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比武场上见真章
槐州府城今日的热闹不同往常,比武场前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看比武也是当地百姓的一种娱乐方式,一般在每日的固定时辰,专门的比武者就会上台表演。
很像杂耍,但比杂耍刺激激烈,每次都能吸引很多百姓。
但这一次不同,因为台上的人,据说有一个是庸王世子。
老百姓的乐子无非就是那些,庸王世子对他们来说是遥不可及的贵人,若他赢了,他们会说,不愧是世子殿下。
但若输了,他们就会觉得,那些手捏权柄之人,和他们这些普通人也没多少区别。
因此,当秦兆川和慕济鸣上场时,底下的百姓情绪格外高涨。
他们一个劲地欢呼,至于欢呼的内容,却听不真切,总之场子是热起来了。
要和他比试的是慕济鸣,秦兆川自然问对方意见:“怎么比?”
他活动着筋骨,转转手腕脚腕,拉伸着身体。
对面的慕济鸣也是这般动作:“那边有兵器,秦大哥先挑。”
秦兆川擅长使长剑,但手底下的兵大多是使长刀和红缨枪。
兵器架上的兵器齐全,他看了眼,抬脚在红缨枪的枪柄上踢了一脚,长枪受力飞出,被秦兆川伸手握住。
“就这个吧。”
慕济鸣选了单钩枪,单钩枪擅挑刺,很容易将对方的兵器挑落,但对使用者有要求,因刀头比较宽,使用不好如同鸡肋,反而被对方钳制。
随着声声鼓响,比武场的氛围再次高涨。
庸王在旁边的小楼上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巧可以将整个比武场尽收眼底。
他在皇帝与秦兆川之间选了秦兆川,也不全是因宠溺嫡子,但若慕济鸣真能跟着秦兆川在战场上闯出名堂,他们庸王府崛起有望。
只是这小子,也太嚣张了些。
庸王无奈扶额。
只见场上,慕济鸣率先动作,他有一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手握单钩枪,直接冲杀过来。
底下一片叫好,他们就喜欢看这种激烈的厮杀。
秦兆川气定神闲,握着红缨枪站在原地,下盘不动,等慕济鸣近了,精准判断出对方兵器走向,红缨枪横在身前,稳稳挡住了攻势。
兵器相撞发出摩擦声,慕济鸣一击不中,也不后退,手腕翻转,单钩枪从另一个方向刺过去。
与此同时,枪上倒钩死死卡住红缨枪的枪身,让秦兆川行动受限。
秦兆川眼底闪过赞赏,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勇猛,面对敌人,有勇有谋,胆识过人,才能保自己性命无忧。
不过,慕济鸣攻势虽猛,也能看出有人指点,但,还是能看出破绽。
秦兆川同他有来有回打起来,到了巧妙与精彩处,下头一片喝彩。
情绪高涨,又吸引来了不少人。
比武场的掌柜好像看到了白花花的金银在眼前流失,要是场上那两位就是普通武夫,他说什么也要将人留下。
奈何对方身份显贵,他一个小小比武馆,真没那个本事和手段。
秦兆川将对方的招式摸了个七七八八,在慕济鸣又要故技重施,想将他手中红缨枪挑飞时,他假意顺承,猛然用力。
反倒将单钩枪挑飞了。
将对手的优势转变为劣势,巧妙破了局。
没了武器,红缨枪势如破竹,枪尖抵在慕济鸣的脖子上,他也无计可施。
“好!!!”
“再来一回!!!”
周围赞喝一片,鼓掌声此起彼伏。
胜负已分,秦兆川收枪。
慕济鸣喘匀一口气,任汗水顺着额角留下,露出一口大白牙,对着秦兆川笑:“痛快!”
秦兆川在方才也动了些真格,身子也热了。
他这段时间,为了省事,一直用狙击枪退敌攻城,又坐了许久越野车,久不锻炼筋骨,今日才活动开。
“殿下很不错,比我手下副将强多了。”
这话当然有恭维的成分,但慕济鸣确实有实力,毕竟手底下没几个将领能在与他的比试中坚持这么久。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不熟悉对方的招式套路,又和副将太熟悉。
“秦大哥,再来!”
慕济鸣被挑起斗志,方才用单钩枪被钳制了,他这次准备换大刀。
秦兆川失笑,他可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将红缨枪放回兵器架,他说:
“不了,还有正事要办,世子殿下若想入军,秦某随时欢迎。”
如果慕济鸣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庸王将他塞入军营,是打着历练的名号让慕济鸣来玩,来摆世子架子,那他断不可能答应。
他军中从不养闲人。
但慕济鸣是个有真本事的,让他入军,便如虎添翼。
秦兆川断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哦吼~”
小世子原地起跳,得意洋洋地抬头,看向自家老爹所在的方向。
庸王淡然品一口茶,对秦兆川点了点头。
慕济鸣也不管比武了,兴高采烈地像个小孩子,他凑过来:
“走,秦大哥,我带你去州府衙门!”
人们一看没有热闹了,陆续散开,各自干自己的事去了。
只留下比武场的掌柜在收钱,笑得合不拢嘴。
小世子来了也有好处,得来的钱全是他的,小世子看不上这仨瓜俩枣。
一路上,慕济鸣又详细说了一下槐州知府衙门的情况。
庸王有门路得到秦兆川的消息,知府衙门可没有。
衙门里的管事,都还以为知府孙茂滇不过是去了趟清泉县,去处理一些不可言说的隐患,被事情耽搁了,才没及时赶来。
知府走的时候是让同知管事,同知与他沆瀣一气,自然比眼里容不得沙子的通判李坻要让人放心。
且官大一级压死人,同知正五品,李坻正六品,府衙的权柄说什么也落不到李坻手里。
但李坻此人有些手段,且管着兵马,同知就算想独断专行,也要看看李坻的面子,大多数时候都是李坻占上风。
所以,知府衙门的权柄,大多数都落在了这位通判手里。
“秦大哥,我带你去找李通判。”
慕济鸣和李通判没交情,准确说,李坻和谁都没交情。
秦兆川颔首,跟着慕济鸣走。
世子殿下想要进府衙,本以为再容易不过,可两人到了门口,竟被拦了下来。
“孙大人回来前,府衙不接待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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