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被轻视
于穗满脸惊慌，几乎是拼尽全力地逃离了被媒体紧紧包围的前门。
那场景，仿佛她是在逃离一场可怕的风暴。
沈邪迅速地关上后门，发出 “砰” 的一声闷响。此时的于穗，这才敢用力地喘上几口气。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一只手紧紧按住直跳的心口，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感慨道：“真没想到啊，现在绘画界的流量化也这么厉害。看他们的架势，好像认定能把我捧成第二个余袅袅一样。”
听着于穗的话，沈邪不禁噗嗤一笑，说道：“名气高还不好吗？如今的新生代画家，通过卖画实现增值变现的人越来越少了。大多数画家为了能够实现财富自由，更多时候倾向于把自己包装成流量明星那一类。这样一来，钱来得既容易又多，你难道不想吗？”
于穗微微蹙起眉头，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财富自由固然是好事，可若是为了赚钱而忘却了画画的本心，那无疑是本末倒置。我倒是期望，以后若是我火了，并非是因为我靠参加综艺或者拍戏，而是实实在在地靠着我的画，让人们因画而认识我、欣赏我。”
沈邪微微一愣，随即轻轻笑道：“我相信你。”
当二人来到画室内的工作间时，野莓的工作人员早已将场景布置完毕，正在热烈地讨论着接下来的拍摄事宜。
为首的导演原本神色严肃地看着场地布置，见于穗出现，他的眉头瞬间皱起，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耐烦之色。
他微微抬高音量，急切地催促道：“怎么晚了五分钟？时间就是金钱，我们的拍摄计划不能因为这几分钟就被打乱。大家都在等着呢，造型师，快点来做造型，别再耽误时间了。”
说完，导演便不再多看于穗一眼。
于穗正觉得尴尬之际，一旁的造型师急匆匆地小跑过来。
她满脸不悦，没好气地对于穗催促道：“还不快点过来？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于穗心中满是歉意，小声说道：“不好意思，是我的错。”
造型师还想再嘟囔几句，却恰好撞上沈邪的目光。
沈邪嘴角微微上扬，看似在笑，可那眼眸深处却藏着隐隐的冷意，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紧紧地盯着造型师，那目光像是实质化的冰刃，一寸一寸地割过造型师的肌肤。
造型师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一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原本还想抱怨的话语也卡在了喉咙里，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脊背，整个后背像是被冷水浇过一般，一阵发寒。
造型师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那吞咽的动作像是要把即将出口的尖刻话语一同咽下去
再次开口时，她的语气明显没了底气，方才的趾高气扬像是被一阵风吹走了似的。
她说道：“好了好了，赶紧过来吧，不然一会儿就赶不上时间了。”
于穗被拉着坐在了化妆镜前，只见摆在她面前的化妆品有好些都呈现出被打开使用过且还没收拾的状态。瓶瓶罐罐杂乱地摆放着，粉扑随意地丢在一旁，看起来有些凌乱，不难看出之前的忙碌与仓促。
于穗想起在门口见到的余袅袅，便问道：“余袅袅今天也会参加采访吗？”
造型师虽然不太想理会，但碍于沈邪像个门神似的站在旁边，只好回答道：“是啊，不过你也别觉得不自在，余袅袅就受访一分钟左右，是为了给你的画做宣传造势的。”
然而，于穗刚刚与余袅袅碰面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余袅袅的眼神里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那绝不是单纯来做个造势的前辈该有的样子，于穗心里清楚得很，余袅袅可不像只是打算做个来造势的前辈那么简单。
但于穗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任由造型师迅速完成妆造。
随后，造型师拿来两条碎花长裙，问道：“你想穿哪条？”
于穗看着那两条与自己风格完全不搭的裙子，微微皱起眉头，问道：“没有别的了吗？”
造型师无奈地说道：“你现在还没什么名气，就只有这两家小牌子愿意赞助你了。”
于穗的妆容本就比较素淡，再配上这两条毫不出彩甚至略显土气的裙子，这场采访肯定会沦为被众人嘲笑的黑历史。
于穗刚要开口拒绝，身后的沈邪就抢先一步说道：“一件都不要。”
造型师顿时有些着急了，说道：“可马上就要到拍摄时间了，余袅袅的档期排得很满的。你要是不选的话，到时候耽误了她的档期，谁来负责啊？”
“我的人五分钟内就能把服装送过来。至于你……”沈邪眼神冷冽，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眼眸深处像是结了一层冰，透着刺骨的寒意。
他的嘴角微微向下撇着，话语里透着不容置疑、令人无法抗拒的森冷寒意，“你身为艺术自媒体签约的造型师，业务水平竟然连街边二十块钱的化妆师都有所不及，还妄图在 S 市立足，还是尽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造型师瞬间被激怒，涨红着脸骂道：“你算什么玩意儿，竟敢对我的水平说三道四？整个 S 市也找不出几个化妆技术比我强的，你在这儿装什么！”
于穗正要劝架，沈邪却将于穗按回化妆镜前，小声安慰道，“没事，这边都交给我，你只需要负责最完美的模样出镜。”
沈邪就那样静静地站着，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抬手拨通了电话，他和电话那头的人简短地交谈了几句后，造型师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
造型师满脸不悦地接通电话，然而在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时，立刻又换上了一副谄媚讨好的嘴脸。
可电话那头的人却语气平淡地说道：“你的行业资格证已经被注销了，你还是尽早回炉重造吧，别在 S 市丢人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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