常快，两日生灰雾，不过十天左右，他的丹田血脉之中，就已经有诡异物质诞生，运功修炼之间，头发和毛孔中都有灰雾溢出。
“他的修为开始不稳了！”
九世帝者担忧的开口，道：“这样下去，用不了一个月，他可能就会彻底失去一切神通法术，大道崩坏，然后变成彻底的诡异生灵。”
夏惊魔看着李澜，只是一叹，道：“至情至性，智计超绝，真大丈夫也，可惜，可惜！”
李澜修炼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在第二十三天的时候，他的境界，从上路阶段崩坏了，茫然世界浮现，其中天路崩塌，原本的天火大道，散落成一团团火焰，迅速熄灭，最后，就连茫然世界都远去，李澜已经从上路境界，跌落到大罗金仙！
这一步踏出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李澜几乎每天都会下跌一两个小台阶，一个月过去，他终于沦为凡人！
也就是这一日，他猛然睁开了眼睛，眼中却是一片灰雾，眼神空洞而茫然！
“他彻底成为诡异生灵了！”
“世上居然有如此诡异的功法……”
九世帝者两人都是神色复杂。
而小山村内，林若雪看着这一幕，也是瞬间激动得站了起来，她结出一个法印，口中咒语喃喃，然后喝到：“异奴，还不速速来见我－－”
话音一落，村外的李澜，如行尸走肉一般，走进了小山村中，缓缓到了林若雪的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
九世帝者吃惊。
李澜化作诡异生灵之后，怎么像是……成了林若雪的奴仆？
“那功法有问题！”
夏惊魔脸色阴沉。
“从今以后，我就是唯一的主人……”
林若雪看着李澜，轻轻伸手，抚摸了一下李澜的脸庞，她脸上情绪颇为复杂，似乎带着些许自嘲，又似乎带着一种变态的满足……
“现在你永远属于我了。”
她心中有种变态的快意，仿佛曾经的一切暗慕、眺望，受过的一切冷落、辛酸，此刻都得到了回报……
“或许，这得谢谢阳一。”
她眼中出现了一抹冷蔑之意，李澜等人设计将阳一重创，阳一疯狂之后，冲出了小山村，那个时候，她终于得到了自由，找到了阳一让她修炼的功法全册。
她那时候才知晓，这门功法不只是可以让她变成诡异生灵，而且修成之后，阳一可以轻松控制她，从而慢慢剥取她身上的一切。
这一个月来，在李澜逐渐变成诡异生灵的时候，她也在学习操控之法，她前期本就习练过很久，所以，上手并不难。
“我不会杀了你。”
她轻抚着李澜脸庞，眼中透露出些许残忍的光芒：“我要你陪着我，永远陪着我，见证我的荣耀和巅峰，见证我的权力和永恒……”
她挥挥手，李澜就已经站到了一边。
“林若雪，你该履行诺言了！”
小山村外，夏惊魔冷声开口，道：“放了林若冰姑娘，不得伤害她！”
“我当然会履行诺言。”
林若雪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将林若冰脖子上的镣铐给解开，同时迅速解了她数处仙穴，林若雪终于哭出声来！
她跌跌撞撞，虚弱的身体扑到了李澜的面前，她捧着李澜的脸，看着他的容颜，痛哭不已！
“你怎么能这样……”
“你怎么能为了我，把自己变成诡异生灵……不！”
“我不要你这样，你回来，你变回来啊李澜！”
“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嘛，你从来没有失败过，你为什么不醒过来，你醒来啊，醒来带我走，带我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我只要你啊……”
她嗓子都哭哑了我，泪水打湿了李澜胸前的衣服，可是，任凭她柔肠百结，李澜却仍旧只如一根木头，没有表情，眼神空洞！
他已经不会再有任何反应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
林若雪看着林若冰，淡淡地开口，道：“留下来，你可以每天见他，亦或者离开，从此之后，我不会派人找你，就当你不存在了。”
林若冰惨笑一声，道：“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永远永远都不要和他分开了！”
无论李澜变成什么样子，他是否还会有感情……她都只想陪在李澜身边。
而林若雪，已经得意的笑了，她早就已经算到，只要掌控了李澜，林若冰就不会离开的……
“我不会失去任何东西，我想要的，都只能留在我的身边！”
她转过头来，看向村外，道：“两位也听见了，若雪已经履行了承诺，不过我妹妹选择留在我身边，这，就怪不得我了。”
“两位尽管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苛待她－－”
村外，夏惊魔和九世帝者，都是脸色不愉！
“若冰姑娘，斯人已逝，现在的李澜，已经不再是李澜了，他也定不想让你守着他，留在豺狼虎豹之侧－－”
九世帝者开口劝解。
“我意已决，多谢两位前辈了。”
林若冰轻轻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她的情绪，竟已平复下来。
现在的她，不再颓丧，不再消沉，也不再伤心，反而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平静，仿佛无论天地崩塌、万道毁灭，她都不会在乎了。
因为，此刻她的心中已经多了另一样东西……
仇恨。
她不会离开，不只是为了要守在李澜身边。
更重要的是……如果离开，她将再也没有机会杀林若雪！
上一次至真之境大战之时，她被锁住，一身的因果和血脉等，被剥夺到林若雪身上，又见到李澜只剩下尸体，她的心就已经死了，当初那个和自己形影不离、情比金坚的姐姐，也死了。
如今，又亲眼见到林若雪用自己，逼得李澜自戕……她死去的心，又被仇恨激活了过来。
在她眼中，林若雪已不再是姐姐，也不是死人，而是一个魔鬼，一个彻底扭曲、疯狂的魔鬼！
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终结这只魔鬼的生命，为李澜复仇！
……
村外，九世帝者和夏惊魔，不禁嗟叹！
“一句心意已决，足见情之一字。”
夏惊魔道：“此女如此，也不枉李澜为了她，舍弃一切。”
九世帝者也点了点头，只是脸上仍是写满了怅然道：“或许，李澜和林若冰，已经得到了一种永恒……情之永恒。”
万古大局，永恒之希望……李澜与林若冰一场情，竟放弃了万古之璀璨、无上之权柄，也因此，写下了最永恒的注脚！
……
林若雪缓缓从小山村中走出，虽然两大绝世高手还在，但她已经无惧，她知晓，九世帝者这个层次的存在，既然答应了李澜，就不会反悔的。
最重要的是，李澜已经没有了掌控轮回的可能，她就是接近永恒唯一的希望。
九世帝者也好，夏惊魔也罢，之所以出世，反复与阳一大战，都不过是为了求永恒而已。
他们或许对李澜发自内心的欣赏，对林若雪鄙夷至极，但都不重要，对这个层次的人物来说，她相信，爱恨不会影响到他们利益的抉择。
“两位已经算对得起李澜，从今以后，若雪愿以太上之礼，待二位。”
林若雪笑着开口。
“你把我二人当成了阳一？”
夏惊魔却是淡淡开口，道：“我们不会杀你，也不会对你出手，因为我们已经答应了李澜。”
“但你若敢违背誓言，伤害他在乎的任何一人，我二人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落下，他道：“道兄，走吧－－”
九世帝者亦淡然跟上，两人身影刹那消失不见。
小山村前，林若雪不禁怔了一下，然后眼中怒意升腾。
她……被无视了！
李澜已经死了，她是唯一可以掌控轮回的人，也是唯一的永恒希望，可他们，居然还是如此无视自己……
“有朝一日，待我证道永恒，你们……会付出血的代价。”
她心中冰冷。
现在她的修为还很弱，还远远不是九世帝者等人的对手。
深吸了一口气，她忍耐了下来，然后离开至真之境，走出万尸川－－
……
“李澜已死，本盟统率天下，顺我者，可得轮回！”
林若雪发下法旨！
顿时，天下轰动，源界大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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