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审讯（下）
何胜爆出的这一消息，真真让李辉和苏强惊讶了好一阵。
如果按照他这种说法，龙祥集团几乎就可以说是一个犯罪集团了。而且是重罪！
“何总，看来你真的不想就这么被干掉，竟然连这种事情都乐意爆出来。你就不怕魏凯行知道以后不放过你吗？”
“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吗？”
李辉眼神狠辣，带着邪魅的微笑。
“可惜，我绝不会让你看见明天早上的太阳。你现在说得再多，也只能是让我给你个痛快而已。
这种滔天大案，你跟我说是没有意义的，我要的是全部真相。”
何胜叹了口气，像是认了命。
“李科长，你放开我。我可以把我所有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你，然后求你给我个痛快。”
李辉摇了摇头，又一棍子敲上去。
“我说了，把你绑来就是为了杀你泄愤。为了许曼被流产的孩子，也为苏老大的大哥金彪。
我不想知道你和龙翔集团的任何烂事儿，你死时越惨，越能达到我今天的目的。”
何胜此时腿上疼得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了。
“资源走私，人口走私是两条线，我那里有龙翔集团三年内的业务往来清单。你想要就放了我！”
李辉摇了摇头，连着又在何胜的右边小腿上敲了四五下。这种伤害，几乎是无解的，即使接上了，日后也要落下残疾。
“我说了，我不关心你那能有什么。这个游戏不是交易，而是复仇。”
终于他将目标换成了何胜的膝盖，只一棍下去，何胜的髌骨就彻底碎了
“啊！！！李辉，你到底想要什么！”
“要你命！”
“啊！！！”
在何胜的一声声惨叫下，苏强坐在一旁的洒水车里，听得有些发毛了。他紧张得不停抽烟，直到何胜的膝盖砸的血肉模糊，疼得晕过去时才过来。
“八爷，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看照这么下去，他挺不了多长时间了。”
李辉想了想，让苏强用洒水车将何胜弄醒。
“何总，你现在已经没了一条腿。
我想现在咱们换个游戏的方式，我问你答。”
何胜眼神迷茫的点了点头。
“你刚才说，你有龙翔集团走私的证据，东西在哪？”
“我别墅卧室的保险柜里。密码是.....”
“是一份什么东西？”
“是被走私到国外的人口名单。”
“走私人口，是以什么方式？”
“龙翔会提供去倭国和漂亮国留学的机会，但上学之后会被天能株式会社录取，并且为他们公司所用。如果想回来，可以加入龙翔集团。”
李辉冷哼一声，
“你管这叫走私？”
“被公司录用的只是一部分，有那些长相好看的女孩儿，学习上没那么优秀的男生，就会被当地帮派掳走，使他们物理消失。”
“也就是说，你跟我说的名单，都是消失的那些人了？”
“是的，还有龙翔集团勾结天能公司向外低价兜售国内矿产资源。只是这一部分，我并不负责！”
“你不负责，由谁负责？”
“李科长，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李辉听罢，没再折磨他。而是先给秦河发了个微信，问他能不能在今天夜里赶到云州。等秦河这边回复了可以后，他立即将何胜家的位置以及刚刚问出的保险柜密码告诉他，让他拿到东西之后，务必先给自己拍张照。
等安排完了这些事情之后，李辉又回去接着问。
“何总，既然你说先生只是个称呼。那么除了你和魏凯行，还有谁？”
何胜的脸色此时已经惨白了，他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死在这里。求生的欲望似乎在一点点的蚕食他的意志。
“李辉，你饶我一命。”
“饶你一命？凭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最想问清楚的是那天晚上到底是谁害了你老婆肚子里的孩子！”
“是谁？”
“你饶了我！我现在已经瘸了一条腿，如果你真的杀了我，你就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李辉听罢，开始犹豫了。这次来云州，他发现自己之前所知道的一切全都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就光是身边的其中三个女人的身份，已经颠覆了他的认知。
而刚刚何胜所说如果是真的的话，龙翔这样的集团公司竟然在辽远省内干这样的勾当，那么其背后的真正罪魁祸首恐怕背景更大。
自己现在只是个小科长，真的要挖掘这么深吗？
莫不是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让七个女人陪在自己身边过下半辈子不好吗？
“陆明在清河镇干了什么？那个什么送出去的女人的名单，是什么意思？”
“不只有他，还有杨长宏。
自从龙翔开始在村里投资之后，不少村里的年轻女工都会被送到国外去培训，然而她们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陆明和杨长宏一开始都只是走私资源线上的，只是后来陆明发现清河镇里被自己送出去的女工有些联系不上了，这才问我。
当然杨长宏之所以背叛我们，也是这个原因。”
李辉有些不解，他一直以为杨长宏和陆明是一丘之貉。
“杨长宏背叛你们？”
“是的，杨长宏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得到晋升，主要是因为他早年背叛了先生。本来先生想要除掉他的，是我保护了他。
你也一样，做了这么多跟龙翔对着干的事情。先生却一直都没有找你麻烦，主要是我在背后护着你！”
“那我还得感谢你了，是吗？”
“不需要，你只要今天放了我，把我连夜从港口送上船。我到了国外，会联系你，把所有这条线上的人都告诉你！”
李辉楞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他明白，如果说自己今天放了何胜，那么就会出现两种可能。
要么放虎归山，要么彻底掌握这条走私线，成为先生的门徒。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自己和身边的所有人都不干净，这让他非常迷茫。自己这么追查下去还有什么好结果。
他仔细思考何胜的话，又想了想何胜之前的做事风格，似乎有了决断。
可就在这时，一辆轿车从黑暗中开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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