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预料之外
群臣听了秦霄的这一番话，皆是露出了一副愕然之色，有些人甚至往自己的大腿根部狠狠掐了一下，仿佛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秦霄的这一番话，不仅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了岑老的请求，还反过来向岑老提出了请求，而且那唤的一声曦儿，无疑是在对着所有人说，他秦霄今日要纳岑曦为侧妃，现在就差岑老的同意了。
如果是其他世家的话，或许他们还不会那么惊讶，也根本不会有那么大的动静。
毕竟姚大将军的孙女姚芝云，都已经嫁给秦霄作为太子妃了，其他世家的千金还能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秦霄的纳妃请求呢？
只不过身为咸阳城内，唯一能与姚家比肩的岑家，其家风却是截然不同。
岑家历来的所有女婿，无一不是上门女婿，从未有过一次外嫁的例子，即便是岑曦的父亲，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下的大秦丞相梁启文，也是岑家的上门女婿。
此前甚至还有传言流出，现任秦皇在初登基之时，似乎有意要纳岑家的一名女子为皇贵妃，而最终似乎是不了了之。
虽然他们如今已经无从考究此消息的真伪了，但据一些好事者统计，哪怕是从百年之前开始算起，都不曾有一名岑家的女子入宫为妃！
再结合上岑家这数十年如一日的男婴早夭，除了岑先雍以外已无一个岑家直系男丁，岑家的香火似乎已然断绝的这一情况来看，上面那一条流言的真实性也就值得探讨一番了。
所以直至现在，“岑家的女子从不外嫁，只为生出一名可以延续岑家香火的男丁”这一个说法已经逐渐成为了人们的共识。
尤其是在当朝丞相都是上门女婿的前提下，可以成为岑家的上门女婿似乎都成了一些人眼中的香馍馍，更是时不时便会有人前来登门拜访，想要成为岑家的上门女婿，企图从此以后平步青云。
但是像秦霄这样，竟然敢当着群臣的面，向岑先雍提出要纳岑曦为侧妃的请求，这样的场面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而且别说是他们了，就连极少数曾目睹过当年那个场景的老臣，也对此感到难以置信。
毕竟就算是当年的秦皇，也不敢当着群臣的面向岑老提出这样的请求，就是怕在群臣面前，这样会让对方都下不来台！
“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要放在私下说的啊，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不懂！难道这秦霄的脑子真的不太好使？”他们的脑海之中忽然产生了这么一个疑惑。
其实这些事情秦霄心里也都清楚，但秦霄可没有打算顾忌这些！
因为岑先雍这一次不仅没有如上次那样，只是邀请了秦霄一人前来，反而加大了排场，大宴群臣，还要在一上来的时候就这样试探自己，那么秦霄自然也不可能就此服软！
此时就连岑曦也不禁屏住了呼吸，她虽然知道秦霄要向岑先雍提出此事，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秦霄的方式竟然如此简单粗暴直接！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一阵不长不短的沉默过后，岑先雍的脸上再度出现了微笑。
岑先雍微笑颔首应道：“既然殿下有所求，老臣又岂有拒绝之理？更何况殿下此行为的是夺回汉中，此乃关系我大秦未来之大计，老臣何敢不从？”
在场的群臣闻言，内心宛若经历了一场大地震一般，纷纷瞪大了双眼望向岑先雍，就连手中的酒杯倾倒，酒液浸湿衣角都不曾发觉。
虽然岑先雍并没有明着说出是否同意了这桩婚事，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知道，仅仅是从字面上来说，岑先雍作出了让步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再说了，秦霄被加封汉中王，独揽汉中军政大权一事，岑先雍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如果秦霄真的把岑曦带去了汉中，除非秦霄战败，汉中被楚魏联军占领，否则秦霄下次返回咸阳的时间，估计都要用年来作为计量单位，这与把岑曦嫁给秦霄有什么区别吗？
“难道岑老已经认定了太子无法获胜，其很快便会溃不成军，继而回到咸阳？”他们的心中不约而同地出现了这么一个疑问，抑或者说是对现状的解释。
毕竟就算秦皇已经下令，让立下奇功的陈肃率一万精锐，与秦霄一同前往汉中。但即便如此，两军的人数相差也实在是太过悬殊了，所以即便是有陈肃助阵，他们也大都不相信秦霄能够真的夺回汉中。
在如此前提下，他们倒也能勉强说服自己，为何连历代秦皇都能拒绝的岑先雍，竟然会同意秦霄这个毛头小子要带岑曦前往汉中的请求了。
至于秦霄，他可不会在意其他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只是知道，今天来岑府的主要任务已经完成了，既然岑先雍已经当着群臣的面答应了，那么其后面反悔的可能性已经是微乎其微的了。
只要秦霄能把岑曦等人一同带离咸阳，那么这咸阳城他也没有什么好挂念的了，只要一夺下汉中，那么想要他回咸阳，那就得看秦霄的心情如何了！
但对于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这一件事，岑先雍却似乎并没有那么在乎，他甚至还有些遗憾地摇头叹气，颇为感慨地说道：“俗话说得好，女大不中留啊，就连曦儿在入宫之后，这心思都不在我这把老骨头身上了。”
面对岑先雍的感慨，在场的群臣无一人胆敢出声回应，毕竟岑先雍的这一句话分明是清楚秦霄的意思，他还同意了秦霄的请求，现场的状况已经完全超出他们的理解了！
岑曦见无人出声，便来到岑先雍的身后，边为其捏着肩膀边娇声说道：“祖父说笑了，曦儿怎么可能会忘记祖父呢？倒是祖父答应得这么痛快，让曦儿都怀疑您是不是早就盘算着此事了。”
岑先雍只是哈哈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你呀，还是太年轻太天真了。太子殿下能够看得上你，这是你的福气，日后你可得好好服侍殿下，可不能让殿下失望才好！”
“好，曦儿知道了！”岑曦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
若不是秦霄知道一些内情，单凭这一幕景象来看，这的确是一幅无比和谐的画面，但在秦霄的眼中，却是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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