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利用商人
谁都没有料到，一向对朝政乃至于整个大秦都没有什么兴趣的秦霄，竟然会说出如此大胆的话来。
如今秦霄来到这朝堂才不过六天的时间，竟然就有了要将整个大秦纳入麾下的想法，难道真的当秦威就是摆设吗？
秦威极度不屑地冷哼一声，说道：“四弟，你说出如此大话来，是真的不怕被人笑话的吗？”
而岑老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大皇子殿下莫急，既然太子殿下都这么说了，不如就好好听一听太子殿下的想法吧。”
见岑老表态，秦威连忙换了一副脸色，对岑老拱手应道：“岑老说的是。”
“欺软怕硬的玩意！”秦霄并非在表面上有任何反应，只是在心中冷漠翻了一个白眼。
“岑老都这么说了，四弟你还不开始，难道是没有想出来，刚才只是在空口说大话吗？”秦威冷眼催促道。
“好饭不怕晚，大哥莫要着急，难道你是害怕我不成？”秦霄微笑着回答道。
“我怕你只是光说不练假把式罢了！我又怎可能怕你！”秦威有些激动地应道。
看到秦威如此，秦霄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没有继续理会秦威的挑衅，而是开口说道：“既然大哥不怕，那我就先承接大哥刚才所言，说说岑老为何会说大哥的办法愚笨。”
“可以，太子殿下但说无妨，老臣也想听听太子殿下的见解。”
秦威眉头紧皱，他原想要开口阻拦，但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却已经被岑老给抢先了一步。
秦威的内心虽然激愤不已，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霄开口点评自己。
“正如岑老刚才所说的那样，大哥的办法虽然有些愚笨，但总归也是一个办法。使用大哥的方法固然能够将这六十万的银两通通转换成粮食，但大哥却忽略了两个极为重要的因素。”
“什么因素？”秦威不禁开口问道。
“一是粮食在运输的过程中会有损耗，二是忽然大量地从各地购买粮食，会让各地的粮食价格飙升！”秦霄望着秦威答道。
“造成损耗的原因我就不细说了，不管是购买过程中的‘缺斤少两’又或是中途遭遇意外，都有可能会使得一批粮食就此落入他人的手中。”
秦霄说这话的时候扫视了一圈百官，只有极少数人是一直望着秦霄，没有低下头来避开秦霄视线的，秦霄将他们的容貌与名字一一记在了脑海中。
“我也知道，或许在诸位的眼中，想要大规模地采购粮食，那么粮价的升高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
“但诸位可曾想过，粮价若是飙升，那么不仅仅会使得采购回来的粮食数量大大减少，还会使得当地的百姓生活变得更为艰难！”
“殿下此话可是有何依据？若是粮价升高，百姓手中的粮食不也能够卖一个好价钱，怎会让他们的生活变得更为艰难呢？”百官中忽然传出了一个疑惑的声音。
“的确如此！”秦霄瞬间转过头，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但这是在百姓手中有余粮的情况下！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蓝田大营的士兵，为何忽然如此迫切地索要军饷的原因吗？”
这一次，底下的百官没有一个人胆敢回答秦霄的问题。
秦霄冷哼一声，并没有停顿太久，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大秦大半的农田是依靠着黄河与渭河来进行灌溉的，在渭河泛滥的去年，大量的灾民家中别说是余粮了，能有一口稀饭吃都已经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了”
“而就我所知，蓝田大营的将士们，大多都生于渭河一带。彭将军，不知我刚才所言可曾正确？”
被秦霄点到的彭将军浑身猛然一颤，躬身应道：“太子殿下所言无误，他们之所以会向末将讨要粮饷，实在是因为家中亲人催促得紧，若再无粮米下锅，恐怕就等不到今年秋天了……”
秦霄点了点头，用无比坚定的眼神告诉了彭将军，此事他一定会解决的！
旋即，秦霄继续说道：“刚才彭将军的话大家都已经听到了，灾民家中的生活已经是这般艰难。”
“若是现在让粮价升高，那么不仅会让家中尚有余钱的百姓变得无以为继，让灾民的范围进一步扩大，还会让一些手中囤积有大量粮食，只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别有用心之人得逞！”
秦霄虽然没有说得过于明白，但在场的大多数官员们心中都清楚。
许久未曾经历过战争的大秦国内，其实并不是没有粮食，而是大多数的粮食都被那些地主、粮商给囤积了起来，其目的就是为了等待国库中的粮食耗尽的这一刻！
此时的秦威眉头紧皱，虽然他不是那么愿意承认，但是起码到现在为止，秦霄所说的都让他完全无法反驳。
最后他只能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我不得不承认的是，四弟你的思路的确没有问题，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要如何才能在一边收购粮食的时候，一边稳住粮价？”
因为他也曾经努力尝试过想要以尽量低的价格购得粮草，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一旦有消息走漏出去，那么不管去到哪里，他都只能面临高昂的粮价，想要获得平价的粮食，他就只能够想办法走得比消息还快，在消息抵达之前买下粮食。
“很简单，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普通百姓如此，对于那些商人更是如此，只要让那些粮商意识到这一笔生意有利可图，那么根本就不愁没有粮食运进我们大秦！”
秦霄的笑容中忽然露出了一丝奸诈的味道！
“粮商？你的意思是要利用那些粮商？”秦威难以置信地问道。
“正是如此！难道说在场诸君当中，有人胆敢宣称自己比粮商更加清楚粮食在谁的手中，更加知晓应该用怎样的价格把粮食买回来吗？”秦霄高声问道。
面对秦霄的质问，全场顿时为之寂然，没有一个人胆敢站出来回应秦霄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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