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难辞其咎
对于普通人来说,秦霄的话或许有些像谜语一样难懂,但对于梁厚来说,秦霄话中的真正含义却是极为浅显易懂。
秦霄见梁厚许久都不曾回答,仿佛还处于犹豫之中,便开口说道:“若梁兄实在是不方便说的话,我自然也不会勉强,但就梁兄的反应来看,似乎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秦霄说罢,转身迈开步子便要离开。
此时梁厚的内心无比纠结,他的确是知道一些常人所不知道的事情,但他又不能确定这一件事告诉秦霄的话,到底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但他又想到,秦霄不仅帮他抓住了那两个毛贼,还给了他一个极为关键的建议,行为举止和给人的感觉都不像是坏人……
而此时秦霄也快要走到拐角,即将在他视野中消失了,他心一横,开口喊住了秦霄:“还请萧兄留步!如今的汉中城萧兄还是不去为妙!”
听到这样,秦霄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只见梁厚仍旧站在原地,还是满脸的凝重之色,显然刚才的那一句话他并非在开玩笑,而是极为认真的建议。
见秦霄回过头来,梁厚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我能够告诉萧兄的事情是,紫星陨落确有其事,但真正的紫微星也已经降临到汉中,萧兄还是莫要掺和进去方才为上策!”
秦霄点了点头,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离去。
但与秦霄表面上的平静所相反的是,秦霄的内心泛起了惊涛骇浪!
紫星陨落所代表的自然是公孙珲去世这一件事,而梁厚口中那真正的紫微星所蕴含的意思,自然也就十分明了,那就是成皇的御驾已经来到了汉中城!
此时的秦霄无比庆幸自己没有直奔汉中城,而是绕了一个弯路来到这靖水镇,不然若他直接前往汉中城,很有可能要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面对那些极有可能是成皇给自己设下的陷阱!
毕竟不管怎么说,一个秦人的校尉能够在汉中这里蹦跶如此之久,普通的百姓可能不会察觉到什么,但长期身居高位的成皇不可能察觉不到异常。
所以即便公孙璇会为自己打着掩护,但成皇是否会信,以及他是否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秦霄在心中暗道一声还好之余,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微笑来,他虽然没有与成皇直接接触过,但也算是隔空对弈了数次。
虽然这些对弈最终都以秦霄的胜利收场,但双方力量之悬殊一直不曾改变,单凭现在的秦霄,想要对抗手握整个大成数十万兵马,还有着一个古武世家支撑的成皇,这还是一场几乎必败无疑的仗!
不过秦霄还是存在着那么一丝获胜的可能,若秦霄能够利用好自己早就已经布置好的楔子,以四两拨千斤造成连锁反应,从而将整个局面扭转过来的话,那么即便不能大获全胜,也起码能与成皇来一个五五开的博弈!
想到这里,秦霄的内心不禁微微亢奋了起来,自己若要娶公孙璇的话,那么成皇的这一面他是必须要见的。
只不过在秦霄的设想当中,与成皇的这一面,是在他将汉中从大成手里夺回之后的事情,如今却是提前了不止一点!
……
汉中城,刺史府内。
“璇儿,你至今都还不肯说出那人的真实身份吗?朕疼你疼了这么些年,难道都白疼了吗?”成皇端坐在椅子上,满脸的落寞之色,望着跪在地上的公孙璇,似乎十分痛心地说道。
“你可知道,因为那些秦人,朕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在一百年前,他们对外宣称秦家起源于秦岭,大秦自当拥有全部的秦岭,侵占了本属于大成的汉中长达八十年!”
“是朕!是朕在即位之后,励精图治,富国强兵,才将那帮该死的秦人打得落花流水,十余年间不敢再向大成挑衅,更不敢提及汉中二字!”
“如今他们不过是赢了一场比试,便要将这汉中收回去,凭什么!你告诉朕,他们到底凭什么!”
公孙璇微微抬起了头,无比倔强地说道:“父皇,就凭您曾经许下的承诺。若您当初根本就没有要把汉中交出去的意思,那么便不要将此事作为备案告知大哥!”
成皇闻言顿时闭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一样。
沉默片刻之后,成皇方才一边缓缓摇着头,一边睁开了双眼:“民间有句俗话,女大不中留。看来这句话果然说得没错啊!朕多希望你还是小时候的那个模样,跟在朕的身边永远不会惹朕生气,只会讨朕开心……”
公孙璇并没有让成皇继续回忆下去,兀自打断了成皇的话:“父皇不必多说了,若父皇不曾打算将儿臣嫁给大楚皇子,那么儿臣现在或许还能在父皇膝下承欢,但现在就还请父皇莫要追忆过去了,这毫无意义可言!”
公孙璇的话语之中带着一股怒火,仿佛是要将她与成皇之间的亲情烧得一干二净!
“好!好啊!好一个莫要追忆过去,好一个毫无意义可言!朕的乖女儿,如今也长大成人啦!”
成皇看着眼前这个仍旧如以前那般娇俏可爱,但又倔强异常的公孙璇,忽然拍手大笑道。
只不过成皇的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只那么一瞬,成皇便换上了一张异常严肃的面孔:“既然朕的乖女儿要和朕聊一聊当下,那么朕就来好好聊一聊!”
“就算你不愿意说,也不愿意承认,但那什么孔校尉就是秦国的太子秦霄,我没有说错吧?”
公孙璇只是微微一愣,并没有回答成皇的提问。
但对于成皇来说,这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他继续说道:“你可知道,因为此竖子,几乎把朕的大计全给毁了!”
“而你居然跟朕说,要嫁给他为妃子,还只是一个侧妃?难道我大成的公主就只能当一个侧妃吗?这对于整个大成,整个公孙家而言,都是一个耻辱!”
“你要知道,朕之所以要把你大哥关在兴仁宫内,是因为朕对他还有着一丝期盼,不然他早就被朝中的各股势力撕成碎片了!还有你的三哥,朕的珲儿之所以会死,那小子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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