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乔惜脸红了
苏鹤霆长腿阔步入了屋,大咧咧在乔惜对面坐下,“本王不请自来,叨扰了。”
许府的护卫在门外跪下请罪。
他们先是对苏鹤霆的潜入毫无察觉,后又没能阻止他来议事厅。
自家府邸被人如入无人之境,不是什么体面事,但因来人是苏鹤霆,许安觉得也没那么丢人。
男人都慕强。
苏鹤霆能靠一己之力将蛮族赶出大佑,又让疆北百姓重新过上安稳日子,仅凭这一点就值得他敬重。
摆了摆手示意护卫们退下,对苏鹤霆拱手道,“王爷能来,是许安之幸。”
他也是个脸皮厚的,笑道,“若王爷能指导下府中布防,就更好了。”
不是要学习嘛,眼下就是机会。
他这反应倒是苏鹤霆多看了他一眼,嘴上却是不留情面,“确实该改善一二。”
许安如今冒了头,至少朝廷和季川是少不得要派人刺杀他的,就凭他府中眼下的布防,怕是不够死的。
许安拱了拱手,“那就多谢王爷了。”
他得寸进尺,“王爷好人做到底,能否再提点些城池治理之策?”
苏鹤霆不是滥好人,但多年储君生涯,让他对百姓一事从不轻视。
他恨龙椅上的那位,可仁爱百姓,关心民生疾苦是皇祖父对他的期望和教导,早已刻在了他骨血里。
教许安治理城池,最终得益的是百姓。
故而他微微颔首,同意了。
但他也不是能任许安顺杆爬的人,视线转向乔惜,转移了话题,“这位是?”
乔惜没想刻意隐瞒自己。
秋八月这个身份两日后就要配合苏鹤霆一起攻打燕州,他迟早会知道。
但许安比她速度更快,他道,“这是我江湖上的朋友,秋八月。”
乔惜突然也想检验检验自己的易容术,便顺势行了个江湖礼,“秋八月见过王爷。”
苏鹤霆勾唇,“这名字倒有些别致,八月生?”
乔惜点了点头。
“是个好吃的,倒是会挑时候。”
乔惜,“……”
民间有句话,“会生,生八月,会死,死腊月。”
八月丰收季节,食物多。
许是为了印证这个俗语,她自小就馋嘴,没少被说好吃,甚至被许安骂做饭桶。
“你是江湖人。”
苏鹤霆似随意问道,“那你行走江湖,可有什么好的美食推荐?”
乔惜,“……”
她前世确实去了许多地方,只不过那时的她满心只有任务,吃饱饭有力气就行,哪会留意什么美食。
便道,“要叫王爷失望了,秋某一介粗人,能果腹便好,不曾留意这些。”
“的确可惜。”
苏鹤霆有些遗憾的样子,却又问了句,“那可有遇上什么有趣的事,或者有趣的地方?”
各官员和藩镇势力家的艳史秘闻,乔惜倒是知道不少,江湖上最近的事,她关注的还真不多。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乔惜的意识里,苏鹤霆不是好奇这些事的人,更无闲心同一个初见的江湖人闲聊。
苏鹤霆雍容闲暇地抿了口茶,饶有兴致地等着她开口。
乔惜狐疑,苏鹤霆是不是认出了她,故意逗弄。
可前世,无人识破她的易容术,连最熟悉她的皇帝和曹英都不曾。
“秋某是个无趣的人,故而也不曾留意什么有趣的事。”
乔惜笑,“倒是不知王爷竟会对江湖事有兴趣。”
“家里的老爷子喜欢,原以为今日能捡些趣事哄他开心。”
苏鹤霆无谓地笑了笑,“不成想,你的日子竟过得这般无趣,倒真是可惜了。”
这是他第二次叹可惜。
乔惜愈发不确定自己是否被识破,反问,“那王爷觉得什么是有趣?”
“本王不是你,如何有趣需得你自己去体验,人活一遭,总得有个活的样子。”
苏鹤霆放下茶盏,笑意浅浅,“不过将老爷子晾在假山里一个多时辰,这定然不是有趣的事。”
他果然认出了自己。
乔惜凝视着苏鹤霆,静了片刻,变回自己的声音,“王爷是如何认出我的?”
她自觉无论是外形还是动作,无一处露馅,除了她今日带着老爷子来了许府。
可她来了许府,也不一定非要出现在这里。
苏鹤霆却未作答,起身离开。
乔惜想知道自己的破绽在哪,忙跟了上去。
在乔惜追问三次后,苏鹤霆终于顿足,低声在她耳边吐出四个字,“吐纳气息。”
乔惜微怔,旋即耳根发烫。
每个人的吐纳各有不同,这种习惯是生来就具备的,但非亲密之人很难注意到这一点。
而她和苏鹤霆已有两次呼吸交缠,他又是个极聪明的。
前世,乔惜不曾有过亲密之人,故而易容化身后,也没刻意去改变这点,甚至忽略了这一点。
如今被苏鹤霆指出来,再想到两人交颈之时的情景,她很难做当什么都没有的泰然自若。
苏鹤霆扫过她泛红的耳根,觉得这样的她,比看春宫图时一脸淡然的样子,顺眼多了。
勾了勾唇,心情颇好地继续转身往前。
还有一处破绽他没说,那便是每年八月中秋,他都会提前精心为她准备生辰礼。
便是没有留意她的吐纳,秋八月这样的名字,他第一反应也会是她。
恰好她今日又来了许府,如何还难猜到是她。
见身后的人还没跟上来,他转头,“还不走?还要让祖父等多久?”
乔惜跟上,“抱歉,我不知道祖父会一直在假山等我。”
她以为寿山那样跳脱的性子,会同蛇狐他们玩得很尽兴,加之又知他身边有暗卫跟着,乔惜的确没将此事放心上。
“他以为你答应了陪他玩,就会真的陪他玩。”
苏鹤霆淡淡道,“若你以后做不到,便别随意答应他。”
“以后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乔惜承诺。
苏鹤霆淡淡嗯了声,没再说话。
到了假山附近,他在旁边的石凳坐下。
乔惜寻了处易容回自己原本的样子,故意大声道,“祖父,你们在哪啊,我怎么找不到你们,”
假山后传来寿山桀桀的笑声,“桀桀,我就知道惜宝儿找不到我们,快躲好,快躲好。”
听到这话,乔惜真正生出愧疚,发自内心的同寿山玩了起来。
苏鹤霆以手支头,懒洋洋的看着乔惜故意从寿山藏身处来来回回绕了许多圈,才假装发现了他。
寿山被抓到,激动的大笑,这笑感染了乔惜,也感染了苏鹤霆。
他痞笑着勾了勾唇。
昨晚乔惜睡着后,他愣愣的看着床顶许久,梳理通了一件事。
陷入极大的仇恨于他身上的毒不利,毒会让他如昨晚那样失控,入魔。
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娶乔惜是为了讨过去九年的债,亦是化解那九年想娶她为妻的执念。
没必要知道她在想什么,如今她是他的妻,就在他身边,他只需享受妻子的照顾和体贴,以及身体上该有的满足,像寻常夫妻那样,度过余下的八个月。
当然,乔惜目前做得远远不够,得加以调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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