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案件大破
密函被交到李璘手里，他疑惑接过。
片刻后，他忽然脸色大变，将书信撕了个粉碎：“污蔑！这是污蔑！高公公，没想到你表面上不显山露水，实则早已在背后调查本王，你可真是……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
“永王殿下可真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啊，”高力士笑了笑：“这铁证如山，你可以说是污蔑，可你空口无凭，却能声称寿王殿下谋反。殿下，你把密函撕了也没用，密函上附的账本、书信原件，微臣都有保存，你撕掉的这些不过是仿制品而已。”
闻言，李璘彻底愣住。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高力士道：“传皇上的旨意，先把这些污蔑寿王殿下的乱臣贼子拖下去凌迟示众！”
他指着的正是跪了一地的黑衣人。
黑衣人们一听要自己的性命，皆是浑身一震。
其中有几个胆子小的，已经泪流满面。
甚至还有人跳出来抱着李璘的大腿，哭求道：“殿下，殿下您之前说过会保我们性命无忧的，我们帮你诬陷寿王，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你可不能食言啊……”
他们并没意识到，李璘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李亨冷声：“放肆，竟敢在圣上面前如此不成体统。来人，把这些人拖下去，之后再审。”
“这些家伙倒也不是毫无用处，”李瑁笑了笑，道：“若不是他们几次改变立场，只怕也不能如此轻易地坐实十六皇兄的所作所为。十六皇兄，你看人的眼光，还真是不怎么样，选了这些乌合之众来助你成事。”
这些人其实都是李璘豢养的死士，只不过素质参差不齐。
有能为了李璘的事服毒自尽的，却也有为了活命出卖李璘的……
此时此刻，李隆基已经完全无视了李亨和李瑁，怒火燃烧的眸中只有李璘一人，他厉声道：“李璘，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眼看形势急转直下对自己极为不利，李璘立刻矢口否认，“不，这不是真的……父皇，你不能相信这些谎言啊，这都是高力士和李瑁商量好的，他们联手无限于我！皇兄，皇兄我怎么可能害你呢？你说句话，说句话啊！”
可这时连原本对他抱有信心的李亨都已彻底醒悟过来。
高力士这么大岁数，又是父皇最信任的人之一，他没道理跟李瑁同流合污。
一时间，李亨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
他声音颤抖地问李璘：“你为何要这么做？居然用我来作饵，布局害人。我自问带你不薄，你从小……”
话音未落，李亨便因过度激动直接昏厥过去。
任凭李璘如何哭喊，事情已成定局。
高力士沉声吩咐身边的羽林卫：“把永王带走吧，圣上要将他带回长安城，殿前问罪。”
随着三五羽林军将瘫软在地上的李璘押走，高力士也跟上，夜晚的柳树下陷入了一片死寂。李瑁独自一人站在原地，过了许久才转身离去。
次日晚，夜色正浓。
李瑁与郭子仪、高力士一同在咸阳城中心的高档酒楼包厢内围桌而坐。
酒楼内灯火通明，桌上摆满了佳肴。
不过，三人的心思却并不完全在此。
“高公公，真是多亏了你，否则我这‘谋反’的罪名可不一定能这么快就洗清了。”李瑁端起酒杯，对着高力士敬了一杯。
高力士当然不会居功，他知道就算没有自己，以李瑁的能力也不至于逃不过此劫。——李璘的手段虽然阴险狠辣，但是他脑子还是不太够用，做出的事情漏洞百出。
而自己的出现，不过是加速了案情的进展。同时，也算是在圣上面前为自己邀了一功，自己这些年在长安城中组建天机阁这样的暗探组织，就算圣上再信任，也容易渐渐生出嫌隙和芥蒂。
而自己出山破获永王事变，能让圣上对自己更信任些，就算要生疑心，也不是现在。
于是高力士微微一笑，接过酒杯轻抿一口：“殿下言重了，微臣只是尽了自己的职责，更多的还是殿下配合。如若没有殿下和郭将军愿意相信微臣，微臣就算有情报，也发挥不出作用来。”
郭子仪最是洒脱，直接喝了一杯，大笑：“咱们三人也算是结下了过命的交情，何需如此客气？今后大家还是多合作，共保大唐江山社稷！”
他曾经歧视过身体残缺的太监，是高力士改变了他对太监的看法。
三人相视一笑，继续举杯畅饮。
半个月后，一行人终于回到了长安城。
城内的繁华祥和景象依旧，仿佛之前的风波从未发生过。
时隔好几个月再回到长安，回到皇宫之中，李隆基一扫永王带来的阴霾，心情格外舒畅，看着眼前的繁华景象，不禁满意道：“看来，瑁儿安排的不错，长安城已经恢复了往日生机，不似先前被史军占领的时候了。”
高力士在一旁轻声附和：“寿王殿下能干，正是陛下英明教导的结果。”
寿王，寿王。
这个名字最近不断在李隆基的脑海中回荡。
其实这个儿子早就失去了他的宠爱。
一想到自己宠爱的武惠妃死了，他就对这个曾经疼宠的儿子爱不起来。再一想到儿子不肯老老实实把杨氏献给自己享用，更是心存芥蒂。
后来发现李瑁在打仗方面格外有天赋，便时常要他出征。他屡屡打胜仗，更是在土匪的山寨中，救了李隆基和太子的性命……
就算是一块顽石，也该被李瑁所打动了。
如今的李隆基对这个儿子虽然不是完全看好，却也多了一分信任。
想起李瑁，就忍不住想起香兰。
李隆基忽然吩咐道：“来人，传朕的命令下去，把香兰的住所迁往距离大明宫最远的轩阁，朕暂时不想见到她！”
香兰在皇宫中，本就没有名分，住在哪里都只凭皇帝一句话就是。自然有内侍应下，立刻就去办了。
香兰就此失宠，消息很快长了翅膀，传到了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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