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见面
萧暄处理荒园事务以及送小厮到萧子明身边的事，就被碧草告诉了顾昙。
碧草撇撇嘴说：“殿下就这么轻轻地放过那些人，真是太宽松了。”
青痕故意将大夫叫走，要不是有徐姑娘，这会姑娘有没有好还不知道呢。
顾昙闻言笑了笑，萧暄本来就不是池中物，处理这些事自不在话下。
他的阴晴不定还有那些作弄的手段大概只针对她一个。
不管如何，这次故意为之的病，让她顺利地在荒园住了下来。
因为萧暄有言在先，不允许萧子明再来这边撒欢，服侍的人少了许多，整个园子里也清静了不少。
养病的日子，萧暄都住在前头书房，他不来后院，顾昙求之不得，一个人自在多了。
有更多的事情将知道的那些消息归拢起来，看能否找到兄长的下落。
除去这些，她也会和碧草一起，在园子四处走动，园子大概得布局被她摸了个七七八八。
齐太医留下一张给顾昙调理身子的方子，其中就是需要多泡药浴。
“姑娘，这次泡完之后，就没有了。”碧草吩咐侍女将药汤烧好，扶着顾昙进了浴房。
实际上两人则是在里头说着悄悄话。
“表兄来消息说去了那个宅子看过，是个空宅，位置也很偏僻，贺公子会经过那里，乃是因为他从靖安侯府出来后，就住在那条巷子里。”
水汽濛濛，半遮半掩着顾昙泡得微微发红的肌肤。
贺清随捡到那玉环可能的确是巧合，可玉环出现在那里绝非巧合，说不定就是兄长在求救。
这会他会在哪里呢？
顾昙想得微微出神，并没有听到碧草说要去外头拿大棉帕。
从猜想中走出来，叹了口气，不知碧草的表兄是否去那空宅里查看过，周边的民居里又住了些什么人。
她靠在浴捅边沿上，闭上眼，慢慢地将身子下滑，任由热水漫过她的肩胛，漫过脖颈。
她怅然地：“碧草。有时候真觉着没什么意思。兄长没有一点音讯，若是他有事，那我是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
“我们如今和个笼子里的雀儿般，飞也飞不走，难道非要死在这儿才成吗？”
“真想快些找到兄长，到时找个地方，安度余生，对自己好一点才行……”
浴房里静悄悄的，没人回应她，刚刚好像碧草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或许她去拿东西了。
这时背后传来轻轻浅浅的脚步声，顾昙只以为是碧草回来了。
“泡了这样长时间，应是可以了吧？”
她说着从水中站起身，水珠从她的肌肤上滚落，一路向下滑，直到没入到浴桶里。
脚步声停在她身后，没有半点声音。
“碧……”顾昙觉察到碧草没有回应她，回过头去，碧草早就不见踪影，只有萧暄站在她的身后，目光幽深地看着她。
顾昙只与他对视了一眼，立即矮下身子，重新泡到水里。
萧暄毫不避讳地展露着他对顾昙的打量，目光从她沾着湿发的面颊，到她玲珑的下巴，再到微红的肌肤，最后停留在那晃荡的水面上。
“殿下怎来了浴房？”顾昙有些愤然。
这人不知非礼勿视吗？
萧暄笑了：“有哪里是孤不能来的吗？”
顾昙习惯性心虚，刚刚她说的话应该是没有让他听到吧？
“殿下。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可查到兄长在何处？”
萧暄：“有些眉目，但出于谨慎，还需证实，想来还需要等待几日，可好？”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
顾昙分不清他是不是想拖延，故而这才变得温柔。
“几日？”她不依不饶地追问。
“最多十日。”
顾昙品着他说十日的口吻，太过笃定。
绝不是只是有些眉目的样子。
本以为萧暄呆一下会出去，没想他静静地看了她一阵，一言不发，脱了衣裳，也进了浴桶里。
他的动作不轻，水花飞溅，有几滴还落在顾昙的鼻尖，让她不由自主地将身子缩了缩，紧紧地蜷在一处。
萧暄靠在大浴桶的边上，双手搭在上头，望着顾昙，懒懒道：
“好好地养身子，好了后给孤生个孩子。”
顾昙正想着该如何才能从这里离开，忽然听他这样说，一下愣住了。
之前他也曾说过要一个孩子，那时候她不以为然，到如今知道有个萧子明，就有些不明白为何他还执着地要生孩子。
“殿下。你不是有小公子了吗？”顾昙呐呐地问。
生孩子做什么？和萧子明争东西么？
萧暄不说话，只拿凉眸扫了她一下。
“你若是能生出来，孤就放了你。”
顾昙根本就不相信，她往水里缩了缩：“你又在搞什么鬼？”
这个时候和她说生孩子的事。
好似这药浴泡起来就是为了生孩子一般。
同时又心悸萧暄的可怕。
“你身边不是有人可以找么？为什么一定是我？小公子的母亲呢？还有青痕……”
顾昙心中一动，想要试探青痕当年到底是怎么跟萧暄走，态度又为何发生那样大的转变。
“你为何不将小公子的母亲接回来？你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
非得将她拉入那个旋涡里。
萧暄原本紧闭着眼，懒洋洋地和她说话，听到她提及小公子的母亲，嗤笑：“子明的母亲？你脑子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一笑，让他原本有些沉郁的脸变得熠熠生辉，让顾昙有一瞬间晃神，好似看到五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大约这是她第二次提到萧子明的母亲，萧暄气乐了，从浴桶中起身，拿起一旁的大棉帕，粗略擦拭，把衣袍套上。
丝毫没有避讳顾昙的目光，不管前头后头，顾昙不想看也都看了个明明白白。
他道：“出来。”
顾昙不动。
他又道：“你不出来？要孤来抱你吗？”
“到时候把你放哪里可不知道了。”
他总是吓唬她。
顾昙再如何抵触，也只得起身，在她慢吞吞的时候。
就听萧暄扔了个雷：“你这是不想见你的兄长？那孤让人将他赶走……”
顾昙觉得今日跟做梦一般，萧暄竟然要让她去见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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