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突围
李霖眼见赵离的军队在夜色中如潮水般退去，迅速调整战术，乘胜追击。
将士们士气高涨，如同出鞘的利剑，直指那混乱中逃生的敌军。
李霖亲自率领精锐骑兵，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破夜的寂静，直逼河岸边。
月光下，宽阔的河面波光粼粼，倒映着两岸的战火与硝烟。
赵离的残军，不顾一切地奔向对岸，他们的身影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显得格外狼狈与无助。
“追！”
李霖怒喝一声。
他的骑兵们紧随其后，马蹄声轰鸣，震得大地都似乎在颤抖。
当叛军终于抵达河岸，正欲争分夺秒地渡河时，李霖已率部赶到。
他凝视着对岸那些仓皇失措的敌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随即挥手下令：“火枪手准备！”
瞬间，子弹划破夜空，如同乌云压顶，朝着对岸的叛军倾泻而去。
惨叫声、惊呼声交织在一起，河面上顿时溅起一片片血花。
无数的叛军们倒在了冰冷的河水里，或是溺亡。
等叛军逃远了，李霖急忙下令：“停止射击！”
火枪手们闻声迅速调整，停止了继续倾泻子弹，只留下一串串还在夜空中回响的枪声余音。
此刻的叛军虽已溃不成军，但若强行渡河追击，恐怕会落入敌方预设的陷阱，或是陷入不必要的混战，从而损耗自身实力。
更重要的是，京城的防务才是首要。
虽然有皇甫元暂时弹压了那三万边军，但是边军始终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而边军的战斗力太强，也给李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自己重金打造的骑兵营根本干不过边军的骑兵。
可见边军的强劲。
赵缺道：“督公，我们还是尽快回城吧，局势尚不稳定，需得早作安排。”
李煌在一旁附和，脸上满是忧虑：“是啊，现在很多人受伤，急需回城休整，以免伤势恶化。”
李霖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们现在立刻回京城。”
经过几个时辰的艰难跋涉，天边终于泛起了鱼肚白，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耀在京城巍峨的城楼上时，他们终于在天亮时分抵达了这座熟悉的城池。
城门缓缓开启，士兵们进城的那一刻，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许多人因体力透支，一进城便瘫倒在地，再也无力起身。
李霖也不例外，他坐在冰冷的石板路上，汗水与尘土交织在一起，脸上却难掩疲惫之色，身上的力气仿佛彻底抽空。
赵惜寒站在一旁，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李霖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询问：“惜寒，你没事吧？”
赵惜寒微微一笑，轻轻摇头，回答道：“我没事，只是有些累。”
这时，曹岗满身是血，步履蹒跚地走来，哭嚎：“李督公，咱家那五千兵马……都没了……”
说到这里，他几乎泣不成声。
李霖拍了拍曹岗的肩膀，安慰道：“曹公公，你还活着，那就是最好的消息。兵马没了，我们可以再组建，但人若没了，那便是一切都完了。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守住京城，确保百姓安宁。”
曹岗闻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李霖站起身，望着远方初升的太阳，沉声道：“你跟我一起，先去我东厂休整一番吧，大家都需要休息，恢复体力，才能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李霖吩咐李煌、赵缺、陈象等人安顿好士兵回到了东厂。
而在远离京城的西山行宫。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映出一片片幽冷的光泽。
赵离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不敢直视太皇太后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眸。
“赵离，你这废物！看你干的好事！数万兵马竟然折损了一半！连薛宇都……你还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
太皇太后满是失望与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倾泻而出。
信王高鸷站在一旁，面色同样阴郁。
他内心虽对赵离失望透顶，但理智告诉他，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他长叹一声，低声道：“母后，赵大人确实已经尽力了，战场之事，瞬息万变，非人力所能完全掌控。”
太皇太后的怒火并未因此平息，紧锁眉头，眼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你说现在该怎么办？事情没有办成，天下人会以为哀家是叛贼？到时候，李霖、李阳他们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对我秋后算账？”
高鸷沉吟片刻，提议道：“母后，您不如随我回藩国暂避风头。我藩国内有十万精兵，良将千员，足以自保，也可图谋后事。”
这次实在太匆忙，他只带来了两万兵马。
说到底，他还是太相信赵离了。
以为赵离这五万雁南军能够办成大事，也不需要动用他太多的兵马，损耗自身实力。
谁知道李霖的神机营战斗力如此惊人。
太皇太后闻言，眼神更加坚定：“哀家哪里都不会去！就守在这里，看谁能奈我何！”
就在这时，门外太监尖细的嗓音传来：“高琰殿下求见！”
太皇太后微微一愣，随即挥手示意：“让他进来。”
随着轮椅缓缓推进，废太子高琰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虽坐于轮椅之上，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身旁的高湛，则是一脸沉稳，目光不时扫过在场众人。
高琰的出现，让原本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
太皇太后望着这个曾一度失去希望的孙子，心中五味杂陈。
而高鸷与赵离，则是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似乎都在猜测高琰目的。
高琰淡然一笑：“皇祖母，或许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们可以选择联合。”
高鸷闻言，眉头微蹙，眼神中既有疑惑也有警惕，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高琰，你所说的联合，具体打算如何操作？据我所知，你的边军大部分已落入皇甫元之手，你手中的筹码似乎并不充足。”
高琰闻言，不怒反笑，笑声爽朗，似乎对一切了如指掌：
“皇甫元确实掌握了一部分边军，但依旧有忠于我的人。更重要的是，河道总督吕玮，他是我舅舅最坚定的支持者，手中握有两万精兵，且地处通州，距京城不过咫尺之遥。加上我能调动的其他力量，凑足三四万兵马并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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