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救出姑姑
第一百零六章 救出姑姑
“太子可有跟徐家有关联?”这些事还是问老太公最为妥当,此时,老太公已经将徐家与前朝皇室的关联都告诉她,更没有必要再瞒着其他的事。
老太公听此却是纳闷的摇头:“你被太子囚禁所受的苦,我也知道了些,可的确不知太子跟徐家有什么关联。太子表明了知道你是前朝皇室遗留长房嫡长女,但是却只针对你而不针对徐家,此事我也深惑不已。兴许对付整个徐家牵扯太大,太子想着想拿捏住你,等他日后登基后再出手对付徐家。”
听老太公这番分析倒也是有几分道理,徐家关系错综复杂,朝中毕竟还有四叔整个吏部尚书在,怕是暗下还有不少的前朝旧臣在,太子将徐家一下子揭发开来,怕也会引起大变故。
老太公又领着徐朝寒往地陵里走去,停在几个大箱子边上,老太公将几个大箱子掀开来,里面装着的全是账本,老太公道:“前些年,到底还是生着些复辟赵氏皇族的心思,暗下开了不少生意铺子,没想到生意越做越大。后来安定了下来,这么多的生意若是都摆在明面上必然太招眼,所以这些生意都不在徐家的名下,这么多年也没受过利钱,一直都是将赚的钱全去投资新生意。”
老太公这些话,徐朝寒差不多明白了,这些才是徐家真正的大生意。如今的徐家早已是淮北一带的首富,徐朝寒吸了吸口水,问道:“老太公,这里得有多少生意?”
“徐家现在的,不及这里十分之一。整个江南淮北至京城,叫得上名好的铺子差不多都在这里,京城里的德方斋、最大的青楼、酒楼都是。”听着老太公这意思,看来大齐一半的声音都在这儿了。没想到老太公竟然藏富这么多年,不过想想也合理,毕竟曾经是一个皇室,皇室里的东西又全部都被带走了。据记载,梁帝攻入京城后,皇宫里的所有东西都被一场大火化为灰烬,梁帝登基之初,省吃俭用了好多年才把皇宫给恢复如初,即使是八十年后的现今,皇宫里的布置仍旧有几分简朴,摆饰上难得有几件极为贵重的物件。
京城里文人学子爱去的地方一个是德方斋,一个自然是明月坊,徐朝寒想着方才并未听老太公提及到明月坊,问道:“明月坊也在其中吗?”
老太公对此回道:“原先是的,可是几年前京城里一个贵勋人家买了去,当初对方态度强硬,出的价钱也高,便就卖了。”
在徐朝寒发愣想着明月坊和太子的事时,老太公语气严肃的同她道:“京城之中人际关系复杂,虽然你眼看一切都平静,实则处处都有危机,京城是贵勋和皇权聚集之地,权利、党派相争一直都存在,徐家且不说是前朝赵氏皇族血脉的特殊身份,就是这些财力,都足以让各路人马趋之若鹜。”
徐朝寒点着头,徐家手里掌握着几乎半个大齐的财富和经济,若是徐家有心,想要复辟前朝也极有可能会成功,这样的存在,瞻仰皇权的人既想拉拢,又十分忌惮。
徐老太公看着徐朝寒仔细思索的模样,还是十分担心,虽然徐朝寒在这一辈中,沉稳内敛,聪慧大度,可是,到底还是太年轻,将保住徐家秘密这个重担交给她,老太公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叮嘱了一句:“你四叔在官场里浸染多年,心思难测,难免他不会生出些胆大妄为的心思来,你多留意些他。更朝换代,难免会起战争,到时受苦的依旧是百姓,赵氏皇族的先祖已经犯下太多的杀戮,万不可再因赵家复辟而再生祸端。”徐朝寒听此点着头,老太公说的是。徐朝寒从未想过要当什么公主,如今的皇帝还算是勤政爱民,励精图治,遇大旱大灾,都会减免赋税和立即赈灾各地,注重民生经济发展,也尤为看重寒门学子,天下百姓也是过的安居乐业。梁帝已然拢尽天下人心。徐家的人,安安分分过日子便好。
“此番回京,朝寒会仔细留意京中所有动向,不会让徐家牵扯进皇室争斗,四叔若是真有此野心,朝寒也会暗中阻挠与他,请老太公放心。”
听徐朝寒这样说,徐老太公点着头,将隐藏在心中诸多的秘密都说了出来,他心里轻松不少。
出了地陵后,徐朝寒想起禁地里关着的姑姑来,恳求道:“既然徐家已经破了我这个先例,还请老太公放姑姑一条生路,她被关枯井里那么多年,徐家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老太公想了想,点着头:“如今徐家姓徐,不姓赵。以往的罪孽,这么多年也该偿还过去了,往后徐家的命数如何,尽人事,听天命。不该再将这些罪责推到无关的人身上。”
这意思,显然是答应了,徐朝寒神色一喜, 告辞出了松柏堂。
徐朝寒这才刚出去,沈风晚就在门口等着她,问道:“事情都问清楚了吗?”
徐朝寒点了头,神色里有三分轻松,七分沉重,笑了笑道:“你陪着我去禁地里救姑姑出来吧。”
“好。”沈风晚应下,什么都没有问。
他们俩这正往禁地的方向去,丁爷追了过来,道:“四小姐,老奴领着您走另外一条道,井口上不去的。”
徐朝寒和沈风晚便随着丁爷往另外一个入口进了徐家禁地,那条道直通关着姑姑的那个枯井底,他们到时,姑姑已经只剩下一口气躺在地上,浑身散发着恶臭。沈风晚过去没有丝毫的迟疑就将徐朝寒的姑姑背起来,救出了枯井。
将姑姑救出枯井后,徐朝寒让下人给姑姑清洗了身子和头发,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只是姑姑的脸早已面目全非,无从辨别她的真实模样。老太公过来看过姑姑一次,老泪纵横的,一直说着对不起,是徐家亏欠她。
还喊着她的乳名,涓儿。
虽然姑姑被囚禁多年,脸毁了,声音哑了,可到底腿还会没事的,身上也没有太多受尽虐待的伤痕,可见老太公在对待姑姑时还是存了分不忍之心。也就因着老太公的这份不忍之心,徐朝寒才能逃过之前的命运。
请了大夫看过,老太医也给涓儿姑姑解了毒,没多一会儿,涓儿姑姑就醒了,她睁开眼睛时,看着陌生的环境,眼眶中泪珠翻滚,徐朝寒拉着她的手开心的道:“姑姑,您已经没事了,以后您不会再被关进枯井里,徐家的人都会好好待您。”
涓儿姑姑看着徐朝寒的脸,眼泪夺眶而出,喊了声:“丫头,你没事吗?”她有些不敢相信居然能够活着枯井里出来。
徐朝寒摇着头,笑着说:“我没事,您也没事,徐家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涓儿姑姑这才彻底的放心下来,点了点头,舒服的睡着了。
涓儿姑虽然解了脸上的毒,可惜想要痊愈恐怕要靠林大夫,徐朝霞当下便就飞鸽传书给京城的林大夫,劳请林大夫来淮北一趟给涓儿姑姑治好脸上的伤和嗓子。
徐朝寒在淮北逗留几日等着林大夫来,期间和沈风晚去钱府做了趟客,才得知沈风晚和钱家也有些亲戚关系,这一来二往之间,徐朝寒和钱高远、沈风晚走得更进了些。三日后,林大夫到了淮北,给涓儿姑姑看过之后,林大夫摇着头跟徐朝寒道:“伤得太久了,只能治好表面的伤痕,是不可能像四小姐那样恢复如初。”
徐朝寒听此无奈的点着头:“还烦请林大夫尽力给姑姑治到最好,姑姑这一生已经太可悲,我还是希望着姑姑晚年能过得自在称心些。”
“老朽会尽力的。”林大夫应下道,进了屋子给涓儿姑姑写方子。
又在淮北逗留了十来日,想朝寒看着姑姑每日敷药,又服用林大夫开的方子,身子渐渐的好了起来,连着嗓子也好了许多。徐朝寒每日都陪着涓儿姑姑在徐府院子里走动,跟涓儿姑姑说徐府里的人丁和各房的事,从几位叔叔、婶婶,再到徐昌源和徐朝霞他们这一辈的人,全都仔仔细细的跟涓儿姑姑说了一遍。
涓儿姑姑甚是欣慰的道:“徐家的几个子侄辈的都有出息的很,徐家往后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徐家如此待姑姑,姑姑就不恨徐家吗?”徐朝寒疑惑的问,被囚禁几十年,受尽苦楚,去丝毫不见对徐家有怨恨。
涓儿姑姑脸色甚是平和,笑着问徐朝寒:“你恨徐家吗?”
徐朝霞摇了摇头策,道:“徐家此举也是无奈,好在老太公开明。”
涓儿姑姑也点着头道:“老太公将事情都告诉了我,徐家毕竟都是我的亲人,为了家族存活牺牲一个我,这不怪徐家。”说着, 又跟徐朝寒道:“日后,我就在淮北陪着老太公过完余生的日子,能从枯井里出来,就已经是我此生的幸事,京城那趟浑水,我就不去搅了。”
徐朝寒听此点着头,姑姑留在淮北也好,老太公也好有个照应,便道:“京城里的事多,留在淮北也是清净。”徐朝寒离开京城已经许久,如今是时候回京城,第二日便就和沈风晚和钱高远便就启程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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