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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九与二百三十


  酒馆主人一边喃喃着“有劳诸位了”一边挣扎着起身,打开布包,拿出一件打着小补丁的贴身褂子,撕咬着补丁的缝线,力气渐失,他咬了好几下才咬开。

  那补丁缝得很巧妙,无论是从外观看,还是下手摸都很难察觉到里面还有一层薄博的布料。那酒馆主人展开布料,布料上是用古怪的符号写成的密码文,虽然酒馆主人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在人前看信,但祁封钰和秦挽毕竟也看不懂。

  只见那酒馆主人看着看着信脸色大变,突然一口气没上来大肆咳嗽起来,咳个不停,突然接连吐出几口黑得泛紫的毒血,然后颓力的倒回床上,大口喘着气,几乎窒息。

  他看信时,情绪太过激烈,本来还算平静的毒素突然翻涌,冲开了她制住的几处穴道,迅速流向心脏,毒素霎时间流遍全身。秦挽轻轻地摇头,这样看来,他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祁封钰迅速出手点了酒馆主人身上几处穴道。

  酒馆主人又吐出两口黑血,喘得不再那么厉害,只是声音还是不可避免的立刻虚弱了下来:“我的主屋床下,从里往外数第三块砖下的东西给你们,作为谢礼。”然后,眼中落下泪来,咬着牙强撑,道,“既然那人让你来见我,那你们就是可信之人,我知道你们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举了举手中的信,复道,“这封信有可能关乎更多的人命,求你们,求你们,带着令牌,把这封信交到大将军府,一定另有重谢。”

  祁封钰和秦挽都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件事和楚修挂了钩。

  祁封钰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他问酒馆主人:“你是楚修的人?”

  酒馆主人没想到眼前这人竟然敢直呼自家主人的名号,不仅大惊失色,不要所托非人才好,他虚着声音急急地道:“你认识大将军?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一边说,一边吐出更多黑血来,毒素扩散,脸也更加黑紫。

  祁封钰道:“你莫惊慌,我和楚大将军算是老相识,并无害他之意。只是着实没想到这件事会和他有关。”又道,“这件事我必然带到。”

  酒馆主人见祁封钰脸色平静坚毅,并无说谎的意味,遂放下心来,头一歪就死了。

  祁封钰和秦挽留下一部分侍卫清理他们来过的痕迹,他们自己则登上马车回了白天暂时租下来的小院子。

  楚王宫里,东方凯正独自一人坐在御书房里,他拿着笔在面前的纸上勾勾画画,虽然旁边还摊着几本奏折,但离近一点就能发现,他所勾画的并不是奏章。

  他有些心不在焉,他不知不觉的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秦挽,是叫这个名字吧,这女子还真是个妙人儿。虽然不是自己一向会喜欢的温柔女子,但那副冷漠与处事不惊的态度反而更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欲。

  他诈死逃脱北祁皇宫的时候,其实有过要不要把她一同抢回来的矛盾。当时,基于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人的事实,以及准备不充分,他放弃了这个念头。但是在回来之后,他总是能想起她。越想越觉得心痒难耐。

  而且,他嘻嘻思索过,她的医术非常高超,比他见过的所有皇宫太医——不论是楚国国内的,还是北祁的——医术都要更加高超,如果能把她收为己用,不仅仅是对自己,对整个楚国的医疗都大有助益,一旦军队的医术水平上升,整个军队的实力都会更上一层楼,统一天下岂不是更容易。

  听说她师从一个怪人,只可惜没有任何相关情报,不然一起收为己用更让人高兴。不过,这个说法是秦家放出来的,太片面,根本没有人见过听说过,很难说清是真是假。所以,怪人的事儿可以暂且不论。

  抛下男人对女人这一层面,如果不能把她收为己用,光凭她的医术,继续让她留在北祁可是个影响深远的祸害。

  刚刚,他接到情报,祁封钰和秦挽已经到了楚京,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如趁这个机会把她留下好了。

  不过,她的相公,那个不久前才从痴傻疯癫状态清醒过来的相公是个大障碍。他派出去的间谍传回过不少有关他的消息,他作风刚硬狠辣,倒也是个人物。

  祁封城嫉妒自己的这个弟弟,用了不光彩的手段登上皇位后还一直想要除掉祁封钰还有作为祁封钰妻子的秦挽。不知道如果自己帮忙动手除掉祁封钰,祁封城会是什么表情?祁封城当上北祁皇帝真是北祁的大灾难,没有比这种自以为聪明的傻瓜更好对付的人了,真是天助我也。

  但是,祁封钰在北祁国内的势力不容小觑,如果他真的打算谋逆自己当上皇帝……不管出于私仇,还是祁封钰本身就是大有可为的皇子,这个可能性不可谓不高。那祁封钰对自己的威胁可就太大了!

  如果,再加上秦挽……

  东方凯手中的笔一顿,纸上顿时一大片墨迹晕染开来。他表情阴郁,不自觉的用笔狠狠地点着纸,浓黑的墨甚至渗进了纸下方的衬布。

  不行,祁封钰说什么都不能留了。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抢到秦挽,还能杀掉祁封钰。最不济,就把他俩都杀了,永绝后患。

  过一阵子举办接风宴,一举拿下好了。

  ……就着解决一些毫无用途还蠢蠢欲动尽想着添乱的小麻雀。

  东方凯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背着手在书房内走来走去。

  这件事说着容易做起来难,得好好筹划筹划。

  祁封钰到底是北祁人,在他痴呆病痊愈之后才慢慢展露头角,真正关于他的消息还是少之又少。他是皇子,又来到敌对国家,怎么说都不可能一点防备手段都没有。但是据探子们的回报,确实也没从他们周围发现什么异常。难道是对他估计错误?

  反正总是一定要除掉的,现在不能顾虑那些了。到时候,祁封钰身处楚王宫,再怎么手腕滔天,也不可能在他的地盘上撒野。难不成他在楚国地界上还有办法制住他这个楚国至高无上的人?不过是一群蝼蚁。

  总之,一定得让祁封钰有去无回。

  他思索再三,重新坐回书桌前,抽出几张新纸,拿起笔,开始写些什么,然后唤来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头领,把纸叠好交给他,又沉下脸道:“在那天之前给我挑出最好的人手,然后,在我指示的那天一定按照我的安排布置好。事关重大,不允许有半点纰漏,否则坏我大计,唯你是问。”

  那暗卫唯唯诺诺,退下去了。

  又唤来心腹侍卫,拿起另一张纸叠好交给他,道:“到了那一天,按照我的指示把人手布置在殿外,一切行动听我口令。”

  那心腹侍卫唯唯诺诺,也退下去了。

  东方凯想,正好来个一网打尽。

  这时,德妃过来了。

  皇帝书房是东方凯的私人区域,对于大多数人都算是一个禁地,没有得到通传,没人敢擅闯,除了眼下最得宠的德妃。

  章心语虽然偶尔也会对东方凯升起一丝畏惧,但东方凯对她的所作所为一向睁只眼闭只眼,并没有多加约束,她也就在很多方面有些恃宠而骄。

  其实很长时间以来,她也还是有点儿惴惴不安的。比起其他妃子,东方凯很是宠幸她,但自从封她为德妃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动作。

  后位空虚已久,东方凯为什么还不肯立她为后?

  难道真的是因为楚修的母亲?或者是因为东方轩的母亲?

  她就不相信两个死人真就有那么大能耐,能让东方凯这么多年不肯再立皇后。

  虽然她也曾想方设法的从东方凯嘴里套话,撒着娇明示暗示,但东方凯一直没有任何回应,哪怕有那种想要立后意思的话音都没有。

  这点儿他和东方轩倒真的像是父子。

  问了几次都碰了壁之后,章心语也就不敢在追问下去了。

  她可是听说过东方轩母亲那个前皇后的传闻,只因为东方凯嫌弃她干涉国事,居然连她的家族都给灭了。手段那叫一个狠。

  开玩笑呢,不管东方凯再怎么宠她,都不会允许她干涉他的想法,如果把东方凯问急了,别说登上皇后大位了,搞不好连德妃都做不成。东方凯那么阴毒,直接要了她小命就算仁慈了,要是他也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找谁去喊冤?

  可是,要让她就这么当个妃子,她也实在是不甘心。

  她时不时的就闯到皇帝书房来,一来算是试探东方凯对她的容忍度,二来也可以亲眼查看一下有没有可用的线索。

  一次两次,东方凯都没管她,次数一多,侍卫们也都不敢擅自拦下她了。只是自己的职责也还是不能忘,要是远远看见她过来,总还是有侍卫提前进来秉奏一声。这次也一样。

  不过,她也没敢冒大不韪在东方凯不在的时候过来就是了。

  东方凯倒也确实不怎么在乎章心语进不进来,他大多时候对她的所作所为不加管束,一来是她的容貌让他狠不下心,二来,她的那点儿小心思实在是瞒不过他,他早看穿了她的那点儿小把戏,也不信她有本事有胆量做出什么大事。

  东方凯刚挥退那报信侍卫,侍卫还没有退出门去,德妃就娇娇俏俏地走进来了。

  “陛下,怎么这个时间还在书房忙碌?小心身子。”然后,慢慢走向东方凯,越走越慢,停在了一个说远不远的地方,有些委屈,柔柔的又道,“您这些日子都没有去妾身那里休息,妾身就知道陛下又在为国事操劳不休了。妾身实在放心不下。”

  东方凯也没有答话,静静地看着她。

  她这张脸终究让他无法完全狠下心。

  他朝章心语招了招手,章心语的脸上笑逐颜开,但随即又咬着唇,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去。

  东方凯朝自己的腿努了努嘴,章心语立刻跪坐下来,给他捶腿。

  东方凯见她明知自己的意思还做出这种受委屈的小媳妇样,脸上也不免有了些笑意。等章心语两边腿都轮流捶了一边,他才扣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到自己腿上坐下。

  东方凯故意沉下脸来,道:“你现在还学会这手了。”

  章心语用细弱的掌心捂了东方凯的嘴,自己则红着脸窝到他的怀里。

  然后,章心语的眼角余光扫到了桌上,忍不住一个激灵。

  听得东方凯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怎么了?”

  章心语噗嗤一笑,道:“好久没有和陛下这般亲密,实在是太过高兴了。”

  章心语的动作就在东方凯的眼皮底下,他顺着她目光所在的方向看去,一下子便明了她的心思,却也没有戳穿,他倒真想看看,怀里这不老实的小女人究竟能做出些什么。所以,他也依然没答话,轻轻笑了两声,拍了拍章心语的后背。

  这个动作让章心语有些欣喜,还自顾自地以为东方凯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嘴里转移着话题,撒娇道:“陛下……陛下今天会不会来妾身的寝宫?您好些日子没过来,妾身着实想您。您要是过来,妾身也好回去张罗一下。”虽然嘴上说着,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桌面上摊开来的那张纸。

  虽然那张纸上墨迹斑斑,但之前所绘的女子肖像还清晰可辨,是个眉眼清冷淡漠的人。

  章心语认了半天,也没能认出这女子是谁,这件事自然不好直接询问东方凯,她只想着把那笔触记下来,回去再想办法打听就是了。

  东方凯道:“就依你。”

  径自想着事情的章心语一愣,呆呆的道:“什么?”

  东方凯微笑着看着她道:“今晚,朕会歇在你的宫中。”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容让章心语的心里一个寒颤,面上却显露出惊喜之色。她从他怀里跳出来,给东方凯福了个礼,道:“妾身谢过陛下。时候也不算早了,妾身这就回去准备,恭迎圣驾。”

  待东方凯点头,章心语如同来时一样,一阵风般的回去了。

  东方凯等她走后,脸上的笑意逐渐平复,嘴角微抿,暗暗想着,除了那张脸简直无一可取,有了那点儿小聪明就自以为是。真是一个愚蠢的女人。

  他看向桌上那张纸,章心语非要知道就让她知道也无妨。

  秦挽可是个有助于江山社稷的人,如果真有机会留她下来,章心语若敢私自动手坏他大计,留着也就无用了。

  不,她的脸……如果真到了那种时候再想办法保下那张脸就好。

  不禁想到了和章心语的容貌相似的另一个女人,为什么她要选择那个人!她如果肯跟了她,他一定会立她为皇后,又怎么会让那个强硬的女人做皇后来威胁他?又怎么会让她在生那个男人的孩子的时候难产死掉?!

  心下有些愤恨不快,又想到,去德妃那里也好,看着她的脸应该能暂且找回点儿安慰。

  东方凯心里想着这些肮脏想法,一边吩咐下去,晚些时候摆驾德妃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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