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至少留个子嗣
老夫人突然离世,张妈妈协助江姨娘主持后事,大夫人完全被隔离在存合院里不得出来,相当于软禁了,而凤曦,已经被凤天趁着夜色送去了一个偏远的寺庙,责令她好好地给老夫人念经超度,并且终生不得回京。
凤无月一身缟素,看着府中已经挂上的白绸布咬了咬唇,她眼眶微红,不久前才去给老夫人哭丧回来,明日老夫人的灵柩就要被抬出去埋葬,从此这个世间就再也没有老夫人的任何声息。
她还沉浸在悲伤中,听得盛俞小声嘟囔:“张妈妈怎么鬼鬼祟祟的?”
凤无月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假山后面站着的张妈妈,看到自己看过去,张妈妈还朝她做了一个让她过去的手势,张妈妈避着人在找自己。
凤无月不着痕迹地环顾一下四周,给盛俞使了个眼色,盛俞了解地点头,看着凤无月已经进入假山里,她看了看没人便找了一棵位置比较好的大树飞上去藏好了。
凤无月进入假山,一脸疑惑地看着张妈妈:“张妈妈,您找我有何事吗?”
张妈妈点头,这两日,她的形容也憔悴了许多,毕竟也是年纪大了,和老夫人过了大半辈子,如今老夫人一走,她就像是没了主心骨一样。
张妈妈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递给凤无月:“四小姐,这是老夫人的私产,早在老夫人中毒醒来之后,她就想着自己可能时日不多,那些公中的东西都要被一一清点入库,她说没什么能给你,只能把她的私产都折现了,换成了银票,说是都给你,一入侯门深似海,有点银钱傍身总归是好的。”
凤无月一愣,看着那不算小的锦囊,不用看就知道金额肯定不少,她掩唇低声哭了,奶奶一直都想着自己,自己却一直想要逃离她安排的亲事,她只觉得自己好有罪恶感。
张妈妈见凤无月不接,便直接塞给了凤无月,然后退了几步,突然跪倒在地,凤无月一惊:“张妈妈,您这是作何?有什么事您说便是,我能帮一定帮,用不着这样……”她忙伸手要去拉张妈妈,张妈妈却认真地给她磕了个头:“四小姐误会了,我是感谢您,感谢您给老夫人带来了这么多的欢乐,她总和我念叨她要是走了家里无人庇佑您,只有嫁去摄政王府中,才能继续得到并肩王妃的庇护,让您一定要好好地抓住摄政王,毕竟您聪慧,又有着如此花容月貌,只要您想,您就能,要是实在不行,也至少要留一个子嗣在身边……”
凤无月已经泣不成声:“我知道了……我会的……”
张妈妈这才松了口气:“如此,日后我也能有脸去见老夫人了。”
凤无月忙将她扶起来:“如今家里乱七八糟,没有您可不成。”
张妈妈恍惚地点点头:“您先走吧,免得让人看见了。”
凤无月点点头,便先探身出去,树上的盛俞看到凤无月出来,这才从树上跳下来,然后主仆两人便走开了,张妈妈见她们走远,这才出来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凤无月手里攥着那厚厚一叠的锦囊,心里五味杂陈,奶奶知道她不缺钱的,但是她还是把她的私房都给了自己,这份来自亲人的爱,让她觉得沉甸甸的。
傍晚,又该去哭灵了,凤无月这几天都没吃上好东西,府里都是清汤寡水不见油腥,又连着守了两晚,其实精力已经很不济了,但是她还是想送老夫人最后一程,明天一早,老夫人就要被抬走入土为安了,日后再见,就只是一个土坡。
灵堂内跪了一堆的孝子贤孙,个个都在卖力的掩面哭泣,声音倒是挺大,就是不知道到底谁在真心为老夫人哭灵罢了,凤无月已经没有眼泪了,她只是呆呆地跪在那里看着黑色的灵柩。
凤樱璃悄悄地打量着凤无月,她完全没有想到,陈子轩最后的去向竟然是大姐姐房间,凤无月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可是,陈子轩一个大男人,凤无月是怎么把他弄过去的?还有,她为什么没有中招?还故意装睡让自己表演,就像看一个小丑一样!她早就怀疑自己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却无从找起,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了马脚?
想着想着她脊背开始发凉了,大姐姐那样对凤无月她都能这样让大姐姐身败名裂臭名昭著,那她会怎么对自己?不行,她得先下手为强!
可是凤无月好像有点邪门,她得想一个万全之策,一招毙命才可以。
凤无月还不知道凤樱璃又在算计自己,她只是安静的给老夫人烧着元宝,:“奶奶,您一路走好,月儿给您多烧点元宝,您不要省着,没有了就托梦告诉我,您拿着元宝多买些自己喜欢的,多找几个下人伺候您……”
衣服被扯了一下,凤无月回头一看,就看到同样披麻戴孝的凤云瑶红着眼说:“还有我,我也要给祖母做好多好多元宝送过去!”
凤无月微微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好,祖母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江姨娘如今作为当家人,对白姨娘道:“白姨娘,你回去吧,好生养着,老夫人不会怪罪你的,好好为老爷生下子嗣才能让老夫人瞑目。”
白姨娘看了眼凤无月,只见凤无月点头,她这才轻声谢过江姨娘,在丫鬟的搀扶下回去了。
凤无月对江姨娘投去感激的眼神,江姨娘也只是微微点点头,这位以后可是摄政王的女人,得好生供着,再说,要是白姨娘真的跪出个好歹来,才是真的要遭。
凤樱璃见江姨娘对自己和对凤无月是两个样子,不由得握紧了袖子里的手,凤无月,你想嫁给摄政王,绝无可能!
夜已深,边上的碧珠锤了锤跪麻了的腿,抬眼看凤无月还一丝不苟的跪着,她不由得有些心疼:“小姐,我们也回吧,您已经跪了两个晚上,身子要吃不消了。”
其他人早就已经陆陆续续回去休息了,现在就只剩她和凤无月了。
凤无月摇摇头,只是活动了一下双腿:“无事,最后一晚了,哪能那么娇贵呢?”
“已经立秋了,夜里还是有些凉的,奴婢回去给您拿件斗篷来。”
凤无月点头:“去吧,小心一点。”
碧珠应了一声,脚步匆匆地回去了,凤无月嘴里默念着往生经,烛火摇曳,一个黑影偷偷摸摸的过来,一把将凤无月扑倒在地,迅速往她嘴里塞了个东西后又捆了手扛着凤无月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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