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你骗我!


愣是拉过裴玉嵇的手,对着火光擦拭干净已干涸的血液,翻来覆去看了个明白。

清水流过皮肤,没有多大力气就发觉底下根本没有伤口。

“殿下根本就没伤!”

安晴雪气得直跺脚,径直甩开了裴玉嵇的手:“您若是没伤,大可以与我直说,为何要骗我?”

事情败露。

裴玉嵇没了主意,想到要找妖狐背锅,可一转头这哪里还有人啊!

“不是这样……”

“殿下别说了。”

安晴雪强行打断,踮着脚以五指挡住裴玉嵇脸:“我生怕殿下在安府受伤,心急火燎,殿下却只想同我等开玩笑。”

边说边把人往凉亭外挤。

裴玉嵇一时无措嘴就像被布条封住,又或是抹了糨糊,半天都憋不出来一个字。

后退又后退。

小腿处传来撞击,他险些遭栏杆绊倒:“晴雪!本王绝非故意隐瞒,事出有因,本王…”

“稚梅!”

“奴婢在。”

待在一边看戏的稚梅立直了身子,只听安晴雪气冲冲下令:“套车送嵇王殿下归府!”

说完话,安晴雪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眷恋。

裴玉嵇因这误会直叹气,自知理亏便没追上去解释,应了她的意思离开安府。

整个安府归为宁静,各自灭灯上床睡觉。

安晴雪气鼓鼓坐在主卧房内,任凭台蜡发出呲啦啦作响,熊熊燃烧。

手持枕头不停往床上摔,嘴里骂骂咧咧:“竟敢骗我!竟敢骗我!裴玉嵇!”

乒乒乓乓一阵打砸。

稚梅在门前听得瑟瑟发抖,一直等到没了响动才敢壮起胆子敲门:“姑娘,时候不早啦,您该睡了。”

久等不来回话,砸东西的声音倒是没了。

当稚梅等了一炷香打算放弃,转身要走时,门里传来安晴雪别扭的话。

“你进来。”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一地狼藉让其瞠目。

熟练收拾着房里的杂乱,捡起被褥枕头随手整理,稚梅不敢和主子对上眼神。

她能听见安晴雪喘着粗气,定是心里还有火。

拾起扔在桌子下头的首饰,稚梅壮了壮胆子:“姑娘您何苦跟自己过不去,若您真这么生嵇王殿下的气……”

余光瞥见安晴雪闭眼思索的样子,她继续说:“这不正是说明您心里有他,又为何整日拒人于千里之外?”

嘭!

手狠狠拍桌,安晴雪睁开眼:“你说什么?”

主子的气势吓坏了稚梅,她赶紧缩起脖子,手不停整理着台面,改口不停道歉。

“奴婢该死,奴婢嘴贱,奴婢再也不说了。”

其实,倘若这时稚梅能大胆看安晴雪一眼,便能留心她那早已绯红的双颊。

……

次日,清晨。

手里拿着做好的点心,安晴雪婉拒了稚梅的陪同,独自一人套马车去了俞家见外祖。

听闻外孙女要来,俞关捋着胡子笑得合不拢嘴。

尝了一口点心更是赞不绝口,于是逢人便像献宝似地拿出来夸奖一遭。

“老夫这孙女贴心,这手艺像极了她母亲,好吃,好吃!”

安晴雪被夸得不好意思,自谦说:“祖父谬赞,我的手艺不及母亲的毫毛。”

爷孙两人寒暄了须臾,总算说起正事。

听安晴雪提到消痕膏一物,俞关颔首点头:“的确。”

“此物用了西域独有的膏体方能制成,那时的随军郎中想了不少法子才做出,你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

他的话印证了安晴雪昨日的话,大相径庭。

不知为何,她的心里鬼使神差想到了一个人……帕勒。

凡是西域之物,背后都逃不了这个西域三王子的手笔,这是铁律!

俞关留心安晴雪陷入沉思,担忧着问:“你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

意识到自己让外祖担忧,安晴雪换上笑脸。

“只是那日与友人吃酒,聊到说有这种稀罕物,今日突然想起来了,跟祖父您聊聊。”

她的话让俞关悬着的心放下,换话题留安晴雪吃午膳,还说让俞家父子也回来吃。

正点着菜,安国公府那头却出事了。

起初是徐姨娘哭着喊着说老爷晕倒,府上小厮赶紧把信传到宫里,太医院闻此症状觉得病症来势汹汹。

沈兆鹤主动请缨说去看看。

他仅看了一眼,就笃定人已濒死,却瞒了安国公府的人,暗中叫下人带话沈清清。

急匆匆找到沈清清的下人着急忙慌道。

“老爷让小姐您速速去找安晴雪公主,问此事是否与她有关!”

这不。

沈清清驾马速速赶至俞府大门,把安晴雪撞了个正着:“不好了,安国公出事了!”

安晴雪吃完饭要归家,在马车前稍作停留。

没想到久不见的沈清清会突然出现,骑马奔袭风风火火跑来。看得她满头雾水。

又闻安国公出事,她等沈清清喘匀了气方才问:“出事,什么事,你说明白。”

“我……我祖父……”沈清清气喘吁吁,深吸一大口。

背着门口的一众侍卫悄摸将安晴雪拉到马车后头,小心翼翼问道。

“祖父正在安国公府,说安国公得病已濒死,这事……”

一段话被沈清清说得断断续续,安晴雪忍不住打断:“你别说得云里雾里的,他什么病?”

“还有,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哎!”

沈清清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几乎趴在安晴雪的耳边说:“祖父忧心这事是你干的,你到底做了什么?”

安晴雪无语凝噎,。

总算是知道她为何说话这般支支吾吾,旋即笑道:“清清你糊涂啊。”

“整个京城都知道我与生父交恶,我怎么会动手要他的性命,这不是专让全城的人往我身上怀疑?”

此话有理。

细细想来,安晴雪实在没有动机,沈清清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你。”

但沈清清眸光一动,发觉了可疑之处。

她拉着安晴雪的手不松开,说起蹊跷:“祖父说那安国公病得很是蹊跷,整个人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瘦弱如枯槁。”

“前几日祖父才在宫中见过安国公,怎么会短短两日就卧倒在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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