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说亲
第五十章 说亲
徐康清倒是没想到徐朝寒如此轻易的就拿下了主持徐府中馈的大权,对徐朝寒近来的举动有些愕然,也才隐然发觉对这个女儿疏忽了多少,平日里温婉沉静的徐朝寒,竟然是蓄势待发,一鸣惊人。
只是徐康清还是希望徐朝寒能够寻一门好亲事安心嫁人,一世平平安安便好。
徐朝寒来时,徐康清正伏案写字,神情专注,下笔遒劲有力,不负他当今大儒之称,诗书词礼制艺和字画样样精通。
“爹爹,女儿有事要询问爹爹的意思。”徐朝寒进来道。
徐康清放下狼毫笔来,看徐朝寒一身的端庄大气,神色里比以往更坚毅果决了些,不知该喜该忧,问:“何事?若是徐府琐事就去问你二婶婶,若是做学问的,父亲还能指导你一二。”
徐朝寒道:“爹爹,外公让女儿往宋家别院去说话,女儿想问爹的意思。”
徐康清正说:“外公是长辈,你自是要紧着过去……”又立即想到徐府多年来不许徐朝寒出门的事,停了好一会儿,才正色道:“当初不让你出府,也是为了隐瞒世人你还活着的事,如今你和柳二公子、绣姐儿的事早闹得满城风雨,再也没什么可瞒着,日后你想出府便就出府吧,在外面听到些什么不好听的话,别信别过问就是了。”
“是。”徐朝寒应下。
徐康清再无别的话交代,宋家别院来的小厮还在等着,徐朝寒自是回寒梅苑里换了一身衣裳,命人准备了礼物马车便就带着新月往宋家别院去了。“沈世子呢?这几日倒是没见着他。”临上马车前,徐朝寒突然想起沈风晚来,向府里的小厮询问道。
小厮一边替徐朝寒挑来车帘子,一边答道:“一早康二公子和白府公子约了沈世子出去跑马了,估摸着要等天黑才回来。”
徐朝寒嘱咐了句:“沈世子来者是客,务必要仔细招待,沈世子有什么需求就尽量满足,还有,找两个身手好的小厮跟着,沈世子的安全还是要格外注意。”
“小的明白了。”那小厮应下。
宋家别院距离徐府不远,在一条深巷里,院子宽敞幽静,绿树成荫,徐朝寒到的时候,临安伯正与宋佑二人坐在凉亭之中对弈,宋妍在一旁替临安伯何打着扇安静浅笑观棋不语。
小厮上前去禀了声:“太老爷,表小姐来了。”临安伯哦了声,满脸高兴的起身来向徐朝寒招手道:“寒姐儿过来,陪外公说说话。”
宋佑命小厮收了棋盘,抬头看向徐朝寒时,眼神里带着些怨气难过和不甘,又赶紧的侧开头去,假意欣赏院中绿意盎然。
徐朝寒走进亭子里,先喊了声外公,又喊了宋佑和宋妍,这才在临安伯旁边的石凳上坐下。
“外公在淮北可都还适应?”徐朝寒关怀的问道。
临安伯笑着道:“外公一切都好,有妍姐儿和子钧陪着,不像在临安的时候天天不是这个来烦,就是那里出事的,在这儿住着的日子真是要多逍遥就有多逍遥。”
徐朝寒难得真心实意的露出笑容来,道:“那外公多住些日子,也让朝寒替娘亲尽尽孝,这儿缺些什么就差人到徐府里来说。”
提起已故的宋蓉,临安伯感伤的叹道:“蓉儿这孩子薄命,唉,如今你和向明都长大成人,等你们兄妹二人都嫁娶后平安幸福,她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徐朝寒黯然盈眶,娘亲在她记忆中是模糊的,却又亲切万分。
“唉,等妍姐儿和向明成了婚,寒姐儿你的婚事落下,我就能放心的回临安去了。”临安伯道。
徐朝寒抬头看了宋妍一眼,问:“宋表姐和大哥的婚事……”
临安伯道:“就近挑个好日子,在年前给办了吧,九月十月十一月十二月都有不少的黄道吉日。”
“是,朝寒回去会同爹和大哥商议的。”说着,拉过宋妍的手欢喜的道:“以后,我可就要喊表姐喊嫂嫂了,嫂嫂,嫂嫂。”
宋妍娇羞的嗔了一句:“好不羞人,真是没点正经,叔爷爷还要说你的事呢。”神色里却满是甜蜜欢喜。
又有小厮来禀,说钱老夫人到了,临安伯示意着小厮快些请钱老夫人过来。宋佑神色微暗,朝临安伯拱了拱手,黯然离开了。
等着钱老夫人过来,临安伯早已命下人准备了茶水,宋妍也不好留下,告辞退了下去。
徐朝寒莫名不已,这钱老夫人来了,怎宋佑和宋妍都走了?
钱老夫人方落座,徐朝寒向钱老夫人问安,临安伯便就开口道:“寒姐儿那事,弟妹这儿应该是有眉目了吧?”
钱老夫人点头应道:“真有一个合适的人,还是我们钱家的本家人,是我的侄孙儿,今年一十七岁,在京城都察院里任职,也是难得的青年才俊,相貌品学兼优,原来也是要给他说婚事的,他却是性子执拗,不愿太早订亲。眼下他到这年岁府里也着急。寒姐儿与他也相配,钱府这儿长辈都点头了,想着还是让寒姐儿与他见过,看看两人的意思再确定这事下来。”
原来临安伯早就有意着手徐朝寒的亲事,可徐朝寒却是要辜负临安伯和钱老夫人这番心意了,她道:“多谢外公和钱老夫人替朝寒操心,只是朝寒眼下只想着将徐府操持好,等嫂嫂嫁进来,将徐府的大小事完完整整的交到嫂嫂手上,至于亲事,还是稍等些日子再说。徐府事多,朝寒就不陪着外公和老太公说话了。”
说着,起身就要告辞离开。
临安伯叹了声,也看得出徐朝寒是个倔性子,她既然执意如此,也不好再多说,便挥手示意她离开,遣了小厮相送。
徐朝寒走时,钱老夫人起身突然叫住她:“徐四小姐推辞,可是因为沈世子之故?”
懵的一下, 徐朝寒心里半分空白,好一会儿才笑着道:“钱老夫人说笑了,沈世子与朝寒只是朋友之谊,再说,沈世子可是订了亲的。”钱老夫人讪讪,也觉说错了话。徐朝寒不再停留,带着新月出了宋家别院。
路上,还是听到些有关自己的流言,徐家四小姐如何的不详,也不知钱老夫人竟对此也没半分的忌讳。
徐朝寒笑着摇摇头,示意马夫快些赶车。
才回到府里,就看到茵芜轩里的丫鬟小厮慌乱成了一团,五夫人也匆匆的在往茵芜轩里敢去,一脸的担忧紧张,头上的发钗歪斜了也未留意到。
不多会就有管事的婆子往寒梅苑里来禀报:“四小姐,五小姐出事了,您赶紧着过去看看吧!”
徐朝寒也顾不得现下询问婆子一二,便领了惊秋新月随婆子往茵芜轩那儿赶去,路上,徐朝寒边走边向婆子询问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好好说来。”婆子不敢怠慢,如实的道:“也不知怎么的,五小姐晌午后在外面晒了会太阳,之后脸上就起了水泡,现在脸上的水泡越来越多……”婆子叹了声:“唉,五小姐这张脸可是要毁了!”
徐朝寒微皱眉头,问:“可请大夫来看过了?”脚下的步子不由快了些。
婆子回道:“都请了好些大夫来瞧,只是大夫都瞧不出五小姐这脸上是怎么回事。”
到茵芜轩时,五夫人、二夫人和府里的女眷都已经在屋子里了,五老爷从明德轩下了工,也赶紧的赶了过来。
徐朝寒一进门,二夫人就阴阳怪气的道:“茵姐儿也真是可怜,平白的遭了这无妄之祸,府里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尽快的处理解决了才是,这往后会轮上谁也不晓得。”
徐朝寒看了二夫人一眼,未作搭理,往徐朝茵的床前去看了眼,徐朝茵的整张脸都被蒙着,人也有些梦语胡话,五夫人坐在床沿边上伤心抹泪。徐朝寒问了句:“五妹妹如何了?”
五夫人回过神来,看了徐朝寒一眼,伤心的道:“脸上没好,这会儿连着人都昏迷说胡话,额头还发着烫。茵姐儿病得蹊跷,好几个大夫看了都说不出问题来。”
徐朝寒在心里略想了一会,向徐朝茵身边伺候的丫鬟问道:“五小姐今日可有吃些或是碰到些与往常不一样的东西?”
丫鬟画春回想了下,答道:“小姐吃的用的,去的地方都与往日一般,并没有什么异常。”
徐朝寒盯着画春看了许久,画春心虚的低下头去,又侧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徐朝茵,咬了咬唇,道:“表小姐送了些枣来小姐吃了些……”说着,便将怀疑的眼神投向屋子里的薛暮霭身上。
薛暮霭立即跳脚生气的道:“那枣我和娘亲还有院子里的小厮也都吃了,我们可都好好的。”徐朝寒也说了句:“薛表妹送的枣我也吃过,并无问题。”
说罢,担忧的看了徐朝茵一眼,便向在一旁候着的几位大夫问道:“几位大夫可有发觉什么?问题出在哪儿,可有法子治好五妹妹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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