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抵债三

大年三十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个团圆饭。因为公婆晚上睡觉睡的比较早一点，他们一般看联欢晚会也就是十点多，顶多11点就结束了。

儿子收了大家的红包，在阳台放了一串鞭炮，就算是把年过了。

而张成也是心心念着自己的游戏，刚买了一个新电脑椅子，他就去电脑上打麻将了。

夏雪借口说吃的太多，要去院子里面走一下，消消食散散步，其实她是挂念着妹妹，偷偷溜进了车库，去看看妹妹和她的孩子。

唯一一个安静的夜晚，大年三十的晚上，夏雪和妹妹躺在床上，车库的空间还是挺大的，里面除了一张床还有一个沙发，董志在沙发上玩着平板游戏，也不打扰她们姐妹聊天。

董志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打火机和香，他在哪里点燃了香，拿着香拜了拜。

“阿志，你这是拜谁呢那么认真的。”

“我拜爸爸呢，他在天堂。”

董志永远都不会那么懂事了，这也许是他快乐的根源。

夏雨哼了一声：“拜他就对了，就当他死了。”

姐妹两个好多年都么在一起过三十了，没想到今年用这样的方式聚了。

父母去世后她们回娘家的日子越来越少了，哥哥有了自己的家，她们的联系也不是很多了。

各自为自己的生活忙碌着，活着。

夏雨其实是个美人胎，她的头发都到腰下面了，身材更是没的说，特别是她安静下来幽怨的眼神，夏雪见了都想去保护的那种。

“小雨，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的，你应该像太太一样的生活，可惜也是和我一样嫁了个不好好过日子的，不离开他们命都没了。”

夏雨从小招男孩子喜欢的，反倒是夏雪脾气不是很好，经常为了保护妹妹和那些村子男孩子干架的。

“姐姐，当时没得选的，哥哥要结婚，而我你知道的，给家里换了彩礼了，其实你当年结婚的时候，我还是挺羡慕你的，再怎么说，你出去打工，还嫁到了小县城。我以为你会过的很好的，没想到姐夫也是跟我家那个一样，也是打麻将，也是赌来的，只要他们沾上赌，我们的日子就没什么好过的。”

夏雪无奈的笑笑，她们的确是父母用来给哥哥换彩礼结婚用的，所以结婚好多年她们也是很少回家，知道父母去世了，才聚了一次团圆，然而感情因为彩礼已经疏远好多了。

夏雪说什么呢，原以为她嫁到小县城，然后又找一个有退休工资的公婆，她的日子是会好过的，可是她在这个家庭里，也是没有地位的，五万彩礼买回来的，她又没有正式的工作，他的命运还是去打工，去赚钱，用婆婆的话就是出去赚彩礼钱。

“小雨，这也只是表面的过得去，你想想，我们都是给了五万彩礼的，听说大城市十万八万的都有，可是我们这个小县城要了五万也够让婆家说的了，你是不知道，这不比农村，它只是单元房的那种，住的又小，每天买菜什么的都得花钱，我生完孩子过了满月，我婆婆就说自己睡眠不好，自己的孩子也要自己去带。钱也要你自己去赚的，孩子上幼儿园了我就没什么理由待家里不赚钱的，这个家你不赚钱没人会当你回事的。”

夏雪其实也挺后悔的，当初觉得张成家庭的条件还不错，在县城虽然是跟父母住在一起，有房子，张成长得也还算可以，除了嘴皮子溜一点，说话也好听。

再说他一个厨师，如果说他做的好的话，他可以做私房菜，只要他踏踏实实的做事，生活根本是不成问题的。

夏雪没想到日子越过越过不下去，看到这堆烂摊子，她实在没有办法往好的方面去想了。

她才打算过完三十，找个借口就说妹妹过来走亲戚，住她车库还好，原本是想帮妹妹一把，没想妹妹也是跟着抵债了，一想到这个就特别恨那个败家的张成。

她对妹妹是有愧疚的，可是似乎妹妹并不在意。

“小雨，这次回来太多发生的事了，没想到我家这堆烂，事儿呢，让你也扛进去了。他们要债，张成欠的不止一家，他还惹了官司。过完年趁机我们还是早点走吧，你还好可以带着孩子一起走，可是我呢，现在条件不成熟，我没有办法带儿子走，再说我儿子他都决定了要读这里的中学了，他开学就住校的，我只能等待时间，等机会。

夏雪现在特别的后悔和张成的认识。谈恋爱的时候，一桶方便面。一个冰淇淋，一个糖葫芦，在那个时候他都觉得是弥足的珍贵，那个时候他就觉得只要两个人齐心协力共。好，努力好好去赚钱，日子不会差的。他一个农村的姑娘，来到县城打工，遇到张成对他关心爱护，慢慢的他已经就很依赖张成，两个人恋爱之后呢，也就爱生米煮成一窝粥了。

她一个农村的姑娘，来到县城打工，遇到张成对他关心爱护，慢慢的也和张成通吃同睡的，直到怀孕了，她的父母还要五万彩礼摆平这个事情，不然就拉着她要去医院做掉。

她们都是感用五万元感谢了父母的养育之恩，把自己卖给别人家的。

如今，依然是她们姐妹在这里相依为命的，明天还不知道怎么样？

“小雨，不想那么多了，好好的在这里待一个礼拜，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之后，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就行了，这里的一切就把它忘记吧。”

夏雪自然是把张成和志华有所对比的，这边越糟糕，她越想早点离开这里，开始她舒适点的生活。

其实夏雨这几天住在车库也是想了好多的。原来她是非常的羡慕姐姐嫁到小县城去，而且姐姐姐很有能力，她还去了很远的地方去打工，她一直都很崇拜姐姐，可是这次没想到姐姐和她一样，他们从来都是任人摆布。此刻，她非常的可怜姐姐的这份坚强。就是因为她受了很多的委屈，姐姐还要照顾他，所以她也要替姐姐来分担。

“姐，我肯定是不想回去了，当初他对我死缠烂打的，看想着他是村长的儿子。

没想到他那么的差劲，他的父母都被他气死了，他还是戒不了赌，他虽然说开了一个麻将馆，但是基本上都是欠钱的。

他欠了别人的钱。他又不好收手，不管是赢了赚了，他就不好收手，他赢了，他心情好一点，我们娘俩的日子好过一些，他输了，他回来就对着我来发脾气，我一年四季，我身上的伤就没断过，他真的太差劲了，我就是死在外面，我也不想回去了。”

两姐妹在深夜里促膝长谈，他们就像小时候一样，偎依在各自的身边，诉说着人生的艰难相互取暖，来慰藉这凄凉的下半生。

她们也会聊起那个光头大哥，张成的债，主，妹妹似乎对他的评价挺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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