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宴会，男人
这时候，管家来禀报：“九公主派人来接三小姐去尚书院，说天冷风大，三小姐走路去尚书院太遭罪。”
凌云浩神色一沉，看向侯夫人，“你是如何管家的？在这种小事上苛待飞飞，这不是丢侯府的脸面吗？”
侯夫人幽怨道：“我一天这么多事，哪里想的到这种小事？她自己也不说！”
凌云浩冷哼一声，“管不了家，就让别人管！”
侯夫人脸色一黑，泪眼婆娑的道：“夫君这是何意？”
若是平时，她只当这是气话。可自从知道外面那一窝子女人、孩子，就觉得他这是别有用心了。
秦老夫人见二人要吵起来，烦躁道：“好了，让凌飞飞去吧。”
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没有心思与九公主的人周旋。
凌飞飞从佛堂里出来，听说是九公主派人来接，不由一笑，想来是端木烨通知了九公主。
算你小子有良心！
中午的时候，就做了卤味，给贵妃和九公主解馋，当然最重要的是给云来酒楼添个新菜，感谢端木烨的相助。
到了晚上，趁着夜深人静，凌飞飞就去了老薛姨娘住的无名小院。
屋内传出壮丫鬟铁兰如雷的鼾声，那动静似乎要把小破屋的瓦片震碎一般。
小院子里就三间正房，连厢房都没有，凌飞飞去了没有鼾声的卧室，那就是薛老姨娘的房间了。
薛老姨娘睡着的样子很恬静，睫毛又长又翘，鼻子小巧，嘴唇不薄不厚……
别说年轻的时候，即便是现在，也是个大美人。
凌飞飞点了薛老姨娘的昏睡穴，然后从空间里兑换了药品，注射进了她的静脉内。
催眠术在治疗精神类疾病和审问犯人中已经有丰富和成熟的经验，催眠的方式有很多种，还可以结合药物。
凌飞飞作为军医，更擅长用催眠术逼供。但她的技术不高，得借助药物。
解开薛老姨娘的穴道，等了一会儿，估计药效发作了，轻轻推了推薛老姨娘，“薛姨娘，薛姨娘……”
薛老姨娘眼皮动了动，想睁却睁不开的样子，眼珠儿在眼皮下不停地转动。
凌飞飞用舒缓轻松的语气，问道：“薛姨娘，你不要害怕，身体放松，回答我几个简单的问题。”
隔着眼皮，薛老姨娘的眼珠儿转了转，说明她听到了这话。
凌飞飞缓缓的问道：“十年前，慕容馥儿……”
她还没问完，薛老姨娘就激动起来，“馥儿，跑，跑啊！快跑啊！”
她来回晃着脑袋，手臂拼命的挥舞，似要挣扎着醒来。
这应该是她最痛苦恐怖的回忆，让她在深度催眠的情况下依然很激动。
凌飞飞忙按住她的肩膀，柔声安抚道：“别急，那些都过去了，别怕，都过去了，你安全了，你现在是安全的……”
她来回强调安全二字，慢慢地安抚薛老姨娘的情绪。
大约过了五分钟，薛老姨娘才渐渐平静下来。
凌飞飞才继续问道：“你让慕容馥儿快跑，为什么？”
薛老姨娘又激动起来，“宴会，男人，宴会，男人……畜生！”
男人？凌飞飞眸子眯了眯。
继续问道：“什么宴会？”
薛老姨娘道：“宴会，宴会。”
凌飞飞猜想她疯了十年，一些记忆非常凌乱了，恐怕自己也理不清楚。
耐下心，继续引导着问道：“宴会上有男人，都有谁？”
薛老姨娘的眼珠动的很快，似是在努力回忆，末了，缓缓地道：“侯爷，二公子，还有……旬阳王……吏部尚书刘大人……九门提督高大人……”
十年前老侯爷还在世，她说的侯爷应该是老侯爷，而二公子应该就是凌云浩了。
她又说了两个人名，呼吸急促起来，神情非常恐惧悲愤，仿佛陷入痛苦恐怖的深渊。
凌飞飞放缓了声音，继续问道：“你也参加宴会了？”
薛老姨娘抽泣起来，微微点头，“侯爷说旬阳王喜欢歌舞，逼着我唱曲儿。”
凌飞飞循循善诱，“然后呢？慕容馥儿也去了？”
薛老姨娘道：“馥儿是京城第一美女，舞技超群。侯爷说，旬阳王能替慕容家脱罪，但要求她献舞。”
凌飞飞眸色冷如冰刀，这里男女大防严苛，女眷都不轻易见外男。
大户人家宴客，若有歌舞，都有舞姬。有些大户人家，府里养着舞姬，有的则从青楼请。
哪里有让自己的妻妾、儿媳出来抛头露面，给客人跳舞唱歌的？
简直就是侮辱！
白简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愤怒，轻声问道：“然后呢？那天发生了什么？”
薛老姨娘又激动起来，身子紧绷，紧紧地抓住被子，“畜生，侯爷是畜生，他们是畜生！他们……”
凌飞飞听着她嘶吼着，用杂乱无章的语言描述着当时淫乱的场面，气的浑身颤抖，恨不得马上杀了那帮人！
怪不得薛老姨娘会疯，别说古代女人，就是现代的女人也受不了。
说到最后，薛老姨娘猛地睁开眼睛，目眦欲裂。
凌飞飞忙又给她注射了一针药剂，才让她慢慢安静下来。
柔声安抚道：“好了，好了，那都是梦，一场噩梦，都是假的……”
等她平静后，才问道：“慕容馥儿与家丁被捉奸在床是发生在宴会之前，还是宴会之后？”
薛老姨娘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之后没几天。慕容家依然要被治罪，他们怕慕容馥儿连累昌平侯府，想将她休了，然后浸猪笼。可慕容馥儿也不傻，就是不交出凤佩，保住一命。”
凌飞飞沉声追问道：“具体怎么回事？都有谁参与？”
薛老姨娘努力的想，最后摇头，“不知道，不记得了。”
凌飞飞又问了几个问题，她都说不知道，甚至连府里几个姨娘、几个孩子出生的事都不知道。
猜想她在那个宴会过后，就已经神志不清了，后来传来凌克受重伤残疾的事，让她彻底疯了。
凌飞飞本来还想治好她的疯病，但治好了，就真的对她好吗？
轻声安慰薛老姨娘，等她陷入真正的睡眠，才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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