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只属于你
卫疏风这到底如何也是初次动情,除了曾经抹了她的记忆后的一些经历,难得她有些正面回应,他便生出了少年人面对意中人时特有的飘然与纯粹。
那些破碎的过往被这新生的美好掩盖,他也沉醉于此时两个人简单的温馨中。
过了一会儿,两人还是相视无话,他想跟她说话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想了一会儿,找了个话题,轻声问道:“你喜欢小狗吗?”
叶裁衣点了点头,头发蹭在他的枕头上,毛茸茸的有些蓬松。
卫疏风心情很好,话也多了,浅笑着说道:“我以前有一只小狗,是我哥送给我的,它叫福福,脑袋很好揉。你还记得太元山的途途吗?福福比途途那样的灵兽还聪明。”
叶裁衣想了想,问道:“是你那块梧字玉佩上雕的小狗吗?”
“是,”她还记得那块玉佩,他心里更愿意信她一直都很关注自己,便升起来与她分享童年的欲望。
“那块玉佩是我父亲雕的,别的都是好的,就是那个字是按着我当时写的字雕上去的,那时候我才五岁,写字不好看,其实我现在的字也全是匠气。”
叶裁衣想着那个字,低低笑了一声,“原来是你小时候的字啊,怪不得那么憨直可爱。”
卫疏风怔怔地看着她,眸光流明,带着浓重的渴望,“叶师妹,我想亲你。”
叶裁衣愣了一下,见他又要动身过来,怕他犯了邪劲扯了伤口,抬手按住他的肩,倾身浅浅吻着他。
卫疏风在她身下被她的气息包围,像是太阳底下晒着暖阳的小狗,身心舒畅而安逸,惬意地微阖着眼眸,轻轻地回应着她。
很快,叶裁衣挪开一段距离,看着他不满的神色,劝道:“好了,快休息。”
卫疏风抿着唇,他才惬意了没一会儿,心里极其不满足,定定地看着她,语气缠绵,“你搂着我睡吧,我保证不会再轻薄你。”
叶裁衣伸手揽住他的腰,因离得近,已经有些体量的肚子难免贴在他腰侧。
卫疏风感受着她和孩子的触碰,含笑说道:“幼时每逢下雪,我大都会与别巷的孩子打雪仗。我年纪小,他们其实都不怎么愿意带我,悄悄计划着出门,可是我总赖着他们,他们摆脱不掉。
有一回我为了追他们没有吃早饭,出去野了一天,靴子被雪浸湿,冻得我脚僵硬,到黄昏时却还仍要在外面玩不想回家,后来还是我哥出来寻我才把我拽回去的,回去挨了母亲一顿打,夜里我发起烧来忙坏了一屋子人,第二天继续活蹦乱跳出去抽陀螺玩。”
叶裁衣眉眼弯弯,“原来你小时候也这么顽皮啊。”
卫疏风忽而问道:“是啊,小孩子若太顽皮就很耗费心力。裁衣,你说你腹中是男孩还是女孩?”
叶裁衣没想到他话题转得这么快,“还没有想过。”
“你……还是不想接受孩子……”
叶裁衣没有听出他话中意思,只说道:“我也不知道,已经不能打掉了。”
卫疏风闭上眼睛,道:“如果你知道谁是孩子父亲,你怎么办?”
“不知道,我没什么感觉。”
卫疏风睁开眼睛看着她,“怎么会没有感觉?我……你们有一个孩子。”
叶裁衣忽然颇为古怪地看着他,“怎么我跟别人成婚就不行,跟别人有孩子你却十分关心,丝毫都不见有波动。”
卫疏风心里有鬼,却又理直气壮,他还未曾觉得自己做错了,只说道:“我怕你要他不要我。”
叶裁衣轻轻拍着他,道:“你这么羸弱,吵几句就能厥过去,我肯定不敢丢弃你。”
“如果我康复了,你会不会悔婚?”
叶裁衣一愣,对啊,还可以这样的啊,她怎么没想到呢,“怎么会呢……不会,不会……”
卫疏风静静地看着她,“若你悔婚了,金丝刺破心脏,我跟你一起死。”
叶裁衣打着哈哈,道:“你怎么这么极端。”
卫疏风神色淡然,“是你先来撩拨我,又毫无预兆地放弃我,我是怎么想的你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你只是觉得有趣了便来逗弄一回,无趣了便撂开手去忙自己的事,你这么玩弄我,我为何还要相信你?用这种办法至少能保证你只属于我。”
他的眼光描摹着她,眸色深沉,“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疏远你吗?”
叶裁衣对此确实是有些好奇,她当时那么讨好,一点儿成效不见反而还把他越撩越远了,当时多少也是有些挫败感的,便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他眸中的神色越来越暗,语气却虚弱,“因为我总是梦见你,梦醒之后便是虚无,让我莫名对你生出了恼恨,更加不想接近你,你想知道我梦见什么了吗?”
叶裁衣往后退了几分,垂着眼睫,“不想知道。”
一个年轻男子这么问一个女子,还能是梦见什么了?总不能是梦见她在拯救世界吧。
今天早晨的事证明卫疏风到底还是个正常男人,她以前却总是受原书影响觉得他是个无欲无求一心害人的反派。
因此再攻略蹦哒,她想的都是清纯恋爱路线,从来没有觉得他们之间真的会发生什么。
卫疏风朗然笑了一声,到底还是少年人,虽他为人阴狠,手段毒辣,但到底第一次有喜欢的姑娘。
面对她时总是满心明媚与依恋,会暂时忘记自己的痛苦,想缠着她,抱着她,对她总有说不完的话,可这些话有时又有些他自己也不曾发觉的不切实际。
他握着她的手,语意缱绻,“总之,等我养好伤,我想跟你做许多事,到时我们就是夫妻了。裁衣,只要你不背弃我,我们就能永远幸福下去,若你背弃了我……我会不惜任何手段把你留在身边,那么我就会永远幸福。”
叶裁衣听了心里有些不赞同,尽量不那么尖锐地反驳道:“可是如果我不想呢?卫师兄,人不是物件,不是放在身边就能占为己有。”
卫疏风沉默地看着她,许久,眼神渐渐有些痴迷,低声说道:“我只知道我想要你,要不到,也要,其他的我不在乎。”
叶裁衣蹙眉道:“你这分明就是强迫!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吗?”
卫疏风百无聊赖地笑道:“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什么真的假的。”
叶裁衣有气不好发,憋得脸色轻红。
卫疏风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我不信什么放手就是喜欢,我喜欢你,哪怕松一根手指都会觉得痛,放手就是失去,意味着许多年后你早把我忘了,而我却还只能苦苦思念,我可没有那么大方。你为何不想要我?我们明明可以好好相处的。”
叶裁衣不太敢看他的眼神,太过炙热赤诚,实在不像是他会有眼神,她低头敛眉,声音轻飘飘的,“我都签了婚书了,哪里不想要你了,只是你……我有些怕你。”
卫疏风看着她还泛着红的嘴唇,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继而闭上眼转过头,又睁开眼睛看着床顶的百戏雕花,长叹一声,有些不服气,“我又不曾害过你,也不曾打过你,反而是你对我非打即骂,我连还手都不曾,你怕我做什么?”
叶裁衣伸出右手手腕放到他眼前,细如发丝的一根金丝,一端尾部刺进她腕间。
“那这算什么?还有你在长川地宫喂给我的毒药。”
卫疏风扫了一眼她的手腕,金丝衬着雪白的手腕,耀目极了,可他还是觉得自己没错,“只要你不离开我,永远不会有事的。”
“如果得不到就要毁了,这样难道不可怕吗?”
卫疏风沉默了一会儿,忽而笑了一声,叶裁衣怕他又被气过去,忙轻抚着他的衣襟,“我们只做讨论,不许生气,这本来也是你自己做的事。”
卫疏风默默地看着她,许久,声音有些沙哑,“我不想讨论,我想要你,现在就想,不信的话你再把手伸进来看看。”
叶裁衣手一顿,抬脚在他腿上踹了一脚,许是踹得狠了,他蹙眉低低痛呼了一声。
叶裁衣太阳穴鼓胀得厉害,坐起来翻身跳下床,骂道:“都病成这样了还敢想些有的没的,早晚把自己耗死。”
他目光追随着她,声音温软,说道:“能死在你身上,我心甘情愿,你若能给我,让我现在去死,我也甘愿。”
这话虽比他早晨情动时在她耳边的胡言乱语显得正常许多,但叶裁衣还是听得耳朵冒火,脚下正要穿的鞋子一把砸到他身上。
卫疏风被砸疼了伤口,只轻蹙了一下眉,一只手拢住那只绣鞋轻抚着,目光在她身上游走。
他的薄唇还是病态的浅白,却似是尝了点滋味后真要抵死求一份满足,甘愿溺死在枯人骨髓的欲海之中,轻声说道:“或者你现在松了衣襟给我看一眼,我就愿意让你废了我的修为,这样你就不用怕我了,哪怕你把我打死我都还不了手,我说的是认真的。”
叶裁衣脸上风云变幻,只觉得他在某些方面似乎有些不太好的倾向,她一把夺过鞋子套到脚上,咬牙切齿地说道:“想得美!不用你愿意,我早晚也能废了你的修为。”
他浅浅笑着,目光盈盈,“只要是你,我永远愿意,只求你废我修为时能好心给我几分甜头。”
叶裁衣陡然觉得自己心里岔了一口气,回身拉起被子盖在他头上,收着力气在他脑袋上打了几个轮回,才把气渐渐撒出来。
卫疏风被蒙在被子里打了一顿,并不生气,反而微弱地笑道:“再不把我放出来,我就要被你闷气了。”
叶裁衣骂道:“闷死活该。”
虽这么说着,可还是揭开被子把他放了出来。
卫疏风微微喘息着,乌发散在枕上,原本苍白的脸被闷得泛着淡淡的粉,眸中春水泛着涟漪,加之羸弱的病态,好看得令人惊心。
叶裁衣握着被子看得心口微颤,有片刻的失神。
卫疏风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但还未曾想过能有多大用处。他刚被放出来着看向她时,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分明有些痴迷,便觉得自己的模样多少还是有些用的。
他冲她扬起了一个虽虚弱却明朗纯净的笑容,眸光微漾,语气清浅无邪,带着少年甘愿对意中人剖心以待的赤诚,“裁衣,不论是我这具身体还是我的心,永远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叶裁衣心口跃动不止,早已没了规律,她是曾惊艳于卫疏风的样貌,可他原先不是阴阳怪气、佯装温润就是冷言冷语、劝她自重,她都不知道他的一句话竟然可以这么撩动人心。
在忍不住想要上去啃他两口的时候,她及时清醒了过来,扔下被子径直出去了。
走到半路被风一吹更清醒了一些,才突然发现那小混账方才分明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他压根就不想讨论他的所作所为算不算强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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