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收徒大典
剑气纵横。
宁宣这才意识到林淼淼日后能名震北域，绝非浪得虚名。
殷三娘和白脸男人在她手下，坚持不到三个回合就被逐个击破，身首异处。
除了林淼淼开脉九重的修为外，她的剑术同样超群，所修的武技也定然不凡，这就是仙门弟子的底蕴优势。
待到三人死尽，宁宣背靠着大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若非林淼淼在，他绝难走出天妖山脉，抱拳道。
“林姑娘，大恩不言谢，在下铭记于心。”
“好啦好啦，谁让他们先惹我的。”
林淼淼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只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要休息一阵，还是我们即刻上路。”
“不急。”
宁宣招呼了一声，这便走到了李老鬼三人的尸体旁，只见他蹲下身子，在三人怀中一阵摸索。
林淼淼见他这般，眉头不禁微微蹙起，疑惑的喊道。
“宁宣，你做什么呢，他们肯定死透了。”
“这个！”
林淼淼还以为宁宣是担心他们没死，可马上就见宁宣举着一个乾坤袋挥了挥，眼中还带着几分期待之色。
“林姑娘，他们为祸一方，杀人夺宝，如今也算是便宜了我们。”
还能这样的？
林淼淼惊得小嘴嘟起，圆润娇俏。
以前她也杀过不少恶贼，可都是杀完之后就潇洒离开，哪里想过还能摸尸的。
宁宣见她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看来现在的林淼淼还是初出茅庐，江湖经验尚浅，一边打开乾坤袋，一边解释道。
“他们虽是恶贼，但这些灵石丹药可无善恶之分。留在此地也只是埋于黄土，若能用于自身提升修为，他日行侠仗义也多了几分胜算，说不定能救更多无辜之人。”
这么说，似乎挺有道理的。
林淼淼听得连连点头，她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其实也不是她没想到，而是一群散修恶贼能有什么珍贵之物，林淼淼自幼在镜悬山修行，还从来没为修行资源发愁过。
只见宁宣将收获的灵石分作两份，大头自然是推到了林淼淼的面前。
“淼淼姑娘，这是你的。”
林淼淼扫了一眼，竟是不下百枚灵石，都够她突破筑基的了。
这些散修，都这么富裕的吗。
林淼淼像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将灵石悉数收下，甜甜的笑道。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分配好战利品，宁宣又挖了一个大坑将殷三娘三人埋下，这才带着林淼淼走出了天妖山脉。
时间紧迫，宁宣没有再回离城，而是马不停蹄的赶往镜悬山。若他有幸能拜入山门，爹娘也就不用再为他担心，日后在宁府，也就不怕那些闲言碎语了。
……
……
披星戴月，日夜兼程。
宁宣二人总算是赶在收徒大典前到了镜悬山下，官道上早已挤满了密密麻麻的马车，堵得水泄不通。
不少少年少女纷纷下车选择步行，他们大都来自庄楚两地，其中不乏世家公子，名门千金，但在镜悬山面前，皆是一视同仁。
林淼淼好歹在镜悬山生活了十多年，带着宁宣抄了一条小路上山，等他赶到镜悬山半山腰的听风台时，只听三道钟声响起。
“铛——”
“铛——”
“铛——”
“宁宣，晨钟已响，收徒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先去排队，我就不能多陪你了，希望我们能在山上相见。”
“好。”
望着林淼淼的倩影，宁宣握了握拳，默默站到人群之中，望着高耸入云的镜悬山主峰，心中不禁激起一腔豪迈之意。
“肃静！”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宛如雷鸣。
原本哄闹的听风台顿时鸦雀无声，一身着玄色长袍，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覆手而立，目光扫过台下众人，朗声道。
“吾辈修行，首重根骨悟性。”
“根骨太差者，事倍功半，举步维艰，纵使埋头苦练，日夜不休，万般努力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人生在世，自有大好风光，若有自觉根骨低微者，不用蹉跎岁月，荒废时间，大可自行离开。”
无人离去。
都走到这一步了，要么都是胸有成竹，要么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哪会舍得三言两语就黯然退场。
玄袍男人见状，微微颔首道。
“既如此，便上前摸骨吧。”
摸骨，便是第一关。
镜悬山开宗三百余年，将修士根骨分为甲乙丙丁四等，凡丙等根骨便可进入下一关。
只见在镜悬山执事的安排下，少年少女们被排成两列，一一上前。
“张平，丁下。”
“何源，丁中。”
“刘潇，丙下。”
……
根骨与生俱来，丙等根骨便代表有修仙问道的资格。
哪怕如此，十人之中也不过三四人能是丙等之上，光是第一关就筛选淘汰了大半。
至于甲等之上。
整个北域百年来都没有几人，镜悬山也不愿大费周章，通通归于甲上。
宁宣安静的立在人群中，很快就听到一声惊呼。
“周朝元，甲下！”
顿时。
人群中就传来一阵骚乱。
“甲等，竟然出现了甲等根骨。”
“又是一个天才，肯定能直升内门了。”
“是庄国镇国公家的小世子，难怪了，真是虎父无犬子。”
甲等根骨，哪怕镜悬山一年也收不到几个，玄袍男人轻捻胡须，满意的点头道。
“去吧，待你通过第二关，便可上山修行。”
“多谢长老。”
周朝元似乎早有预料，微微昂起的下巴彰显着他心中的傲气，不过他并未离开，像是在等什么人。
一个又一个的少年少女上前。
有人欢喜有人愁。
很快，又是一阵惊呼响起。
“宋言奚，甲上！”
当“甲上”两字一出，立马掀起一片哗然。
甲等已经遥不可及，而甲上则是万中无一。
就连周朝元这位京都天才，镇国公府的小世子也不过堪堪甲下。
相比之下，宋言奚的天赋又要高出何止一筹。
道道目光望去，只见一少女盈盈而立，白皙的脸颊上点缀着淡淡微光，清冷脱俗，好似不食人间烟火。
她只需站在那里，就已是人间绝色。
“宋姑娘，以后我们就是同门是兄妹了。”
周朝元欢喜的迎了过去，但宋言奚却是不假辞色，微微颔首后就默默退到了一旁。
人群之中，关于宋言奚的议论就从未停止过。
但宁宣的眼神却格外复杂，心中也是苦笑，在他的记忆中，宋言奚赫然就是青州宋家的嫡长女，也就是他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妻。
上一世，二人无缘。
如今再看，怕是也终归陌路。
“下一个。”
终于轮到宁宣了，他压下心中杂念，快步上前，只见一须发皆白的老者轻轻将手搭在他的肩膀，宁宣顿时感觉一道真元涌入他的丹田之中，游走一番后又消弭无形。
“宁宣，乙下。”
乙下，宁宣长出一口气，通过了第一关，他就有机会拜入镜悬山了。
在一名弟子的指引下，宁宣到了一处长长的阶梯前。
抬眸望去，阶梯不见尽头，两侧杂草丛生，隐隐之中却又透露着几分古朴归真之意。
“这位师兄，不知第二关的考核是……”
“喏，就是你眼前这个。”
“这叫问道天阶，听说是镜悬山的一件至宝所化，一旦踏上，修为气血都会被压制，如同凡人。”
“登三十阶，可为外门弟子。”
“登五十阶，可为内门弟子。”
“登临百阶，那就不得了了，直接被收作真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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