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无境界
吕镜认真道：“天人界没什么神剑……神级玄金所铸之剑，历经过仙劫就算是仙剑了，天人界都用仙剑。”
“虽说仙剑有了仙道加持是更强了，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剑修的每一剑都受仙威影响，那还算剑道吗？”
苏酌说：“神道没落，神级玄金也未必有曾经典籍记载的那样优越，能占仙道的便宜也是好事。”
吕镜机灵地反问：“要是好事，你们劫天界怎么不占这个便宜？”
苏酌笑道：“叛逆吧。”
吕镜当然知道其中缘由不是这个，但也不禁有些向往：“能这么叛逆真好啊，你们连地锁规则都能不守，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苏酌想了想：“容易死。”只要不成仙，修为再高寿元再长，都是有尽头的，终有一日要入轮回。
吕镜：“仙人寿元虽说无尽，却也有诸多掣肘，我去仙域只觉得无趣，感觉这辈子一眼就能看到头了，也不那么想成仙。”
苏酌无言半晌：“你别对外人说这话，容易被打死。”
吕镜笑盈盈道：“我倒是不介意有人和我动手。”
“总之作为剑修，想要一把神剑是很正常的事，就算用不上，摆着看看也很不错。许多人都说仙剑比起神剑只有好没有差，可我难以认同。所以我终是要自己铸一把剑的。”吕镜无比笃定。
苏酌奇道：“你整天这么想，你的剑不会吃醋吗？”
剑与剑主往往心意相通，就算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也不能这么明显，否则剑也是会吃醋的。像她这种老实人就没有认为剑多多益善的想法……为什么有两把剑，那是碰巧。
小剑：“……”
听了苏酌的话，吕镜很是讶异：“仙剑一向没有剑灵，自小为我所控，怎会吃醋？”
“没想到你的神剑性子这么活泼，看不出来啊。”吕镜发现了新大陆，对神剑更加好奇了。
有剑灵的剑向来稀少，苏酌也没在意过仙剑有没有剑灵，闻言才了然：“原来仙剑没有剑灵。”
小剑立刻在她识海里吱哇乱叫：“苏酌你别破坏本神剑的形象！”
听见吕镜疯狂夸神剑，小剑都快得意上天了，容不下一点光辉形象被破坏的风险。
苏酌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心里暗道：“我又没说是你吃醋，小剑你急什么。”
层霄剑幽幽道：“比如说我就不急。”
谁喜欢吃醋谁急。
小剑：“……”
吕镜又道：“听说除了机缘巧合得天地造化铸就的神剑，神剑还有一种来历，老师听说过吗？”
苏酌道：“神的剑？”
吕镜睁大眼：“正是！听说神级秘境是有可能出这类神剑的，要是这辈子能得到一把多好。”
苏酌喃喃道：“神道遗物么。”
吕镜听了这话，稍微冷静了一点，像是从憧憬中回到了现实。
她轻声道：“神道陨灭已久，谁敢称神。”
神级秘境不是那么好闯的，需要恰当的时机。
这段时日吕镜在界外之地停留，也是为了蹲守这个秘境开启的时刻。
日子一天天过去。
大师姐虽在界外之地，但她行踪神出鬼没，苏酌没机会见，只见到葳蕤剑灵被召走过一次。
没多久又回来了。
顺便带了话：“主人说让我接着揍你。”
大师姐的原话是“继续指点”，被葳蕤剑灵转述过来，就显得不怎么善良。
实际上当然是关心。
于是苏酌的行程又上强度了，在挨打与典籍中反复横跳。
终于，苏酌对于自己的功法暂时没什么好改的了，只需要继续苦修便可以突破临虚境。
这需要时间。
葳蕤剑灵与她论剑的空间实际上是一片小世界，空间本身是大师姐从别的地方抢来的，放在了葳蕤剑的剑鞘中。
这片小世界的功能与逆空塔相似，但是时间流速差比逆空塔还要悬殊，慢了一倍有余。
一个逆空塔只能用一天，也就相当于在塔中渡过三年。
而剑鞘中的空间没有使用时效限制，空间中过了六年多，外界才过去一天。
除此之外，这空间中时间流逝对于骨龄的影响也很小，堪称一件神物。
只是对于使用者的神魄与肉身强度要求很高，弱者不能久留，苏酌身为天相境才能待久一点。
练剑途中，不仅苏酌有长进，两把剑也有了长进。
日月剑躺平上万年养出来的懒骨头都被打没了，剑灵终于不是小孩的形态，想变多老变多老。
不过碍于性格，变成白胡子老爷爷还是有点违和。
层霄剑则是平和了许多，苏酌第一次见它的时候，它一心想打打杀杀，后来跟苏酌久了就没那么好斗了，跟葳蕤剑斗过以后就更加老实。
甚至愿意把出手的机会让给日月剑。
然而无论哪把剑上场，挨打最重的都是苏酌。
终于有一天，苏酌还没被打飞，葳蕤剑灵就停手了。
她好端端地站在原地，心里十分不习惯。
葳蕤剑灵说道：“如今你的实力已经达到若境，虽说还是剑仙，但天人界的剑仙估计大多数都打不过你。”这就是暂时打算放过苏酌的意思了。
苏酌并不意外，缓缓出了口气：“剑仙之上，还有境界么？”
葳蕤剑灵说道：“无境界。”
苏酌挑起眉。
境界就叫这个？还是没有境界？
葳蕤剑灵继续解释：“那种层面的剑道各有所长，难以评判，只有对比才能够分出个高下。”
“然而拥有那等修为，除非生死战，其实是很难分出高下的。即便实力略高也难以抹杀彼此，索性不论境界了。”
苏酌颔首：“原来如此。”怪不得师父没提过。
说起来真是好久没见过师父了，自己被放养得太远，消息也滞后，也不知道同门最近在灵界里玩了些什么。
葳蕤剑灵看着她，十分满意：“虽说若境剑仙还不能算无敌，但是在界外之地横着走也问题不大了，去神级秘境没问题的。”
苏酌：“小葳姐放心，我会低调的。”
“唔，你在你师门中的确算低调的……”葳蕤剑灵说着，话语忽然一顿。苏酌低调吗？让熟人来看，苏酌的性子的确不高调，但是做出的高调事倒也不少。
毕竟正常人性子再高调也做不出那么多大事。
想到此处，葳蕤剑灵的神情一变，郑重说道：“别横着走了，低调是对的。”免得又搞出什么大事。
苏酌点头受教。
葳蕤剑灵：“我的意思也不是让你惧怕什么，要是遇上麻烦，叫你大师姐，她会帮你的，她也在界外之地随时可以过去。”
苏酌：“好。”
葳蕤剑灵想了想，好意提醒道：“不过，你叫我主人帮忙时要记得注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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