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红杏出墙
“偌大的世子府怎会缺了世子妃什么,京城中谁人不知世子殿下宠妃之深,世子莫说笑了。”上官小雅一边阴阳怪气,一边悄无声息地走到秦无垢身旁。
如蜜糖般的嗓音,听得方阡陌甚是发腻,原以为对方只是一个不知世事,被养得衣食无忧,惯得娇纵的官家小姐,谁知接触过后,却也只是个毫无志向,只顾情情爱爱的女孩子罢了。
方阡陌对上官小雅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但听多了内心也是烦躁得很,许于是微微欠身,小脸一皱,对着秦无垢低眸道:“上官小姐说得无误,世子待妾身好,平日里在府上弄些花花草草,开酒楼的计划也是心血来潮,妾身也不知上官公子怎会得知我有此想法。”
悠悠说到一半,方阡陌顿了顿,抿唇又道:“上官公子有意加盟,妾身早闻上官公子经商了得,便允了对方的意思,只不过开酒楼实在不易,需要花费不少的银两,妾身知道上官公子有心无力。”
方阡陌这一番话不仅把自己与上官二人的关系摘出去,而且还若有似无地道出上官公子的那些不为人知的心思。
毕竟大逆不道地想要打世子妃的主意,可是上官云。
弱的一方总有优先解释权。
上官云听得瞪大了眼睛,看了看一脸委屈的方阡陌,又看了看一脸黑的秦无垢,百口莫辩。
上官小雅也是个护主的,也不理什么尊卑,挡在上官云身前,气急败坏道:“明明是你自己主动找上我哥哥,怎么到了你的嘴里,成了我哥哥主动找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思,你不就是仗着世子妃的身份,才敢这般颠倒黑白。”
骂完,上官小雅龇牙咧嘴地朝方阡陌冷哼了一声。
方阡陌始终不动声色,一言未发,脸上的神情淡漠,看向上官小雅,仿佛对方只是一个还未长大、无理取闹的人。
“小雅,闭嘴!”上官云到底是在官场上左右逢源的,虽然自家小妹的话是事实,但也不敢造次,只得呵斥道。
上官小雅被宠惯了,从未被喷大声呵斥过,此时被上官云当着自己的心上人和厌恶的人,眼中的泪瞬间迸了出来,眼眶红得厉害,哭得是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嗡嗡的哭声吵得人头疼,秦无垢向来不喜有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一时间,脸黑了好几个度,浑身散发着不爽的气息。
“世子、世子妃,家妹年纪小,不知礼数,胡言乱语,还望二位见谅。”上官云对秦无垢和方阡陌做了个歉礼,毕恭毕敬道。
上官小雅看见上官云低头哈腰的,“行了,上官小姐看着貌似身体不适,还请上官公子带回府上去多休息,以防病情加重。”
好一个病情加重,方阡陌不得不佩服秦无垢的内涵功力。
“那在下便带着家妹告退了,改日世子、世子妃得空,在下再来拜访。”说完,上官云一把拉过上官小雅,也不管力度有没有大到把自己妹妹抓疼,扬起头,径直走出宴客厅。
待人走后,方阡陌终于松了一口气,不在端着,随意在一把贵妃椅坐下,抓起一把瓜子,丝毫不在意秦无垢的视线,悠哉悠哉地吃了起来。
秦无垢盯着方阡陌看了一会,嘴角划过一丝笑意,随后也在方阡陌身旁空着的贵妃椅坐下。
方阡陌原以为秦无垢处理了上官二人后,便就回撒手离去,没成想竟也是留在宴客厅。
“世子难道没什么要问的?”方阡陌嗑着的瓜子瞬间不香了,也不打算迂回了,直接问道。
秦无垢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留下来,许是看着方阡陌得意的模样觉得有趣,亦或是因为上官小雅的那番话确实令他生了气。
不想还好,一想秦无垢气就不打一处来。
“世子妃觉得我要问什么?”秦无垢沉住气,反问道。
这下轮到方阡陌噎住了,难不成她要承认上官小雅说的那番话,绝无可能。
她明明就是带着合作的心思去邀请上官云的,谁知道对方色迷心窍的看上她。
都说古人传统内敛,方阡陌在上官云身上可没看到。
对上秦无垢探视的眼神,方阡陌一字一顿道:“我和上官云没有任何关系,世子不必忧心我会红杏出墙。”
“红杏出墙?”
这可真是听得秦无垢哭笑不得,天下女子能有几个如方阡陌这样直言不讳地说出这些不顾伦理的词,方阡陌的性格极大地引起了秦无垢的兴趣。
“难道不是?”方阡陌不觉得自己说得有何错误,反问道。
“世子妃说得都对,只是皇后娘娘听见了,会作何感想?”秦无垢欲言又止,视线往宴客厅外睨了睨。
方阡陌坐直了身子,微倾着身子探头看了看,只见空荡荡的一片,并没有任何人,回看秦无垢,一双好看的眸子噙满了笑意。
果真是睚眦必报的人,不过这手段也忒幼稚了,方阡陌收回视线,讪讪地耸耸肩。
方阡陌不想表现得或许异常,与秦无垢扯了几句便退下了。
……
醉香楼后厨院子处,墙内一支海棠悄然伸出来,落下些花瓣。
方阡陌跟着刘师父在后厨学习了数日,每日从府中乔装打扮成方公子,没了在府内的小心翼翼,拘束不在,整个人的精神焕发着新活力。
此时看雨打海棠,平时觉得无趣的景象,今日都品出了几分诗意。
不觉中,方阡陌竟是看痴了。
从厨房走出来的刘师父刚踏出门,就看见方阡陌靠在门外欣赏海棠的画面。
刘师父对方阡陌的第一印象极好,方阡陌踏实肯学,能够吃苦耐劳,不耻下问,这股坚韧,好久未见了。
想起什么似的,刘师父感慨道:“方公子也喜海棠?”
方阡陌回神,惊道:“刘师父也喜欢海棠?”
刘师父点了点头,垂眸沉思,道:“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不过你的母亲还在宫里时,也像你这般忙完了就爱靠在门外欣赏海棠,只是……”
想起那段岁月,刘师父历历在目,她与秦雨铃本是师出同门,但因为性别不同,人生路到底不同。
方阡陌不知刘师父与原身母亲还有这层身份的存在,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刘师父知道母亲为何喜欢海棠?”
刘师父回忆道:“雨铃喜欢海棠,是为了收集花瓣做成胭脂用,那时候宫里的人都爱她制成的胭脂,就连太后也十分喜欢。”
方阡陌未从原身的记忆中探索出有关秦雨铃会制作胭脂的记忆,但不妨碍她对秦雨铃的好奇。
“母亲是个怎样的人。”
怎样的人?刘师父的脑海里仿佛出现了那个身着粉色宫女服,对着自己巧笑嫣然的女子,如眼前的那株海棠般,是人间富贵花。
只可惜被磋磨得厉害,很快便陨落了。
“雨铃是个极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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