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卖鱼
翌日，清晨。
苏小娥虽然对昨晚韩羽没有碰她的事情心有委屈，但还是一大早便起来给韩羽做早饭：饼子和鱼汤。
饭桌上，韩羽一边给苏小娥夹鱼肉，一边道：“小娥，多吃点，你也得把身体调养好了才行。”
“啊？哦。”
苏小娥清澈的眼睛略显迟滞，有些清楚但又有些不清楚夫君的话具体所指的是什么。
这难道就是暂时他们不同房的原因吗？
不过，苏小娥的心中仍是有暖流淌过，她的夫君似乎越来越为她着想了。
最后，韩羽眼睁睁看着苏小娥吃下了半条鱼，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不吃饱怎么做事？
吃完饭，韩羽走进厨房，用鱼肉和粗粮熬出了一些“鱼饵”，有些这些鱼饵，便会在河流中聚集更多的鱼，从而一网打尽。
装好鱼饵后，韩羽走出家门：“小娥，我去捕鱼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苏小娥停下收拾房间的手，道：“夫君，我去帮你吧。”
韩羽摇头：“不用，你在家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我来做就好。”
苏小娥看着韩羽坚定的目光，美眸中焕发出充满安全感的神采，乖巧地点点头。
……
刚走出屋门，陈丰年就在门口等候了。
“韩老爷！”
陈丰年模仿着文人模样，古怪地深施一礼，嬉笑道。
“跟我来。”
韩羽招了招手。
“好嘞。”
陈丰年快速跟上韩羽的步伐，他并没有问韩羽要去做什么，只知道跟着韩羽，那便有鱼可吃。
途中，韩羽叫上了周大牛，有这种赚钱的活计，自然少不了周大牛这个热心肠。
这次有了陈丰年和周大牛的协助，韩羽做出爆竹的速度快上不少，一个上午就完工了，而且爆竹的威力较之前也提高了许多。
周大牛诧异道：“韩羽，做这个有什么用？”
韩羽神秘一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这次，他们并没有去往村头河边，而是直接去了距离村落较远的河段。
这里喝道较宽，而且鱼类众多，正适合韩羽“炸鱼”。
来到河边，韩羽将准备的饵料大把大把地撒入水中。
很快，便吸引了众多鱼群。
韩羽取出火折子和爆竹，道：“二狗，大牛，你们好好看着，我教你们怎么捕鱼。”
说完，韩羽点燃爆竹，扔到鱼群之中。
“嘭！”
顷刻间，水花四溅，无数鱼儿被炸得漫天乱飞。
陈丰年和周大牛顿时吓得后退两步，惊目圆睁，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的一幕。
他们无法想象韩羽只是在竹子内部加些奇怪的东西，竟然会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漫天水花落下，韩羽看向陈丰年和周大牛，道：“看清楚了吧？”
周大牛下意识点点头，但很快又摇摇头。
陈丰年则是愣愣地摇头。
韩羽淡淡一笑：“先捡鱼吧！”
两人反应过来，慌忙跳下河去，开始捡鱼。
待两人上来后，韩羽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流程。
最后，陈丰年和周大牛在韩羽的指导之下终于熟悉了操作流程，三个人合力将制作的爆竹全部炸完，然后又将所有的鱼儿以麻绳串在一起。
韩羽在简单清点之后，喃喃笑道：“竟然有两百多条鱼。”
不过，捕鱼只是第一步，将鱼卖出去换成银子才是当务之急，毕竟，王得福那边的债务不剩多少天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陈丰年的神情有些恍惚，直到此刻他都不太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些是现实！
当然，这也更加重了他要跟着韩羽一起干的信心。
周大牛亦是心中暗道：“我原以为韩羽读书读傻了，可实际上，人家读书人还是更有脑子啊，居然懂得有这种方法捕鱼，不但事半功倍，还能收获满满！”
他的世界观突然被推翻了。
也让他对自己的生活感到了迷茫。
之后，韩羽等人一路艰难跋涉，将这些鱼儿带回了家中。
到家又已近黄昏。
看着韩羽的“战利品”，苏小娥雀跃欣喜，脸上洋溢的笑容似乎在说：她们这个家越发稳固了，谁都不能将她和夫君分离开！
饱餐过后，陈丰年先是带着十几条鱼离开了。
周大牛则是犹犹豫豫，一副要走不肯走的样子。
韩羽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想法，直接问道：“大牛，是不是想跟我干啊？”
周大牛浑身一愣，随即慌忙点头：“嗯嗯！”
他刚刚就在想，自己苦干一年，只能混个温饱，而且万一遇到灾年，恐怕都吃不饱。
若是能跟韩羽一样捕鱼，还用担心这方面的问题吗？
“行，这十几条鱼你拿着。”韩羽提来鱼儿，“以后你听我差遣，保管你丰衣足食！”
“诶诶，好！”周大牛喜不胜收，“韩羽，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说到做到。”
韩羽笑着点点头，自然是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随即，周大牛也离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韩羽和苏小娥。
韩羽在简单洗漱之后直接上床休息，道：“小娥，明天一大早我和大牛得进城卖鱼，我先睡了。”
“哦。”
苏小娥轻轻点头。
很快，鼾声响起。
……
翌日。
邈远的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
韩羽将两百多条鱼绑好放在平板车上，踩着朝露，只叫上了周大牛，然后二人意气风发地朝着青阳县县城而去。
河溪村距离青阳县城并不远，约略有十五里左右的路程，两人不急不慢，最终在早市初开之时顺利来到青阳县城。
集会上。
此刻正是市场热络、人群熙来攘往之时。
韩羽径直奔向鱼档口，途中还多方打听了各类粮食的价格如何。
还好，物价还算稳定。
看来，边关的战事对青阳县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影响。
但是，在大恒王朝边关，那日子可就难到了极点，若不是有朝廷源源不断的银钱和人力运送支撑，只怕早就失守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眼下韩羽最重要的是要把债务还清，把他们这个小家维系好。
韩羽看了眼大牛，小声提醒道：“大牛，待会我和这些鱼档掌柜谈价格的时候，你一句话都不要说，只管跟着我就行。”
“好！”
周大牛有些惶惑，但只要是韩羽说的话，他还是万分相信的。
很快，韩羽来到了一处比较大的鱼档口，道：“掌柜的，您这里收鱼吗？”
鱼档掌柜姓赵，名叫赵元成，一副精明狡狯的模样。
赵元成先上下打量了一番韩羽，眉头微皱，心下暗道：“嗯？一副书生模样？”
再看看他身旁的周大牛，更是愣头愣脑的庄稼汉模样。
这组合倒是有些稀奇。
接着，赵元成开口道：“你要卖鱼？鲜活程度如何？”
韩羽揭开纱布，道：“掌柜的，您上眼。”
赵元成装作一副繁忙的样子，百忙之中扫了一眼韩羽的鱼，很快平静的眼神变得嫌恶，思索着道：“不新鲜了，你要卖多少文一斤？”
韩羽之前已经打听好了物价，这种新鲜程度和品相的鱼，市面上至少会卖到六七十文一斤左右。
但是，因为他的鱼量太大，市面上又没有多少档口能完全吃得下他的鱼，所以，韩羽只好玩些手段了。
韩羽用一种稚嫩迟滞的眼光看向赵元成，直接一口价道：“五十文一斤。”
“五十文？！”
赵元成故作惊讶地道：“三十文我都不打算收！二十文我还可以考虑考虑，得得得，你去找别的档口吧！”
“嗯嗯。”
韩羽神色无波，愣头楞脑地点了点头。
他就是要给对方一种呆板迟滞、不知变通的感觉，同时利用对方不愿意放弃占便宜的思维惯性，以此来尽可能地扩大自己的利润空间。
说完，韩羽径直离开，在拉车之时还故作笨拙地摔了一小跤，模样很是滑稽可笑，像是个一根筋的傻小子。
赵元成忍不住嗤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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