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乌龙一场她理亏
五十把伞完好无损的送到王婶家里,青时搬不动,是叫京樵几人送去。
贺今舟对这事看在眼里,没发表意见,只是等她闲了又缠着她,道是想去年的饺子味道,一副要留在这儿过冬的意思。
青时被缠的没办法,想叫京樵去铺子买斤现成的,却没寻得人,问了才知他是去送邵文桦出拢南,走的水路,她脑中似点火般转瞬即逝一个念头,很快又熄灭。
翌日晨起,拢南城里起了个大雾,王婶泪眼婆娑地敲了门,将青时吓了一跳。
“怎么了?婶婶仔细说与我听。”
王婶哭着道“老头子昨夜带上伞乘船往虔州去,今早打渔的人说,瞧见河上一堆浮木,昨儿就我们老头出过船...”
王婶边说泪边簌簌往下掉,道“如今也不知怎么办!若我会游水,现下就恨不得去拢南河里寻他,可怜这老货福未享到就葬身鱼腹.....”
青时知她心急,忙安抚她,将她请进屋坐下。
若为着给她送伞,将人命搭进去,她只怕余生难安。
贺今舟听这动静自卧阁出来,只见女郎面带恳求,柔声道“你能叫人出河去找找么?”
贺今舟的侍卫几个领命乘船出去查探,直到第二日才回来。
“爷,许是前夜里下了场雨,打烂了风帆,船又撞上礁石,我们的人寻得许多破碎船身,还有几件衣裳。”
侍从将衣衫拿出来,王婶本还心存侥幸,看了那衣衫,一头晕了过去。
青时也跟着心急的不行,要将王婶扶去徐老医那处,贺今舟不愿她劳累,叫侍从将人送去,叫她待在屋里。
见她又为着这几个没认识多久的人着急上火,膳食不吃,就坐在位上,来回绞着手帕,念叨着“这可怎么办才好。我那几把伞没了可以再做,可若是伯伯真没了,我...真不知以后怎么面对王婶。”
贺今舟不以为意,继续看着从京师的信件,闲闲道“若人真没了,你也不必愧疚,吾会给他们补偿,银两叫他们下辈子都用不完。”
这话无异于是在给青时拱火,她带有疑色抬眼去看他。
贺今舟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的信件就被青时抽走,她拿起那信纸一看,只见末尾写着:事已做成,静待爷令。
她忽得一愣,将那信纸扔在贺今舟身上,道“甚么意思?”
青时忽得将一切串连起来,她比谁都了解他,此人为达目的,甚么事都做的出来,这种庶民的命他最不放在眼里。
“是不是你!?你担心我会做成生意,离了你也能活,你便折了我的出路,想叫我乖乖跟你回去京师?可你为何又叫人把性命赔上!若这王家伯伯真出了甚事,我再不会同你说半句话。”
贺今舟倒没甚么怒气,将信纸收起,眼神幽幽看着她,淡淡道“青娘,吾在你心里那么不堪么?”
青时不想听他狡辩,心里发慌,急道“快快去将人寻回来!你来这几月该也看在眼里,王婶待我和两个孩儿这样好,你也能黑心肝做到这地步。”
贺今舟甚么话都不说,取了件披风要去揽她,青时一眼不看他,往后退几步,后几日更是拒之千里之外。
王婶这几日以泪洗面,食不下咽,青时心里愧疚,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每日去宽慰她。青时已经历不少生离死别,知那股痛彻心扉的苦,这几日也捱的不好受。
“你回去罢!家里还有两个孩儿等着你,不必整日陪我身边,我..如今也是半截入土的人,哪会经不了这些事。老头一走,我也没甚牵挂的,唯一就是想叫他尸骨寻到。拢南人都说落水的尸骨不捞上来,魂魄会留在河里当水鬼,他一生行善,临了可别做了恶鬼。”
青时眼圈一红,道“婶婶别这样说,要说也怪我...”
“怪不得你!只叹这世事无常,你回去罢!”
青时不愿走,道“我已叫那位派人去寻伯伯,还有一丝机会,婶婶先别气馁...说不定伯伯是叫人给救了也不一定。”
其实这话说出,二人都知道没可能,过了这么半旬,别家都准备起腊肉过春节,人都没回来,可不就是没命了。
王婶叹口气,忽听门外响起声音,道“王家婶婶,快快!快出来!”
二人听声往门口走去,就见王家伯伯正站在门口,面带喜色,身边跟着的是京樵几人。
王婶大哭出声,上前捶他,边哭边骂道“你老不死的,怎得现在才回来,将我吓死了!”
王伯伯笑着受下,道“快别哭了!我能大难不死,多亏了这小兄弟!”
言罢,拍了拍身边京樵的肩。
王婶认出是青时屋里那位的侍卫,忙上前要跪谢。
青时将人拉住,听王婶喜极而泣,不停地道谢。
“青娘,多亏了你们!不然这老货真成了短命鬼!”
门口吵吵闹闹不久,王婶拉着人回了院。
青时在门口听那么久也听出个大概出来,原来是王伯伯的船遇着下雨,风帆打拦,河浪加大,将船给打翻。
他险些溺死,却见另艘大船往他着处赶,是京樵等人送邵文桦几人出拢南的船只,京樵瞧见水里有个人影,驶船将人救起来,再将落水的匣子拾起,虽是湿了大半,底下还剩二十多把能用。
京樵将邵文桦几人送出后,随王伯伯将这伞送去虔州的商户,再将人护送回来。
她误会了贺今舟,心有些发虚,抬眼就见自家院子廊下站着一人,她看不清他的脸,也知他现在一定很得意!
“娘子,走罢!”
京樵刚回来,还没发现甚么异常,却见青时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捱着步子不愿进去,他心起疑惑,再抬眼女郎已被爷揽了进去。
“青娘,这事可是你理亏?”
青时被他揽进去就被抵在屏风后抽系带,这人由着她误会他,不就是等这日。
“你故意的!”
青时桃腮染粉,想到这几日她冲他耍脾气,他都忍着,这会儿露出狼尾巴了。
“人也不是你救的,是京樵救的,跟你有何干系?”
“京樵是吾的人,你错怪吾,吾要罚你。”
青时忽觉肩膀一湿,是他伸舌舔舐她,一下一下,她不禁颤栗起来。
若跟他硬碰硬,以二人前几年缠斗的经验,她自是甚么都不怕,就怕他这样软着来,她两腿发软,根本招架不住。
.......
“你说,今年还给吾包饺子么?”
青时气喘吁吁,手撑着屏风的边缘,道“嗯...”
贺今舟笑了,伸手抚住她的发丝,沉声哄道“好青娘,你乖乖的...”
青时被他掰过脸缠吻,忽见他手里拿着靶镜。
“瞧瞧看。”
青时不愿看那镜中的景况,脸上发烫,咬他耳朵,急道“快放下!”
她脸皮薄,贺今舟也不敢真招惹她恼火,放下靶镜,缱绻的吻过,该罚也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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