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谈买卖
姜贵人的身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却还不敢有所怨言，而是又爬到了淑妃的面前，态度更加卑微：“娘娘教训的是，此事本就是我和爹爹一意孤行，与娘娘没有半分关系，眼下不过是我们没法收场了，这才特意求娘娘出手相助。”
她是个聪明人，最晓得淑妃想听什么话。
淑妃一听这话难看的脸色才有了些许的好转。
她扶了扶自己的发髻，冷声开口：“既然他已经知道了本宫的辛秘，那就直接派人杀了他，也省得他到京城来找麻烦。”
“娘娘所言甚是，只是他到底手握兵权要是真的出了事儿，只怕边疆那些将士们不依，万一寒了他们的心，不看保家卫国，又该如何是好？”姜贵人的心里分明就有了主意，不过是一步一步引着她往自己的方向走。
淑妃一听这话果然冷笑一声：“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依你的意思该如何是好？”
“嫔妾这般愚钝的人哪里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不过听闻谢将军是还有个老母亲在京城的，她年岁已高，身子又不好，要是能得淑妃娘娘照顾，想来谢将军也不能说什么的。”姜贵人并不将话挑明。
饶是如此，淑妃还是看出了她的九曲心肠。
淑妃冷笑一声，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如今倒也会在本宫面前卖巧了，既然早就有了主意，那就该把话挑明了说，这般拐弯抹角的是做什么？”
“娘娘可别误会了嫔妾的意思。”姜贵人苦笑一声，“只不过是嫔妾的愚见，还是要娘娘发话才行。”
淑妃倒是很满意她的乖巧。
她松开姜贵人，冷冷道：“本宫今日会叫你去伺候陛下，你可一定要将陛下给伺候好了，要是坏了本宫的好事，你和你爹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她面儿上虽然是笑着的，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叫人觉得可怖。
姜贵人更是连声称是。
星子被大片的乌云遮住了眼睛，天空变得灰蒙蒙的。
"轰隆！"一道巨雷响起，惊得人群一抖。
紧接着一道闪电劈落在树林上，瞬间便将这些枯枝给点燃了，火光冲天。
一阵狂风吹过，吹的树叶呼啦作响。
"哗哗哗......"
狂风越来越猛，卷着树木的残枝断叶四处乱飞。
谢安一行人虽然快马加鞭，将原本三五日的路程压缩成了两日，却还是到了天黑才赶到京城。
彼时城门已经关闭。
江令舟看着紧闭的城门，无奈的摇了摇头：“紧赶慢赶还是没感受到，咱们怕是只能在城外凑合一夜了。”
“你们先去架火，这两日舟车劳顿，大家都没怎么吃东西，先填饱了肚子再说。”谢安看着那紧闭的城门，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孙有德一时间也有些无可奈何。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犹豫半晌，还是忍不住上前：“眼看着就要下雨了，咱们从不能在外头淋雨，我去城门那儿试试，说不定他们会放咱们进去呢。”
他虽然没有官位，可到底有个在后宫一手遮天的姑奶奶，便是一些小官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谢安一向是不愿意走后门，欠人情的，可看看如今的天色着实不好，心里头又记挂着自己的母亲，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就在孙有德准备往城门口去的时候，见城墙上倏地亮起了火把。
“谢将军，你我倒是许久未见了。”
众人簇拥着的正是淑妃。
谢安和孙有德对视了一眼，笑道：“原来是淑妃娘娘——下官这些年虽在外头，却也听闻娘娘才诞下了皇子，还不及恭喜，眼下天色不好，咱们这样也不好说话，不如娘娘先放我们进去吧。”
“城门已关，本宫这时候叫侍卫开城门只怕是要叫民心惶惶了。”淑妃这话虽然淡淡的，却还是带着几分不屑。
孙有德便在这个时候开口：“姑奶奶就算不联系谢将军，好歹腾腾侄孙子吧，您是知道的，我自小身子就弱，要是淋了一场雨，只怕又要用上好几日了，与其您到时候再心疼，不如现在就叫我们进去。”
“呵。”淑妃冷笑一声，训斥道，“你倒还知道我是你姑奶奶，私自出京，又不听本宫的诏令，我还以为你是不准备姓孙了。”
“叫本宫开城门也并非不可能，只是本宫有一件买卖，要同谢将军好好谈谈。”
谢安听了这话却是二丈摸不到头脑。
他和淑妃并没有什么交集，要非要论起来，便是他一刀砍了孙有才，既如此，淑妃理应恨他入骨，又哪里来的买卖可谈？
不过他还是顺着这话往下说：“下关是粗笨之人，又常年在边关，只怕不合娘娘的心意。不过既然娘娘开了金口，下官自然不好推辞的。”
这话一出，淑妃颔首。
城门口的那些侍卫便立刻将城门开了，将一行人放了进来。
小小的屋子灯火辉煌。
淑妃身后跟着五六个宫女伺候，坐在上首，全然没把这一行人放在眼里。
“先把二公子带下去，没本宫的话，不许他再出孙家一步。”她一声令下，倒真的上来了几个侍卫。
孙有德一见这个架势便晓得她是动了怒的，生怕自己不能再出来，又会连累到谢安连忙上去求饶：“姑奶奶，好好的叫我家去做什么，我还想着过些日子往南边去，说不定能够再为孙家积累些钱财呢。”
“你啊，本事不少。”淑妃这话意味不明，“孙家眼下已是京城里头的首富，又是皇商，每年多少银子流到孙家的口袋里，哪里还需要你再往南边去？”
“快先回去吧，不然等你爹生气了，可就不是关在家里这么简单了。”
孙有德听了这话，只是不敢再有意见。
他既然想坐上孙家家主的位子，便不能不叫这位德高望重的姑奶奶认同，自然是只能听人的吩咐。
除非，淑妃没了。
孙有德临走前还没忘了给谢安使个眼色。
淑妃并不急着开口，而是等着谢安将自己身后跟的人全都赶出去，又将自己身后的宫女全都退了出去。
一时间，这屋子里头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淑妃率先开口：“谢将军这般着急回京，想来是担心自己母亲的安危吧，本宫今日才将她接到了宫里头，将军不必忧心，好好为陛下做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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