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求证
第四十章 求证
曾莫听得心里一热，手不自觉地攥紧她，虽然她的这句喜欢是被自己逗出来的，但是他心里还是有抑制不住的欣喜。
说他是自欺欺人也好，怎样都好，但是能从韩楼嘴里听到一句喜欢却是他最渴求的事情。韩楼手突然被他捏的一紧，不知道他发生什么了，但是自己也不敢抬头去看他。
两个人一路默默无言地走过去，只听得到两边人来人往交谈的声音。
曾莫觉得自己应该尝试着告白了。
在听到她那么肯定地说她不喜欢秦天易的时候，他很想开口直接说“我们在一起吧”。可是他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想起来蒋欣。
不是说他喜欢蒋欣，只是他知道，韩楼对蒋欣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介意。这些介意只凭着他的一面之词韩楼是很难相信的。
韩楼的敏感不输于他，正是因为这样，曾莫才想找个机会让韩楼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意，而不是不明不白地就在一起。
曾莫的心思很多，有时候多到他自己都有点烦。但是这些事情不想清楚，他是绝对不会马马虎虎就和韩楼在一起的。
曾莫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用另外一直空闲的手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韩楼正在奇怪他打给谁，就听他在那里说道，“你现在有空吗？”
“恩，那你在那里等我吧。”
曾莫电话说的很快，韩楼隐隐约约听到对面是个女生，脑袋里瞬间想起来的就是那个精干的女生。
她一愣，不明白曾莫这是什么意思，只好犹豫地开口，“你…急着回去吗?”
曾莫一听她的问话就知道她肯定又多想了什么，但是没有立即解释，反而狡黠一笑，“你猜啊。”
韩楼最讨厌的就是猜，可是最喜欢做的事情也是猜。自从和曾莫重新认识后，她就变得越来越喜欢猜，猜他周围人的心思，猜他的想法。
见曾莫不回答她，她突然没有勇气跟着他走过去，如果曾莫是为了彻底和她撇清关系，如果曾莫是要当着她的面告诉她他和那个女生在一起的消息。
韩楼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能会失控，可能会很平静，但是那个结果都不是她想要的。
想到这里，韩楼的脚步慢了下来，她不太想往前走了。
“怎么了？”曾莫察觉到她速度的减慢，偏头疑惑地问道。
韩楼难以启齿她真正停下的原因，但是一时又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搪塞，只是站在那里，低着头，没有说话。
曾莫叹了口气，很是无奈地捏了捏她还放在自己手心里的手，见到她脸因为这个动作红起来才缓缓说道，“不要担心，没什么事的。”
曾莫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带了一些诱哄，他最怕的就是韩楼一个人在那里东想西想，然后最后决定不跟着他去，那样他想说的话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韩楼听到他的话之后有些犹豫，她本意是不去，只是曾莫诱哄的话让她有几分动摇。或许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糟呢？
然而还没有等她想清楚，曾莫就已经拖着她往前走了。
韩楼跟在后面是有些不情愿的，但是终究是没有说什么，沉默地走着。曾莫心情颇好，尽管韩楼不怎么情愿。
曾莫刚才确实是在和蒋欣打电话，只不过不是什么好事罢了。他只是相当着韩楼的面把他和蒋欣的关系说清楚，虽然这对蒋欣来说有点残忍。
蒋欣接到曾莫的电话时正在和张瑜纠缠，不对，准确的说，是在被张瑜纠缠。
张瑜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来找蒋欣，每次的理由都五花八门，或者说，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当张瑜又一次在学校偶遇蒋欣之后，本就脾气不好的蒋欣忍不住冲着张瑜吼了一句。
张瑜觉得很委屈，但是又确实是自己这几天有点烦了，再说蒋欣还是他喜欢的人，他更加生不起气来。
蒋欣最近脾气有点大，起因大概还是曾莫的漠视和显而易见的淡漠。
她吼完之后也发现自己的反应有点大，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不是很想道歉。张瑜没有说话，她也不说话，看着地面。
过了很久，张瑜才投降般地说道，“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看你不开心，想安慰一下你而已。”
张瑜说的是真话，最近蒋欣一直闷闷不乐，大概和曾莫离不了关系，可是自己又偏偏无能为力，所以只能每天看看她。
蒋欣听到他这么说，心里泛起点点的愧疚。张瑜的好她一直都感知得到，只是自己不知道怎么回应，或者说，自己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做出什么回应。蒋欣缓和了语气，带着劝解的味道，“张瑜，有些事情你知道的，所以不要再白费心思了。”
其实这是她说的最和缓的话了，之前和张瑜说话都是不耐烦或者不爱搭理。难得她肯好好和他说话。
张瑜听了她的话，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好像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一样，仍旧沉默地站在边上，等着蒋欣说下一句，结果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蒋欣看到来电显示是曾莫的时候，心里惊了一下，但还是很开心，急忙接通后，却听到他让自己等在这里，难道是有什么事要找自己？
张瑜见她接了一个电话之后脸色好了一些，大概知道是谁打来的，黯然了一下，然后挣扎地说道，“我陪你等到他来。”
蒋欣这一次没有反驳，默许了他的决定。曾莫来的很慢，蒋欣原本开心的脸在见到他身边的那个人时还是阴鹜了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
张瑜早在看到他的人影时就走了，蒋欣这时候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曾莫牵着韩楼走过来，竟然分外希望张瑜留下来。
“嗨。”走到蒋欣的面前，曾莫用空出的那只手打着招呼。
蒋欣这才注意到韩楼的手是放在曾莫口袋里的，心痛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扬起笑脸，“怎么了，突然打电话给我。”
曾莫偏头看了韩楼一下，然后才回头对着蒋欣说道，“我带她来确认一件事情。”
“什么事？”蒋欣心里涌出不好的预感，她觉得她这时候应该找个借口溜走，但是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抬不起来半分。
“你喜欢我吗？”曾莫这话来的像晴天霹雳，不仅是蒋欣愣了一下，就连一直默默紧张着的韩楼也是一怔，曾莫这是什么意思？
蒋欣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琢磨不透曾莫的意思。可是当着外人的面，她怎么可能这样承认自己的心意，更何况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喜欢曾莫，不过就是占有欲作祟而已。
曾莫问了一句就没有再说话，静静等着蒋欣回答，韩楼自然不会插嘴，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一边，如果不是曾莫拉着她，她可能早就逃到一边去了。
蒋欣想了很久，才缓缓勾起嘴角说了一句，“喜欢你？”
曾莫看着她的表情愣了一下，但是随即就放松地笑起来，听着她接下来的话。
“就是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喜欢你。”这句话有点幼稚，但是蒋欣想不出别的话。这话她说的很委屈，只是那丝委屈没有人知道罢了。“听到没。她不喜欢我。当然我也不喜欢她。所以你不要误会了。”曾莫神色轻松地对韩楼说道。
韩楼听了他的话愕然抬头，他带自己到这里来就为了说这句话？
就算她离蒋欣有一点距离，但她还是感受到了蒋欣身上传来的尴尬和无措，蒋欣好歹是个女生，曾莫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
韩楼有些不能理解。曾莫说他不喜欢蒋欣的时候，韩楼确实是欣喜了一下，可是她现在却觉得那丝欣喜很可耻。
他们都知道蒋欣说的是假话，只是曾莫竟然还要在她的伤口上撒把盐，这样的曾莫让韩楼有些陌生和害怕。
她以为曾莫还是以前的那个曾莫，可是他不是了，就像她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她一样。
可怜她一直在欺骗自己曾莫没有变。曾莫在她面前确实没有变，可是她却害怕曾莫变了的那部分。冷酷、无情，这个真的是他吗？
曾莫的话像一盆凉水浇在蒋欣的头上，阵阵刺骨的凉意让蒋欣没有办法思考别的什么事情，只能定定地看着曾莫。
曾莫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笑吟吟地看着韩楼等着韩楼的回答。
韩楼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怒气，她凉凉地说了一句，“我没有多想。”此时放在曾莫手心里的手也没有那么暖了，反而是一阵阵的冰冷。
曾莫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和蒋欣道了别之后就拉着韩楼走了。
蒋欣一个人被留在原地，她觉得眼睛干干的，想要哭，但是又没有眼泪可以流出来。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她看着曾莫拖着韩楼远走的背影，心里一抽一抽地疼。她原本以为最多是曾莫告诉她他们在一起的事情，没想到却比那件事更让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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