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云里雾
青时趁醉酒耍起酒疯来,可贺今舟用上几成功力。
她就已然是瘫倒在毯上,手被脱落的系带绑住。
贺今舟咬着牙将她架起,冷声斥道“无法无天,可知谁是云池的主子。”
他狭过她面,唇瓣贴住,大舌在她口腔搅动.
青时边往外推,他就恰好借机咬住她的舌儿,痛呼一声。
贺今舟听她痛苦呜咽,才觉解气,觉出面上有些湿润感,还是狠下心肠..
.......
他终于餍足,松开她,才见女人面上泪痕遍布,眼睛湿润清亮,看着哪还有几分醉态。
而那眼睛正恨恨的盯着自己,不加掩饰的恐惧。
贺今舟只觉似被甚么击中心,梵净寺那口大钟撞起时那种空寂感袭来。
他忽然回忆起那日杀完扎浮,走到中堂的路上,那种晃晃悠悠,心神呼呼飘荡的感觉。
青时正不断地喘着气,发出的声音冷淡冰凉,似钟声响在那人耳侧,好似从不曾将与他之间的情爱看得起过。
“侯爷可顺意了?放我回中堂罢。”
青时开始收拾着装,里衣有些已被扯烂,她将那沾了酒污的雪狐披风在身上。
贺今舟一言不发,面色铁青,直到门外京樵道“到侯府了。”
他直接从马车上下去,大踏步往前走着。
青时则慢慢从马车上下来,看向侯府的大门。
门口有两只石狮子,木柱宽大肃穆,里面还有吃进了人就难吐出来的云池。
京樵不知甚么时候又折回来,将她带回云池,心知二人又闹不愉快。
青时身子不爽,头又还有些昏沉,回了偏阁盹着。
忽听外面又起了烟花声,噼里啪啦的响,光亮透过窗户传到床榻。
她打开窗子,就见是云池的下人们围在一起,京樵在中间点着火。
“澎!”
烟火划过天际,流连出奇异的色彩,倒映在女人澄澈的瞳孔里。
她心里奇怪,那人响来喜静,云池从不弄这些东西。
青时后知后觉,偏阁已走进来一个人,他身子高大,坐在符合她身量的床榻间略显滑稽。
她侧过头看着贺今舟,咳嗽了几声。
他就从床榻上过来抱过她,将窗子蓦地拉上。
“你再多喝些酒,这嗓子比木湖的水鸭子还不如。”
青时甚么话也不说,只将手放入他颈间取暖。
半响后才道“偏阁可没炭火,侯爷回去罢!”
贺今舟怒气再度上来,他已做到极致,叫京樵放那吵闹的玩意儿,又来偏阁找她,竟还赶他吗?
可偏巧看到她腕间的龙空翠镯,她的手腕恰恰好就够那镯子的尺寸。
虽然几回都气着他,但镯子一直在她手腕上,从未脱下来过。
想到这儿,心里又软上半片,抓过青时仔仔细细吻了片刻。
撩过她的披风,手袖间啪嗒有什么掉在地上。
他吻的入情,未注意到,青时却知道那是什么,在他起身时吻回去。
贺今舟得了回应,喜上心头,知她也是挂念着自己。
手握住她腰间蜿蜒向下吻去,女人乖顺地将腿儿缠上他。
他闷闷笑着,“倒是会享受。”虽是这么说,却还是低头吻含住她。
几番回合下,那地上的纸信已被女人不经意踢到了床底下。
而这样的后果就是她被抱出了偏阁,在炭火充足的主阁里承欢。
........
纸信打开时,已日上三竿,贺今舟不知得了什么消息,大清早就带着京樵出去。
临走时吩咐青时往谢府去一趟,抱完账名即刻就回侯府。
而被打开的信纸上包了几颗药丸,闻上去是金创药的味道。
青时看上纸信内容,‘轻亥方丈勾结符胤异族,里面还有梁国人。”
她眉间紧皱,忽觉浑水一片。
这京师远比想象中的更深,更可怕。
青时想问问华子夜,他怎么确定是看到了梁国人?
出侯府时,她往中堂去了一躺。
窸窸窣窣间,又下起了鹅毛大雪,落在纸伞上。
“简师傅呢?”青时问道。
“听她们说,她已经走了。”
梦离回道,她整个人倚在门上,似被抽去了气一般,脸色惨白。
青时定定看着她,晓琴说过她得了风寒。
“梦离...”
“嗯,青时姐。”
梦离朝青时浅淡笑笑,她将真心话说出来,道“看到你没事,真好。”
只是...有事的很快就是他们了。
毛瓮一死,哥哥再没了踪影。
京樵在查中堂的人手,她只能装病躲着。
青时有很多东西想问梦离,可正事要紧,她回以一笑,转身出了侯府。
梦离看着她踏步在纷飞大雪中的背影,忽生成一种恍惚感,好似这是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青时先往青桦街找人,华母只道他出去买年货。
华母认出她的声音,忙抓住她的手道“姑娘,你上回说的可是真的?子夜真做出这等事来!?放心,我定帮你....”
“不,不是,婶婶,这事怪我,怪我...那是玩笑开大了。实是不好意思,子夜人品高尚做不出这等事来,是我....”
青时咬了咬牙,想到还要求华子夜帮忙办事,只好道“是我心怀爱慕不得,就...生出报复意来胡口乱说。实在对不住!”
“哦...原来是这样。”
华母的口气有些可惜之意,“等会儿,心怀爱慕?”
听青时默不作声,华母又笑了会儿。
“原是如此,子夜这人..唉,待我跟他好好说道说道,姑娘可别气馁!”
青时淡笑着应是,华母还拉着她要做膳食。
只道等华子夜回来,一副要撮合的模样。
她急着要走,谢绝好意后出了青桦街。
谢府的正门挂着好些红灯笼,整个谢府都笼罩着过年的喜气,跟侯府的冷气截然不同。
青时叩门说明来意,一婢子立刻心领神会,带着青时往前领着。
她看着谢府跟侯府完全不同的府邸结构,多流水青树,似世外桃源一般。
怪不得世人爱道谢无禅犹如嫡仙出世,飘然无尘欲。
到了马场内,几只马儿在马厮内吃草。
青时微微蹙眉,道“姑娘可知主管在何处?我此来只为报个账名,下回才是正式巡马。”
婢子正要回答,后面传来讪笑声。
“报个账名不假,只是还想叫孟姑娘再展示一番那日马上风采。”
青时没转身,只等人走到面前了,才福了福身子,“国师万安。”
谢无禅睨着她,只见她素净的脸上未施粉黛,着白缎织金斗篷,与身旁的雪融合在一起。
他伸手指了指那马厮,“孟姑娘试试罢!”
青时不知他又打甚么坏主意,知道“都道国师心善,这雪地里难行,奴婢前些日子才养好伤,还望国师别强人所难。”
“呵呵,是这样么?那便算了罢。”
谢无禅朝她走近了些,将头凑前。
青时蹙眉欲躲,可不及他已凑上跟前,附在她耳边道“那日的醉马草没那么厉害,我给它加了料。”
他说完朝青时眨了眨眼睛。
这人早猜到自己回去马厮?为什么?
青时忍住心里的翻江倒海,只道“国师说的话奴婢听不懂。”
“你听不懂无所谓,我呢,这次支你来抱账名是为了告诉你,侯爷一句话,我这国师府也未必会真的要得到人。”
“这次巡马机会你可要抓住,毕竟你们幽影好似被管控的厉害罢,除了做活计,出府机会可少着呢。”
他说话云里雾里,青时却听的明白,他是在提醒自己。
只是她万分疑惑,谢无禅为什么像是洞悉所以事情,可她从前从未跟他有过接触。
“国师难怪被叫嫡仙儿,原来是说话造就的名号,比那寺里的算命和尚说的还怪,青时听不明白,就先回府了。”
她朝谢无禅福身,转过身出府。
人走后,谢无禅身后的廖或站了出来,道“毛瓮死了,那段以安不就是想杀人灭口么。”
谢无禅眸光闪亮,“他未掩尸迹,恰是要告诉我们什么。先前...毛翁当面跟我说过,段以安在寮县时有个妹妹,该就是这幽影,至于是不是妹妹...还是甚么别的身份,我们去会一会不就知道。”
“你仔细跟着人过去看看,看看是不是去了醉仙楼,若是,即刻通信回来。”
“是。”廖或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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