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各奔东西
沈汐当然不想父亲和母亲再分隔两地，若是卢讷一直不授官呢，难道她母亲就一直在金陵待着吗？
“娘，之前不是说好了吗？这回您就跟爹一块儿去吧，不然女儿不放心让您一个人去。”
“是啊，老大媳妇儿，你就跟老大一块儿去吧，金陵这儿还有我呢。”
“祖母，您又跟着凑什么热闹呀，之前咱们也说好的，您跟满满一块儿回京城呢？怎么还出尔反尔？”
沈耜道：“这事儿改日再说吧，今儿是汐汐回门的日子，咱们光说自己的事儿像什么话？”
三朝回门，一般是不过夜的，所以下午的时候，卢讷就和沈汐一块儿回家了，只是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见着了。
离开前，沈汐对母亲道：“娘，您别因为我耽误自己的事儿，这回就跟爹一块儿回去。”
沈大夫人这回没再说什么，而是与女儿约定道：“过两日你再回来，娘带你和敏思，还有你哥哥一起去你外祖家看看，我也跟你外祖父外祖母还有你舅舅他们道个别。”
“好，我记得了。”
沈汐又对沈沅道：“你也别耽搁太久，你在京城可还有正事儿呢，还有你之前说办的医馆，等开了记得写信告诉我。”
姐妹俩之前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无话不谈，因此沈沅打算开医馆这事儿，也早早就跟沈汐说了。
“知道了阿姐，我会常给你写信的，你别嫌我烦就好。”
“怎么会呢。”
“祖母，去京城了也要保重身体，孙女儿得空了会去京城看您的。”
老夫人动情道：“我身子骨硬朗着呢，用不着你老惦记，你呀，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就行了。”
“我会的，祖母，您放心。”
等到了沈端这儿，沈汐只道：“哥，你在外头照顾好自己，日头大的时候也躲躲，别回头晒得更黑了。”
“你是妹妹，还操心起哥哥了，有事儿给哥写信。”
……
等沈汐回去后，家里头也忙碌起来，沈大夫人要收拾行李，准备跟丈夫一块去任上，沈老夫人也要看着人收拾去京城的东西。
她在金陵待了快一辈子了，突然要走，还真是舍不得。
夜里，她还在跟身边的嬷嬷叹气，“不成想老了老了还得离家，都这把年纪了，日后能不能回来还不知道呢。”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去的可是京城，多少人都盼着呢，也是二老爷有出息，在京城站住脚了，才有这一日呢。再说您身子骨这么硬朗，怎么就不能回来了？”
“话是这么说，可到底这儿才是家呢。”
过了一会儿，嬷嬷的声音才传来，“老夫人说错了，家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呢。”
老夫人听到嬷嬷这话似是感触颇多的样子，于是就问她，“小荷，你是不是也想家了？”
“奴婢不想家，老夫人您在哪儿，哪里就是奴婢的家。”
小荷刚到宋家的时候，还不是嬷嬷，只是小姑娘，那时候老夫人也还不是老夫人，也是小姑娘。
后来，小荷成了小荷姐姐，宋家二姑娘也成了沈夫人。
再后来，沈夫人成了沈家老夫人，小荷姐姐也成了嬷嬷，除了老夫人，再也没人叫她小荷了。
但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小荷也不是小荷，她叫六丫，那年发水灾，百姓过不下去就卖儿卖女，他们家儿女多，儿子舍不得卖，就卖闺女，从老大开始，她叫六丫，上头五个哥哥姐姐，可最后，还是轮到她了……
第二天，嬷嬷就去找了沈沅，也不知道两人私下里说了什么，之后沈沅一找到功夫，就到老夫人院子里来闹腾，让老夫人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就这么的也顾不上要离家的伤心难过了。
又过了两日，沈端和沈耜也该上任去了，沈端惦记着云阳县的百姓，马上天要冷了，好些孤寡老人家里头，房顶也该修缮了，不然等天凉下来再动手，就该来不及了。
几天前还热热闹闹的沈家大宅，这下子又冷清……
“沈沅！多大的人了还爬树，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像什么样子，快下来！”
沈老夫人本来还在嘀咕呢，今日她那调皮的孙女儿怎么没来闹腾她了，正想着去她院子里看看，还没进去呢，就看见孙女儿跟个猴似的挂在树上了。
一开始她还不敢出声，怕贸然出声把人吓着了再摔下来，谁知道孙女儿看见她还换了个姿势坐下了，她才忍不住开口。
“祖母，我捡到一只鸟。”
什么鸟不鸟的，沈老夫人可不想听，看见下人搬了梯子来，她赶紧让人上前，“还愣着干什么，让姑娘下来。”
沈沅刚刚在树下捡到一只幼鸟，抬头看到树杈上有个鸟窝，就猜想这只小鸟是从树上掉下来的，青黛去拿梯子了，她看见这棵树很好爬的样子，就干脆掀起衣服往上爬了，谁知道就这么一次还被祖母抓个正着。
“祖母，我下次不敢了。”
“哎呦呦，这话我可不敢信。你去外头看看，整个金陵，京城，整个大昭，有十六岁的姑娘爬树的没？”
“那应该还是有的吧？……我实话实说嘛！”
沈家老宅这儿，就沈沅和祖母两个人也能过得鸡飞狗跳，京城沈家沈肃夫妻俩倒是岁月静好，不过沈肃近日越发的忙了，吏部的人日日都是早出晚归，天不黑回不了家。
沈耘抵达青州之后，就开始在青州知府的协助下重新调查当年黎家的大案，谢回此前来青州查逍遥丸一案时，就确定了青州知府是可信之人。
当年这个案子十分骇人听闻，并且在不同地方，都发生了这样的案子，一时间人心惶惶，因此官府也都很重视，当年案子留下的证据，案卷，也都十分完整。
沈耘的调查，也基本能证实，当年这个案子，确实是一伙惯犯所为，没有徐珩的参与。
就在沈耘准备带着复核的结果回京时，却收到了一个消息。
徐珩，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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