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不论出身
李大人似乎是察觉到了秦霄脸上的异样，他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怎么了？小兄弟对此事有什么异议吗？”
只不过他并没有要让秦霄回答的意思，紧接着便解释道：“若是小兄弟想要用其他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齐大人现在已经抵达聚贤堂，若白白浪费时间的话，恐怕你就得等下一次考核了。”
听完李大人的解释之后，秦霄也是明白了李大人的良苦用心。
这并不是李大人对这对联有什么执念，而是对于寻常人来说，无论是诗词歌赋哪一样，都不是在短时间内就能创作出来的。
而这对联就不一样了，对联的上下联所主要考验的乃是词性与平仄，也就是平日里对辞赋的积累还有临场的应变能力，所以用在这一个小考验上的确是再合适不过了。
想到这里，秦霄的心中不由得生出一抹赞赏，因为起码到现在为止，齐蒿杰对人员的安排与布置可谓是面面俱到，就算是秦霄想要鸡蛋里挑骨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秦霄先是对李大人拱手行了一礼，继而微微一笑道：“小生没有任何异议，还请李大人出题便是。”
李大人闻言点了点头，在略一思索之后沉声说道：“既然小兄弟刚才曾言这诗词歌赋样样精通，那么本官考你的这第一题就以诗词歌赋为题眼吧。”
说到这里，李大人顿了顿，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秦霄的反应，见秦霄只是微笑着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于是李大人这才继续说道：“这第一条上联就是——诗词歌赋文启千秋。”
听到这第一条上联，秦霄的内心不禁暗暗吃了一惊。
倒也不是因为这上联太难，使得秦霄一时半会间想不出下联来。毕竟这一条上联言简意赅，其所蕴含的内容也只不过是在颂扬古今名人所留下的诗词佳句而已，并无太多的哲理可以深究。
只不过就李大人刚才的言行来说，秦霄基本可以断定这第一条上联并非他们早就已经准备好的题目之一，完全就是李大人临时起意而作，这就足以说明他胸中所蕴含的才学，让他来当这么一个小考官，属实是有些屈才了。
李大人见秦霄似乎因为这一条对联而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之后，出声提醒道：“虽说年轻气盛不一定是一件坏事，但本官希望你能记住一句话，那就是想要在这世间走的长远，那便一定要脚踏实地，戒骄戒躁，如此方能有所成就。”
随着李大人的话音落下，秦霄也微笑着抬起头望向李大人回答道：“小生多谢李大人教诲，只不过小生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知是直接告知大人，还是用笔墨写在纸上？”
听到秦霄竟然已经有了答案，李大人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毕竟他刚才那一番话可是建立在秦霄答不出来的前提上的，可秦霄现在却忽然说他已经有了答案，这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只不过李大人并没有让自己心中的惊讶过多浮现在表面上，他沉声应道：“直说便是，若要去拿笔墨的话，这时间就更加紧迫了。”
秦霄闻言微微颔首，旋即朗声说道：“那还请李大人听好了，小生所对的下联是——梅兰竹菊花开万家！”
秦霄此话一出，李大人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现出几分惊异之色，显然并没有想到秦霄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对出了一副近乎完美的下联！
李大人由衷地出声赞道：“好！诗词歌赋不仅是天下文章的四种形式，更是承载着无数文人士子心中的理想与追求。而梅、兰、竹、菊四者都有着各自独特的意境和韵味，更是被文人雅士誉为‘花中四君子’，象征着文人士子的至高品格。故而以梅兰竹菊对诗词歌赋可谓是绝妙之对！”
秦霄闻言谦逊地笑了笑，拱手道：“多谢大人盛赞，小生实在是愧不能当。”
李大人望着心平气和，没有丝毫骄傲浮躁之气流露在外的秦霄，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若是常人的话，在他这一番夸赞之，下或多或少都会展现出些许的傲气来，但现在的秦霄却是显得无比平静，仿佛他刚才夸赞的只是旁人一样。
“看来这小伙子一开始的那一番话乃是自信使然，并非自傲所致！只不过这仅仅只是第一题，接下来还需要验证一番！”
李大人的内心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望着秦霄问道：“对了，小兄弟。本官似乎还不曾知你姓甚名甚，到底是哪里人氏。”
秦霄闻言不禁挑了挑眉毛，毕竟在这个时代之中，士族往往以自己的姓氏为荣，故而姓氏与出身可谓是息息相关。
而如今李大人忽然询问起自己的出身来，想必是自己刚才的回答已经打动了他，让他对秦霄产生的兴趣，也可以说是他直到现在方才真正认可秦霄乃是胸怀才学之人！
所以秦霄当下便点头答道：“回大人的话，小生姓孟名清，乃武陵人氏。家中素来清贫，并无太多可以称道之处。”
当秦霄说出他的姓名与出身之后，别说是李大人了，就算早就已经料到秦霄会瞎编一个出来的陈肃，也被秦霄的这一番话给吓了一跳。
因为这武陵乃是大楚的州郡，而前不久魏楚联军进犯汉中的消息已经是举世皆知，如今秦霄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把自己出身武陵也即是大楚的事情说出来，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只不过陈肃吃惊归吃惊，脸上还是不敢有丝毫表露出来的。他只是静静地待在秦霄身后，等待着秦霄的下文。
而李大人也是很快便回过神来，他似乎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开口确认道：“孟小弟刚才可是说你来自武陵，这也就是说你来自大楚？”
秦霄脸上并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拱手答道：“没错，小生正是来自大楚。”
说罢，秦霄缓缓抬起头直视着李大人。他之所以要把自己的出身定在武陵，目的其实十分简单，那就是为了测试一下他们到底有没有遵照自己的指令行事——凡是有才之人，皆不论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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