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试探
西宁。
晚上十二点。
一道道美食的香气以及叫卖声在小龙街响起。
这是一条夜市街，道路非常宽阔，整条街的道路中间是一排小摊贩，道路两边则是一家家店铺。
咕咚咕咚。
液体入喉的声音从一个摊位前响起。
仔细看去，坐在小方桌边上喝酒的是两名与周围人群格格不入的大爷。
年龄都在五十岁往上，而从他们两个旁边走过的，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年轻人。
夜市摊的主要人群，也多是年轻人。
“老向啊，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吗！”
王大爷将啤酒瓶‘砰’的一声放在桌面上。
发出了一道刺耳的声音，仔细看还能看出他的左右两侧脸颊已经红了。
“怎么过的？我也好奇你好端端的怎么从牧河跑到我这边来了。”
老向，原名向勇战，今年已经60了，两人在部队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虽然不经常联系，但当两人坐在一起时，一起扛枪的日子就会汹涌的钻入脑海。
陌生感也瞬间消失。
“话还要从9月初，我去看一起刘老头出轨儿媳妇说起...”
“上个月，整整一个月，30天，我基本上天天都是在拘留室过的。”
“你说我惨不惨！”
王大爷说着，就喝了一口苦酒。
其中的苦，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就是进拘留室吗？多大点事啊。”
老向眼睛眨了眨，一副就这？
就因为这大老远跑过来？
“你不懂，关键点在于，我上个月连续进去了十多次！”
“每一次都把我当嫌疑人。”
“不夸张的说，上个月的一号，我是分尸割器官的嫌疑人，二号，我是入室分尸的杀人案嫌疑人，三号...”
“就在昨天我抵达西宁前，我刚因为涉毒从禁毒队出来！”
王大爷跟老友讲述着自己一个月来的辛酸苦辣。
委屈的表情也浮现在了脸上。
“你说，我得罪谁了这是。”
“我就看个热闹，怎么都欺负老实人。”
说着，就委屈巴巴的用衣袖擦了擦一滴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这么玄乎！？”
听着他的遭遇，老向一时间也是觉得匪夷所思。
没想到本该安享晚年的好兄弟居然过的这么凄凉。
一时间，心中也不由为其遭遇感到痛心。
“来了西宁就安全了，这些年西宁就没怎么发生过案子。”
“放心吧。”
他伸出手在自己的好兄弟肩膀上拍了拍。
“嗯，自从我出了车站，呼吸到西宁的第一口空气，我就知道我来对地方了。”
“这里的空气，都充满着自由！”
“以及，安全！”
王大爷将自由跟安全给咬的很重。
他都这个岁数了，还能活几年？
难不成一半时间自己用，另一半拘留室用？
他根本就无法接受！
“你不可能一直待在西宁，总要想一个解决办法。”
“凡事都讲究个因果，起因是你去看热闹，结果是你总能碰上案子，被当成嫌疑人。”
“换个爱好吧，反正你也看了这么多年的热闹了...”
老向试图从根源上帮助自己这个好兄弟解决目前遇到的困境。
但他这话对王大爷来说，属于是不让他吃饭。
人都得吃饭，王大爷也必须看热闹！
“你也说了，我看了一辈子的热闹，偏偏从上个一号开始就走向了我无法控制地步。”
“经过我长久以来的验证加分析，我其实锁定了一个倒霉蛋！”
王大爷虽然一直说自己最近倒霉。
但谈及到陈末时，他自然而然会将倒霉的帽子从自己头上摘下。
放在陈末头上。
没有人会认为自己有问题。
“谁啊？”
“你不认识，当然也不重要，他这会不在西宁才是最重要的。”
王大爷脸上露出了开心之色。
“哦。”
老向见他不愿意解释，便也不过多追问。
就在这时。
吵闹的声音从周围响起。
“那边的桥上，有人要跳河！”
“天呐，咱们快过去看看。”
“听说是女朋友跟他分手，才跳河的。”
“……”
声音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周围的所有人都跑了过去。
看热闹这件事，其实人人都有。
只是王大爷跟陈末比普通人都要执着些。
“愣着做什么，你不是最爱看热闹了吗？咱们抓紧去呀！”
老向看向站起身，突然又坐回去的王武，着急的发出催促。
“等一下！”
“先等一下！”
王大爷面露急切，迫切想知道河边的情况。
但人不能在一个地方跌倒多次跌倒。
在去之前，有些预备程序是必须要走一遍的。
不然他看热闹，看的也不踏实！
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用平生最快的打字速度，在老式手机的九宫格上飞快的按着。
“陈末，你睡了吗？”
消息发过去，王大爷就面露着急的等待回复。
虽然心底里清楚，陈末这会人在省城。
但他确实被搞怕了。
必须要确定一下，才敢过去。
时间一秒秒的流逝，每一分每一秒对王大爷来说都非常慢。
他恨不得陈末能立刻回复他的消息。
这样他就能尽快赶过去了。
“没呢，打算去吃点夜宵，怎么了？”
“对了，你到牧河了吗？”
陈末连着两条短信传回。
“小陈，我到牧河了，不必挂念。”
“嗯，那就好，我过几天也就回去了。”
听闻这话，王大爷从椅子上站起了身。
OK，简单的一番言语试探。
他已经确定了小车目前依旧在省城市局。
“是吗，那你这几天都不去其他地方了吗？”
再次发出询问。
“之后可能要去首都一趟，目前还不确定。”
陈末思考加迟疑的声音从话筒当中传出。
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走到决赛。
人才太多了。
王大爷闻言，朝着河边方向迈出了脚步。
OK，二次确认陈末不会来西宁！
“行，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挂断电话后，王大爷脸上的委屈瞬间消失，整个人宛如凭空被注入了一道灵气一般。
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了起来！
“走走走，去晚了警察到了就没得看了！”
王大爷视线锁定河边人群聚集的方向。
迈着小碎步，跑出了他这具年迈身体的巅峰水平。
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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