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坦白
“那前辈，我就说啦。”
唐柏年从冰柜上跳了下来，他蹲在地上故意能靠近一些沈亮。
他的动作静止了很久，瞳孔微睐，就宛如一条看着猎物，等待攻击的蛇。
跟着他开口说话，语气居然有几分惋惜。
“沈警官，还魂这件事，你听得懂吗？”
***
岩洞潮湿，四周靠近地面的岩壁上漫出水渍，不一会就在石头尖儿上汇聚成了一滴，颗颗地砸落下来，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沈亮低着头，貌似专心地看着自己的马靴，就听到唐柏年高高兴兴地说这那些个邪门的事，他的眼神即是兴奋，又是邪气。
“沈警官，你们就算再笨，也应该查到那些被绑的人的出路呀，他们没有一个是被拐走的，只是纯粹消失了，对吧。相信这点很让你们头疼哦。”
沈亮撇撇嘴，哼唧了几声，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每一个犯罪分子都令人头疼，放着好好的正道不走，一定要走歪路。”
“嘿嘿，对啊，捷径都是歪的。其实我好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分析我的？人口贩子？还是卖期关？”
“不要打哈哈了唐柏年，我们怎么分析你的一点不重要！我看出来你有很强的倾诉欲，如果你想说，你就说。不说就闭嘴！”
唐柏年点点头，跟着利索地吧嘴往东头那儿一撇。
“行吧，也不转圈儿了，喏，你找的那些人，一个不差，都在那儿呢。”
沈亮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脑子里的血一下子都冲向了某个地方，耳道里嗡嗡地，像是被人狠命打了一拳头。
东头就是一排冰柜一样的东西，他一开始进来就看到了。
一个个像积木一样垒在一起，每一个冰柜上都有一个卡槽，插着写了字的白色卡片。石窟的光线正好没有打向那一边，如果不是唐柏年特意提起，沈亮根本不愿意去想，这些东西里头到底装着什么。
此刻一切都让他亲口承认，沈亮的脸色变成凄惨的青白。
想到雨诺和高宁的音容笑貌，想到失踪人员名单上一张张鲜活的脸，那些孩子现在就和自己共处一室，他低着头，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手臂上的条条青筋都凸了起来。
“你这个......凶手。”
唐柏年毫无所谓地耸耸肩。
“对啊，我知道啊，如果按照人间的法律，我都够死800次了。”
唐柏年的目光直愣愣地瞪着那一排冰柜。
“不过呢，这些人的家长至少能听到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他们的孩子可都是全尸哦。”
沈亮双眼充血，刷地一下站起来，冲过去低着头往唐柏年下巴上一撞，唐柏年猝不及防，没有躲开来，正被沈亮的脑袋撞得牙齿舌头都崩出了血。
跟着唐柏年头一偏，两手空抓，沈亮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大力钳制住了他，他左右动弹不得。
沈亮觉得奇怪，唐柏年明明没有碰到他，却可以控制住他的动作，但想了下又释然了。
这两个人都不是人呀，肯定会一些奇奇怪怪的招数。
唐柏年还想下狠手，这时李小棠甩了一下箍在杨柳茵脖子上的链条，呵斥他：“住手！”
自己的软肋被李小棠拿捏着，唐柏年不满地嘶嘶一声，手上力道放开，可是跟着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行吧你们说得对，我该死，我是人渣，恶人，我自打嘴巴！“
啪啪啪三个耳光，毫不做作地落在他自己的脸上，力气之大，也是毫不客气地把他的嘴角打出了血，唐柏年的脸是丝毫感觉不出痛感的麻木样子，只有顺着嘴角的血慢慢滴落下来，在青白色的灯光和石窟的背景里，显得模样甚是阴森恐怖。
“这样你们满意了吧？”
李小棠对于唐柏年神经质的样子有些习惯，沈亮表面镇定，内心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神经病看待。
“沈警官，要说我唐柏年也不是天生恶人，我做的事，我认，要说我虽然作恶多端，但是比起那些道貌岸然，你们就算抓到了把柄也奈何不了的人，可要好很多了是吧，嘿嘿。”
沈亮只是看着那一排冰柜心痛不已，想到里面躺着的是黄柠、雨诺、高宁他们几个，就恨不得再把唐柏年按住地上暴揍一顿。
“你把他们怎么了？”
“还魂啊，他们是我的电池哦。”
沈亮看着天花板深深吸气，心痛得像是要撕裂开一样，就听到唐柏年既不惋惜，也不汇悔恨地说。
“沈警官，你也知道了我和这个‘唐思茵’都不是人，是一个你们的能力不了解的地方过来的魂魄。当年我贪玩，在人间多逗留了几日，又和杨柳茵产生了情愫......之后我误杀了她，悔恨不已......那之后我寻遍了人间，也找不到能复活她的方法，眼看柳茵的身体越来越不行，我才想到用最后的一招，就是把别人的寿命拿出来，给柳茵用。”
唐柏年叹了口气，继续说。
“我又不是一开始就拿孩子做实验，唉你们都没有看到我这个人身上的闪光点......”
这话一说出口，沈亮又想冲上去打他。
唐柏年一副害怕的样子哎哎叫着往后退，手上也不闲着，打了个响指，沈亮又被定住了，尴尬地一动不能动
“沈警官你不要急嘛，我现在很倾诉的欲望，那你也让我坦白坦白呗，我当然是做了很多坏事，但是一开始我并没有想那样做恶滴哟，实在是形势所拍，身不由己嘛。”
唐柏年望了望远方，开始忆当年。
“哎，话说杨柳茵妹妹走了，我用了很多办法去保留她的身体。可是啊，我发现小猫小狗，小鸟小龟它们的命都不好用，作恶多端的死刑犯我也试过，不行，年纪太大魂魄也太脏，兜兜转转才发现，哎呀还是20岁以下的青少年的命最为好用，其中一个叫黄柠的，就是在天台上跳楼被我抢下来的那个，她最管用啦，给我的柳茵妹妹续上了不少时间......”
沈亮已经刺激得说不出话来了，闻言还是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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