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交易
在吴潇鹤的心中，神女既然愿意出手救他，想必应是如女帝般模样的人物。
然而，小像上的人看起来比燕淮安的妹妹燕时漫还要稚嫩几分。
此时，微风悄然拂过，庭院中的树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地落在地上。吴潇鹤小心翼翼地收好小像，接着又发现信纸中还夹着一样东西。
他取出这根红绳，仔细端详——红绳中央串着三颗白瓷珠子，上面刻着“吴潇鹤”三个字。吴潇鹤轻声一笑，指尖轻轻摩挲着红绳，神态温柔得出乎意料。
他忽然回过神来，急忙披上外袍往外走去。
出门时，他见到丫鬟端着水盆正准备去打水，便拦住问道：“最近京都女子喜欢的小物件，你可知道哪里有？”
丫鬟被问得一怔，结结巴巴地答道：“悦颜阁。”
吴潇鹤朝她怀中丢下一块银子，脚步匆匆地往门外走去。
*
中午过后，骄阳似火，暑气如热浪般层层袭来，催得于穗脑袋隐隐作痛。
她写完信后，将一张毕业时的照片一起送入了画轴中。她没等到吴潇鹤的回信，便又翻看起购买的史书。
她手中的这一本讲的是关于吴潇鹤如何从孤僻阴郁小皇子，成长为常胜将军的故事。撰写人描写细腻，看的于穗一时间沉迷其中。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页上，形成一片片光斑，仿佛时间也在这静谧的氛围中静止了。等到于穗再回过神时，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于穗伸了个懒腰，去取充好电的手机，才发现微信堆满了小红点。
于穗先点开沈邪的消息，他告诉于穗第二幅画已经在画廊展出，仅仅一上午便大受好评，反响颇好。赵老预备借着这幅画的热度，给于穗开一个发布会，也算是她个人作为画室签约画家的新秀见面会。
于穗一听要开见面会，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她长时间都一个人在家中画画，不经常接触到外人，更别提一口气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亮相。
只是一想到赵老给了自己这么多福利，于穗打下的婉拒语句又全部删掉。
于穗回道：好，听你安排。
下面几条还有苏禾的消息，她告诉于穗，常胜将军的真迹已经准备开拍，需要她本人先签一份合同。
其他的，还有两条好友请求，分别是吴月，以及被自己拉黑多年的陆云野。
陆云野早就在申请框里气急败坏的骂了一通，从荡妇羞辱的难听词汇，到假装满不在乎丢了签约画家身份的傲慢，看的于穗好气又好笑。
她通过了陆云野的请求，不等她发些什么，那边先发来一长串质问。
“毒妇！你以为把我从见青除名，我就混不下去了?你以为我是你那种没用的废物吗？我有的是人脉，有的是大画室等着签我！你别以为拿着一块假玉就可以在见青说上话了，等到被拆穿，你有的好受的！”
于穗慵懒地躺在沙发里，咯咯地笑个不停。
她把赵老画室今日发布的公众号推文推给了陆云野。这一篇正是介绍于穗以及她的两幅画作，文中笔墨毫不吝惜地夸赞着于穗，认为她在历史画领域是不可多得的全能人才。
赵老并不担心会捧杀于穗，下面那两幅画的照片足以证明这篇文章的用词绝非夸张。
陆云野那边果然气急败坏的连发十几条语音，于穗一条没听，点出吴月的聊天框。
吴月几乎也是秒回，她再次简单介绍了一遍自己的身份，随后又表示：见青旗下任何一间画室都不会再与陆云野签约，如若于穗愿意与他们合作，见青方面还可以让其他的大型画室都不签约这个劣迹画家。
于穗心中虽渴望体验那种一夜暴富的奢华生活，可这块玉佩是吴潇鹤的贴身之物，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其卖掉。但这送上门的机会，若不抓住实在可惜。
于是，她发消息道：“玉佩我不能卖，不过我有其他的吴国老物件，见青拍卖行要是有兴趣，我可以给你们瞧瞧。”
发完这条信息后，于穗又将自己准备在见青拍卖行卖古董的打算告知了沈邪。
沈邪回复得极为迅速：“好，这是你的东西，你自己做主就行。倘若需要我的帮忙，随时找我，我认识比见青更好的拍卖行。”
沈邪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于穗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回复道：“谢谢，其他的东西如果我要卖会联系你的。”
发完消息，于穗静静地靠在椅背上，心中开始盘算着那些吴国老物件的价值，以及和见青交易时要注意的事情。
如今，吴国的古董实属罕见。她愿意将物品放在见青代售，这无疑会为见青增添名气。既然如此，她开出的条件必定不会那么简单。
吴月那边的回复极为迅速，提出要见面详谈商议。
于穗准备了一番，从吴潇鹤送自己的发簪中选了两件装好，随后出发去约定的咖啡厅。
她瞥了一眼信件，忽然想起什么，匆忙提笔写到：吴国内贼对军饷虎视眈眈，切记，小心军饷被恶意截胡，一定要亲自护送！
写完，于穗还是不放心，她看向面前的画布：上面只草草勾勒出了吴潇鹤的人像，并没有细化。
她并不清楚吴潇鹤那边的具体时间，然而隐隐约约知晓，他那边即将启程奔赴边境。一旦出发，军饷的祸事便如同潜伏的猛兽，将要露出狰狞的面目。
于穗虽然还未想好该如何向吴潇鹤解释其中的内情，但经过一番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先将这件事告知他。
于穗放下包包，取出画笔，在人像上增添了一副铠甲。
这副铠甲，在于穗的眼中，恰似一座牢不可破的钢铁长城，守护着画中的人。
她尤其在铠甲的心口处加重了纹理的绘制，似是要将自己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其中，仿佛在精心雕琢一件世间最珍贵的瑰宝。
待笔尖抬起，于穗再度仰头看去——画中少年身着无坚不摧的铠甲，宛如真正的战神降临凡间，威风凛凛，令人心生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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