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小桃？”

“霜儿？”

姜瑶试探性叫了几声，没有人回答她。

好安静。

安静得可怕。

姜瑶不敢下床，床以外的地方都是深渊。

突然，一点亮光出现了。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姜瑶刚才太惊慌，根本没有看见。

“醒了？”

谢昀走进来，照旧那么冷淡。

姜瑶乖乖抱住被子，坐在床上。

看着谢昀把屋里所有的灯点亮了。

姜瑶等着他，等他过来抱着自己。

之前的事情都不作数了，姜瑶想，她是一个大度的人，可不能和谢昀斤斤计较。

毕竟阿娘之前就说过，夫妻之间相处，以和为贵，姜瑶现在还记着。

可谢昀一直不过来，就只是站在黑暗中，姜瑶有些不高兴了。

“你怎么不过来。”

良久，谢昀走了过来，他那么高，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姜瑶。

那双没有温度的沉沉黑眸中，只有薄冷的寒意。

“小桃和你很亲近吗？”

姜瑶缓缓点了点头。

“她一向唯你是从？”

姜瑶点了点头。

不理解谢昀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伸出手，轻轻拽了一下谢昀的袖子，她想让谢昀开心一点。

现在的谢昀让她感觉害怕。

看着谢昀的眼神，姜瑶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怎么了？”

谢昀嗓音很冷，“我在小桃身上发现了书房里面的信笺。”

“那些信笺，很保密，除了我，没有人知道放在什么地方。”

姜瑶茫然看着谢昀，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

只受不了谢昀的眼神，她想去找小桃，却被谢昀死死扣在怀里。

她声音都在发抖：“我.....我不知道这些，我真的不知道。”

“小桃临死前也是这么说的，她说你并不知道。”

姜瑶睁大了眼睛。

她嘴唇颤抖，似乎是不可置信：“.....小桃怎么了？”

谢昀：“她死了.....”

姜瑶只听到前三个字，之后谢昀再说什么，就听不到了。

小桃。

小桃死了。

小桃.....死了。

她几乎无法呼吸。

谢昀只看着她，手指握住姜瑶的脖颈，五指并拢，握住她脆弱的命脉。

他声音里面不再有温柔，没有一丝感情。

“当时攥写殿试题目，只有我和孔从珏二人。”

姜瑶的脖子被握得很疼。

她伸手想要挣脱谢昀的手，可毫无还手之力。

吞咽似乎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努力解释：“有误会....肯定有误会，小桃....她不会....她不识字。”

谢昀看着姜瑶。

姜瑶被他扣在怀中，那么小小一只。

她在说什么，谢昀已经无法思考。

但只能看到姜瑶眼睛红红，拼命解释。

“是啊，小桃不会写字，可她能看得懂哪个信笺是她想要的。”

谢昀拿出一封信，展开在姜瑶面前。

“这是她写的，所有关于我行程的消息，这又是什么？”

姜瑶愣愣看着面前的信封，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地落下来。

往常这个时候，谢昀早就会心疼地给她擦泪，可现在不会了。

泪水一滴一滴落在谢昀的虎口上面，姜瑶真切地感知到，谢昀真的想弄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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