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辛苦演了一晚上

“长公主......”顾靳舟在一旁默默站了许久，也犹豫了许久才来到了她的身旁，并贴心为她披上披风：“天气冷，殿下该回寝殿休息了。”

“顾靳舟，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看到顾靳舟，半醉的寒九卿有那么一刹那的错觉，就好像现在是前世一样。

上一世的他也这般贴心，尽管她当他是替身，却也难免动心，只是没想到......

“长公主心中烦忧，在此借酒浇愁，奴又岂能睡得着？”顾靳舟半跪在她的脚，轻握着她的手：“长公主心中所忧之事，无非是外患难除，朝中无将可用，若长公主信奴，奴愿做您手中的刀，为您披荆斩棘，解心中思忧。”

“你想带兵出征？”寒九卿朦胧的眼中有了一丝清明。

“是，奴会将出云国的铁骑赶出大燕的领土，让他们永远为大燕纳供，以大燕为首。”顾靳舟眼神坚定的说道。

“顾靳舟，本宫还能信你吗？”寒九卿俯身轻抚着他的脸，望进他的眸底，顾靳舟有将才之能，上一世她就知道，顾家军有他带领着，与北雪棠和星罗国联手，出云国并不可怕，可上一世的教训，让她无法忘记他的背叛。

“长公主再信奴一次，好不好？”顾靳舟的眼中有着忏悔，有着掩盖不住的爱意，即便他怎么伪装，都无法掩饰，他爱她的心。

“顾靳舟，本宫该信你吗？”寒九卿猛地灌了一口酒，站了起来，脚下一轻，整个人失去重心，差点摔倒在地。

“长公主！”顾靳舟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顾靳舟......”寒九卿软在他的怀里：“本宫要该怎么信你？又如何信你？”

“长公主，您喝醉了，奴送您回寝殿休息。”顾靳舟四下看了看，抿了抿唇，将她横抱起来朝寝殿走去。

这个寝殿他一点都不陌生，就连怀中的她，他也不陌生，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到床榻上，却不料反被寒九卿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顾靳舟，本宫爱过你的，你为何要背叛本宫？你个白眼狼！你知不知道，谁给本宫那一剑，本宫的心都不会那么痛......你个混蛋，那剑还是本宫为你寻你来的，你居然拿它来杀本宫，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她醉眼朦胧的痛斥着他上一世的背叛。

“长公主，您......”顾靳舟满脸震惊。

“顾靳舟，你杀本宫那一剑，本宫真的好痛，万箭穿心也很痛......你怎么可联合外人背叛本宫？你怎么敢？”

“对不起！对不起......”他跪在她的床榻前，任由她拍打着他的胸口。

亲自监斩叶顾两家的那晚，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那个梦里，他得到了长公主垂怜，她宠他爱他护他，可最后，他却在她背后狠狠地捅了她一剑，亲眼看着她被万箭穿心而死，他从梦中惊醒，尽管梦中情景那般真实，他也安慰自己，那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直到刚才她醉后呓语，他才猛然明白过来，或许梦中的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否则，她又怎会知道？他似乎也明白过来，为何每次长公主看他的眼神里都带着恨意，原是他负了她，伤了她，她才会恨他！

“顾靳舟，本宫告诉你一个秘密，本宫重活了一世，本宫回来找你们复仇了！对了，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上一世你杀本宫的时候，本宫的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他才一个多月，本宫想着除夕那天给你一个惊喜，可你却亲手杀了他......”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那般悄然滑落。

“什么？”顾靳舟像是被雷劈傻在了那里，不敢相信她说的话。

“是你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本宫恨你，恨你......”寒九卿猛地一把将他推开。

“奴该死！奴该死！”顾靳舟此时已然被悔恨所淹没，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杀了那个那般伤害她的自己。

“顾靳舟，这一世，本宫不会再爱你了......”寒九卿像是哭累了一样趴在床榻上，泪水早已湿了她的衣裙。

“长公主，一切都是奴的错，都是奴的错！奴该死！”顾靳舟握着她的手，心痛如绞，他们曾经还有个孩子，是他毁了那一切，毁了他们之间的，他该死。

“你杀了本宫和肚子里的孩子，你该死！你们都该死！”满身酒气的寒九卿在一通发泄之后，终于是沉沉睡去。

顾靳舟望着熟睡的她，下意识地轻抚着她的脸，轻轻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一颗心早已被柔柔翻覆无数次，外人只看见她平日里雷厉风行，手段近乎残忍，可此刻，她却如受了伤的小女孩那般惹人怜爱，跟梦里那个在他怀里撒娇的她一模一样。

“长公主，是奴负了您，奴甘愿以死谢罪，可是，现在奴还有更好的去处，您放心，您所珍视的一切，奴都会替您好好守着，你想要的太平盛世，奴替你去争来！”顾靳舟低头吻了吻她的手，像是做了某个决定，眼神坚定地站了起来，转身朝外面大步走去。

在顾靳舟已经离开之后，原本‘熟睡’中的寒九卿却霍然睁开了双眼，眼中没有一丝醉意，她拿过一旁的手绢轻轻地擦拭着刚才顾靳舟亲吻过的地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随手将手绢丢弃于床榻下。

不多时，凌司辰来了。

“你对顾靳舟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他居然跪在养心殿外，说是要带着顾家军去往边关抵御出云国的铁骑，并立下军令状，若不将出云国打到求和，便以死谢罪。”

“那陛下同意了吗？”寒九卿并不急着解释，辛苦演了一个晚上，总要有个结果不是。

“他都这样了，陛下自然是同意的，陛下也猜到了这肯定是你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你怎会放心让顾靳舟带着顾家军去。”

“怎会不放心，一个想要以死赎罪的人，他的战斗力可比猛虎要强得多了。”寒九卿忽然觉得自己够卑鄙，不过，面对仇人，可不是心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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