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破防
“姜振衡的手下和女儿遭遇了绑架，我正在处理这件事情。”方痕对电话另一边的黄有信道。
黄有信表情阴沉，听闻方痕离开了华国，他的内心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站不住脚。
因为，黄有信手下所有势力与关系网罗都分部在华国，一旦方痕离开华国，他就很难再对方痕进行控制。万一方痕试图联系晟磐国际总部，将会令局面变得十分棘手。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尽快办成我让你做的那几件事，不然，你永远都别想知道你母亲变成植物人的真相。”黄有信用冰冷的语气对方痕威胁道。
“还有别的事么？”方痕眼神微变。
“没了，你给抓......”黄有信表情狠厉，还没说完，却被方痕挂断了电话。
“喂，喂？”
“混蛋！”黄有信咬着牙骂道。他放下手机，意识到方痕并没有主动和晟磐国际总部寻求帮助，不由得松了口气。
联盟海岛，方痕将手机丢在手边的书桌上，扫了一眼渐晚的天色，向房间外面走去。
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找到秦明海的下落。
不然，秦明海的性命必然会受到威胁。
......
与此同时。
国际联盟第一监狱，审讯室。
强光灯绽放出刺眼的光芒。
“感受如何？”安泽一坐在冰冷的椅子上，用淡漠的眼神看着正对面的程千。
“还行，挺舒服的。”程千的声音中能够听出明显的虚弱。
他被特质的锁链绑在镂空的不锈钢椅上，身上布满了一道道腥红的鞭痕。
几百年来，用以审讯犯罪武者的酷刑被保留至今，在国际联盟总部这片没有任何国家法律与势力管制的地土上，被如今新一代的格斗家们无限放大。
“我知道这些刑罚对你来说算不得什么，身为审讯程序的设计者之一，你比任何人都懂得我们这些审问者的心理。但作为你曾经的上司，看在都是格斗家同仁的情分上，我可以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
安泽一道，对程千身上的伤痕没有一丝怜悯。
“将功赎罪？”程千嘲笑着问道。
“你以为，你坐在理事会主席这个位置上，就等于是格斗家联盟的皇帝？”
“什么是功，什么是罪，对你我而言，根本就没有明确的界限。你我两个都不过是棋子，落在盘上，都是背后大人物所操控的工具，你，根本不知道你在面对着什么。”
程千冷声道，对自己所做的一切行为没有丝毫后悔的念头。
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
就算自己把背后的庄家和秦明海的消息全部抖搂出来，国际联盟也不会给他更多的宽恕。并且，如果他的东家知道自己出卖了情报，就一定会派杀手来到联盟监狱，将泄露了机密的自己斩草除根。
安泽一的表情变得更加冷漠。
程千是个十分棘手的人物，他很清楚，想从他口中得到任何情报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以程千为首的刺杀行动不仅威胁到了自己的性命，还牵扯到了荀大师与方痕的安危。身为理事会的常任主席，他如果不能在程千口中得到一个结果，那他必将会被理事会与各大联盟分部的高层口诛笔伐，成为几十万格斗家群起而攻之的对象。
“既然你说我也是棋子，那请你告诉我，我又是受谁的操控？我安泽一自三十年前正式到格斗家联盟任职，还没有向任何势力做出过妥协，办一件有违人道的事情。”
安泽一义颇有底气道。
程千冷笑一声。
“对对对，安主席一生光明磊落，经手的事都是干干净净，我也敢说，整个联盟总部的高层里，没有一人能像你一样，肚肠比火车出站的铁道还直。”
“所以每次看到你我都很震惊，凭你这副简单的头脑是怎么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如果只是凭借着你的忠肝义胆，那你可真是上帝眷顾的宠儿。”
程千的话里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他看着安泽一，眼中满是鄙夷与轻蔑。
“不过，你这辈子受没受过旁人的腐蚀，和你本人究竟是不是棋子没有任何关系。”
“你以为你一辈子清廉正直，没有任何把柄落在外人手里，其实，这也不过是别人想让你成为这样的人罢了。”
“他们需要你颗棋子落在这个位置，所以，才愿意让你成为你现在的这副模样。不然，你以为就凭你的斤两，能在这片土地上掀起什么浪花？”
“你充其量，就只是个自以为是的小丑罢了。”
程千冷笑道，看着安泽一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世故的傻子。
“笑话！”安泽一的表情变得愤怒，“你所说的不过是些狗屁理论，你之所以成为别人的棋子，都是因为你太过懦弱与贪婪，你想得到什么，就会被什么操控，绑架、杀人，你做出这些有违常伦的事情，难道都是别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做的不成！”
“你自己就是个烂人，还说什么棋子不棋子？”安泽一斥责道。
见状，程千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这就破防了？”
“果然，你就是个头脑简单的蠢驴，不论我说些什么，你都会放在心上，凭你这点肚肠还想从我这里审讯出机密情报？简直是痴心妄想。”程千讥刺道。
安泽一咬牙切齿，一双沙包大的铁拳不断颤抖。
程千说出这些话，目的就是为了扰乱安泽一的审讯思路。只要他能够顺利操控安泽一的情绪，接下来，安泽一就不可能在审讯过程中取得任何进展。
作为国际联盟总部最出色的战术专家，程千很了解国际联盟高层的每一个人。在国际联盟几十名高层中，真正能让他提起忌惮的，只有区区五指之数。
“看来，你是不想好过了。”安泽一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他看着程千，原本计划好的思路被彻底打乱。
“就算我顺着你的意思去说，你又能让我好过到哪儿去？”程千表情狠厉。
安泽一怒不可遏，大手一挥，指示一旁的陪审警卫对程千施以酷刑。
忽然，审讯室的大门发出响动。
方痕带着一脸的平静走到二人面前。
程千得意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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