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归之地
翌日清晨，天空仍旧雾蒙蒙。
各种尘埃、有害气体，遍布天空，太阳黯淡无光。
程乞与憨仔来到了破旧的交通枢纽。
按照酒吧街下埋藏的白色宫殿 ，可以推断程乞根据地位于旧时代华盛顿城，距离华夏京都11000公里。
面前的酒糟鼻男人名叫乌鸦，它拥有一台破破烂烂东拼西凑的地面效应飞行器。
这种飞行器介于飞机、气垫船之间，被引擎压缩后的气流，会通过机翼向下方流动，使得飞行器能够离地5-8米，在地面和水面上飞行，速度很快。
这设备的意义，有点像是长途公交车。
轻轻擦边了一点天空禁令，但能解决拾荒者们的长途穿越需求。
任何人支付费用后，都可以搭乘。
飞行器上，还有其他几名拾荒者，当他们听说程乞要前往京都，纷纷投来敬畏的目光。
有两名拾荒者起身，默默的在程乞面前放了两根食用能量棒和一瓶过滤水。
留下食物和水，是他们最后的同情。
这是一个悲剧的时代，很多走投无路的人，都会选择用生命犯险。
“乘客们，扶好坐稳！”
“不用系安全带，因为本次航班，根本没有那玩意！”
驾驶员乌鸦猛的推动操纵杆，“起飞！”
轰！
地面效应飞行器两侧泛起凛冽的气流，尘埃鼓荡，机身缓缓浮空，猛地一个加速，顺利启航！
半空中，飞行器如‘蛤蟆甩仔’不断掉落各种零件。
程乞处变不惊，皱眉思索，“我该不会还没到京都，就直接摔死了吧？”
忽然。
程乞见到一个巨大物体，冒着浓浓黑烟，从地面效应飞行器上分离而出，直接坠落地面。
“主人！”
乌鸦的保姆机器人，是一台报废的航空维修机器人，它憨憨道：“2号引擎离我们而去了！”
“淡定，小场面！”
“替补！替补！”
乌鸦习以为常，摆了摆手。
却见航空维修机器人熟练的搬起另一台引擎，安放在机翼上，螺丝扳手一顿卡卡乱拧，2号引擎终于继续工作了。
程乞看了看船舱，“好像已经没有替补引擎了？”
“没关系。”
“这条航线我飞了七八年，散落了一地引擎！”
“掉落一台两台的没关系，到时候我们迫降，分分钟找到替补，都是循环利用！”
“我乌鸦开飞机，稳得一匹！”
跌跌撞撞，起起落落。
程乞终于来到京都周边。
乌鸦驾驶着飞行器，渐渐升空，他回身看向地面的程乞和憨仔，也露出了一抹同情。
“兄弟。”
“如果你还能返程的话，免费。”
程乞挥手告别乌鸦，转身看向前方的景象。
地球上的景观，几乎都是如此，一眼望不到头的垃圾，甚至看不见些许土壤和地面。
这四周，飘浮着一种淡绿的烟雾，内部融合着多种有毒化学气体。
远处的垃圾堆内部，偶尔会冒出一双红彤彤的大眼睛，远远的盯着程乞，诡异森寒。
程乞微微昂头，极限战士动力装甲翻转出一具银色的金属面罩，面罩的双眼部位，瞬间亮起充满科技感的蓝色光束。
所谓极限战士，自然拥有抵抗各种恶劣环境的能力。
程乞的肩头，仍旧戴着KP03量子智能修复集群的移动控制平台。
那个小小的‘UFO’贴在程乞的肩部，上边盘踞着数万台微型修复机器人，此时它们收起了机械触手，就像是缩起了翅膀，陷入冬眠的昆虫。
这是程乞之前发现的惊喜。
没想到可以从那巨大的修复集群中心内，带出一个小小的 ‘旅行装’。
“憨仔，准备好了吗？”
“莫得问题！”
轰然一声，两人脚下的喷气涡轮鞋子启动，两道人影直冲云霄，而后在高空调整姿态，直奔京都腹地！
吱！
吱吱——！
在程乞和憨仔升空之后，四周的垃圾堆内，忽然爬出一道道黑影，它们来到了昏暗的阳光下，渐渐露出真容。
那是一只只巨大的灰毛老鼠，身躯长度至少有一米，浑身肌肉隆起，尖锐牙齿的长度，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口腔，牙齿刺破了它们下颚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滴落着腐臭的液体。
它们瞪着一双红彤彤充满了兽性的眼睛，人立起来，盯着远空的两道人影。
食腐鼠。
这是拾荒者给它们取的名字。
老鼠本来就是一个难以灭绝的物种，而如今的这些老鼠，则是受到京都地区大量化学废品，以及大量辐射的影响，产生了变异。
它们变得强壮凶狠，牙齿和爪子坚硬无比。
生命力也更加顽强，即便身躯被斩成了一半，它还是能够凶狠的撕咬猎物。
而且食腐鼠族群中，还产生了某种更为聪明的变异者，它们充当着军师的角色，在暗中指挥族群，完成着数量优势+智慧战术的攻击方式。
此时此刻。
一只食腐鼠朝着北方，张开那狰狞可怖的嘴巴，喉咙中忽然发出某种怪异扭曲的声音，那根本不是老鼠的声音，而像是某种大型食肉动物的吼叫。
刹那间。
北方响起了一层叠一层的恐怖吼叫。
这是一种预警。
而回应它的，则是数以千万计的庞大族群。
这些变异老鼠的领地性极强，一旦发现入侵者，甚至不惜调动整个族群，将对方撕成碎片。
其实，食腐鼠的名字，已经不太适合它们了。
许多拾荒者，将它们称作‘杀人鼠’。
这就是京都地区，被人们称作‘不归之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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