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顾母妥协

听完了曾经发生的一切，顾听声深陷其中，一时竟然无法抽离。

老一辈中的是非对错，她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但是她知道，受伤最重的是她的母亲何悦，她没法想象这么多年一直乐观纯真生活的母亲居然年轻时遭受过这么严重的背叛，更不曾在她面前流露出半分情绪。

事情发生在父母结婚后的第三年，那时她似乎已经出生了。

“那时候，我是不是已经出生了？怎么我对这件事半点印象都没有？”顾听声疑惑问出口。

“啊？”顾父一时无措出声，似乎是没想到女儿会忽然问出这个问题。

他抬手将手中的相册收起来，转过身去，有种欲盖弥彰，不想叫人发现他神情的意思。

“额，你那时还在你妈肚子里，哪有什么记忆啊！”顾父轻咳了一声说，“你怎么好好的问起这个来了？”

顾听声抬头，蹙眉看着顾父的背影：“额，没什么，就是想起来随口一问……难怪我和江晚是同年级。”

顾父将东西放回原处，又将柜子关起来，僵硬的嘴角来回拉扯了几次，可算是恢复如常。

他快步走到顾听声身边：“好了，好了，当年的事我也都告诉你了，时间不早了，你先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聊。”顾父神色烦躁，有点辇人的架势。

顾听声一只胳膊被托起来，整个人借着顾父的力气开始往外走，她有些奇怪顾父一反常态的表现。

“爸！你？”她站在门口，不解的转头。

“嗯？”顾父面色镇定，但垂在裤缝的手已然握成了拳头。

顾听声定睛两秒，摇了摇头，也许是方才回忆起了往事，父亲的心情不佳。

“没什么，我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知道了。”

望着女儿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最里间的门前，顾父猛然长吐了一口气，看着顾听声房门的眼神颇为耐人寻味。

顾父转身上了三楼，打开了主卧房门，里面的女主人已经醒了，正坐在化妆桌前发呆，低沉落寞的雾霾笼罩着她。

“老婆！”顾父声音都带着无法隐藏的羞愧。

闻声，女人的眼睫毛上下扇动了两下：“你回来啦，先休息吧。”她起身走到了床边拉开了一角，躺了下去。

顾父心疼的看着妻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抬手擦了擦脸，也走了过去，躺在了另一侧。

顾母忽然翻了个身，背对着顾父闭上了眼。

时间无声的安静，不会因为他们身上发生了何等大事而停下流逝的脚步。

一只手轻轻握住了顾母的肩膀，温暖的温度从男人的身上传递过来，一道雄浑却又低迷的声音响起：“老婆，对不起，当年的事情我没有处理好，害了受了两次委屈。”

肩膀耸了一下，微微颤抖。

“我没想到她居然瞒着我有了孩子，这么多年背地里一直伤害我们的女儿，而我全然不知，我是个不称职的丈夫，更是一个不负责的父亲！”他低声说这，已然带了哭腔，其中不免也带着点对那个从未有过只言片语关心的女儿的愧疚。

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顾母转身，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已然被泪水遍布。

“我懂得，我也知道你的无奈，当年的事你也是受害者，可是我忍不住，忍不住不伤心，忍不住不去埋怨，忍不住不去生气！我只是需要时间消化，下午我有些崩溃了，我也向你道歉，对不起。”顾母将头埋进顾父的怀里。

黑夜里闪着一点莹光的物体从顾父的眼角滑落，没入了枕头。

“谢谢……”

半晌，顾母抬头，视线对上顾父的眼神：“明天去把江晚接回来吧。

毕竟是顾勉的亲生女儿，这是他欠她的，父母债不能儿女偿。

顾父心中动容：“好。”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出他的心情。

忽然想到方才事，顾父说：“对了，刚才声声忽然问我她小时候的事……”

顾母猛然抬头，惊愕的神色在月光一览无余。

……

当晚，顾听声回到房间，看到了一串未接电话，都是来自于同一人——时闻璟。

她回拨去，对方秒接，好像一直在等她，出声的那一刻嗓音忽然无力下来：“对不起，我刚看消息，你是不是等很久了？”话出口，又觉得不对，时闻璟怎么会守着一个电话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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