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昏君
酒馆三巡，汤管家这才开口：“王爷这次回京后，还走吗？”
“自然。”萧慕寒放下酒盏，“雍州才是本王的封地。而且，此次受旨回京，只是为了赤焰国一事。”
“王爷打了胜仗？”汤管家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次变得激动。
“大胜仗。”慕生含笑，“赤焰国派了使臣，前来求和。王爷被召回京，也是为了此事。”
汤管家一拍大腿，“王爷真是英明神武，这西北边境，终于能安宁了！”
“京中情况如何？”萧慕寒夹起小菜，放入口中咀嚼，“新帝登基，可是一切都好？”
汤管家沉默了片刻，情绪瞬间降了下去。
他喝了一口酒，“王爷有所不知，新帝…简直是昏庸至极。”
剥削百姓的政策，不合理的新律法，以及填不满的后宫，还有奸臣当道，把持朝政。
为了自己玩乐，甚至还建造了一座琉璃宫。
汉州大旱，朝廷只派了两名官员，带着赈灾款前往，之后就对其不管不问，任由百姓们自生自灭。
各地都出现了暴乱，朝廷根本不听百姓诉求，只是强行镇压。
官员腐败贪污，百姓们在夹缝中求生。
听着汤管家的话，萧慕寒手中的酒盏化为碎片。
他脸色阴沉，眸中酝酿着风暴。
元烨帝拒绝支援西北边境，他尚且能明白其动机，是因为忌惮自己。
可这般苛待百姓，又是为何？
既是登基，既是一国之君，那就该履行自己的责任。
只顾着自己的享乐，全然不在乎百姓死活，这样的人简直不配做这一国之君。
“王爷。”慕生吓了一跳，看着萧慕寒手中的酒盏碎片，“息怒。”
“不碍事。”萧慕寒接过慕生递来的帕子，面无表情的擦去手掌上的血迹，“时辰不早了，今日便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本王还要上朝。”
慕生和汤管家出了门，萧慕寒拿起酒壶，又灌了一口酒，笑容苦涩。
他实在是搞不懂，自己父皇怎会如此头脑不清，让萧慕庭当这个太子。
即使他当年远在西北边境，都能听到不少，关于萧慕庭的荒唐事。
长叹一声，他站起身，走进内室。
——
次日醒来，汤管家送来了官袍。
萧慕寒穿上好，骑马前往皇城。
奉天殿内，当一众官员看见萧慕寒时，皆是十分震惊。
萧慕寒奉先皇之命镇守西北边境，并赐雍州为封地，无召不得回京。
如今他出现，自然是元烨帝的意思。
只是元烨帝，为了突然会召萧慕寒回京？
莫非是西北边境出了情况？
不少大臣并不知赤焰国使臣一事，皆是议论纷纷。
有些胆大的则上前主动询问，但萧慕寒只是回答，“皇上旨意”。
其他的是半个字都没有透露。
当朝丞相看着这一幕，并未有任何反应。
他自然是知道原因。
“五弟？”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萧慕寒转头，看见一人后，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
“二哥。”
说话之人，正是瑞王萧慕霖。
“何时回京的？”萧慕霖开口询问。
“昨晚刚到。”萧慕寒回答简洁，“二哥可还好？”
“一切还好。”萧慕霖微微点头，“下朝再叙。”
随着珠帘被拉开，元烨帝坐在龙椅上，众臣跪下身子。
“诸位爱卿平身。”
众臣起身后，一旁的太监扯着嗓子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启奏——”
萧慕寒站在一旁，只是默默听着。
他没什么好启奏的，毕竟有些话不适合在众臣面前，说出来。
可偏偏，元烨帝点到了萧慕寒。
“西北边境如何？”
萧慕寒向前一步，“启禀皇上，微臣率领景阳军，已经击溃赤焰军。失去城池全部收回，赤焰国也派出使臣，前来求和。使臣只怕是，这两日便会抵达。”
萧慕寒一句话，让奉天殿内鸦雀无声。
击溃了？
萧慕寒与赤焰军鏖战多年，突然间就击溃了？
就这么轻飘飘的说出来了？
众臣皆是十分震惊。
关于西北边境的军情，他们根本没怎么听说过。
“不愧是先皇钦点的人。”元烨帝即使夸奖，也带着阴阳怪气，“看来先皇未曾看错你。”
“微臣只是奉命行事。”萧慕寒微微低下身子，不卑不亢。
萧慕霖在一旁诧异的看着萧慕寒，心中也有些疑惑。
关于边境的情况，他是有所耳闻的。
当时那一站情况十分糟糕，萧慕寒这是如何挺过来的？
接下来的话萧慕霖都没有听进去，他只想下朝结束后，和萧慕寒问清楚。
退朝后，出了奉天殿，萧慕霖追上萧慕寒的脚步。
“二弟。”萧慕霖来到萧慕寒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多年未见，我们兄弟二人也该好好叙叙旧。”萧慕寒露出一丝笑容，“不如就去我府中。”
萧慕霖明白了萧慕寒的意思，他点了点头，“甚好。”
景阳王府内，下人们把菜布好，又抱来了两坛子酒。
“这是要不醉不归？”萧慕霖看着地上的酒坛子。
“多年未见，自该如此。”萧慕寒扫了眼桌上的酒盏，吩咐一声，“换碗来。”
下人拿来了碗，萧慕寒倒上两碗酒，和萧慕霖碰了后，一饮而尽。
“老五，西北到底发生了什么？”萧慕霖放下碗，“我听说，圣上可是从未派过增援和物资，你这是如何挺过来的？”
萧慕寒当然不会和萧慕霖，说出陶瓷碗的事。
在回来的路上，他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这全都靠附近的青州和燕州接济，虽然粮食不多，但却让我们熬过了那段时期。”萧慕寒叹了口气，“加上得了一些机遇， 偷袭了敌军的粮仓。”
萧慕寒直到，关于这件事萧慕霖也不会去验证，只要给个合适的理由就好了。
萧慕霖听了萧慕寒的话，并未怀疑，“你为了南梁付出太多，可皇上他…”
“二哥，父皇是因何病去世？”萧慕寒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萧慕霖微微一愣，“按照太医的说法，是心疾。父皇总觉得心口疼痛，且偶尔会呼吸困难。太医院用了无数的法子，都未能缓解。到最后，便是大口的吐黑血。”
萧慕寒默默记下萧慕霖的话，又问了一句：“二哥，你觉得父皇是明君吗？”
萧慕霖听后大惊失色，“老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哥莫要紧张，这里只有你我兄弟二人。”萧慕寒波澜不惊，“你只需回答我问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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