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是生是死殿上议
天蒙蒙亮,宁璞玉就醒了。
昨晚梦见回府的情景,姐姐穿着一身火红的裙褂,满面笑容的迎在府门外。
到处张灯结彩的,比刚嫁入府的那天还要热闹。
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悦的笑容。
醒了之后,心里还是暖暖的。可能是太想回家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身边的男人,还在沉沉的睡梦中。
昨晚上翻云覆雨,肯定累坏了。
看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宁璞玉心头又是一暖。这种感觉真好,闭上眼睛之前看见她,睁开眼睛之后还是看见他。
就这么一直留在自己身边,这种感觉,不要太温馨。
外面,能听见柴火噼啪作响的声音,伴随着隐约的说话声。
宁璞玉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披上衣服慢慢往外走。
手指还没碰到帐篷的帘子,身后一暖,一双螳臂将她拦腰抱了了起来,不由分说的送会床上。“唔。”宁璞玉吓了一跳。“爷,您……”
“还没睡醒,再睡一会儿。”冷衍慵懒的声音极富磁性,听起来那么舒服。
宁璞玉就像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里,很柔顺乖巧。听着他的心跳,特别的踏实。
“怎么醒那么早?”冷衍看她睁着眼睛看自己,不由得好奇。“你昨晚不累么?”
这话羞得宁璞玉脸烧了起来:“我不累。”
“真的?”冷衍比划了一个呵痒的动作。
吓得她紧紧的缩着身子,双手挡在胸前:“爷,天都亮了,不许乱来。”
“这怎么叫乱来?”他修长的手指,拨弄她乌黑的发丝,轻轻的撩了撩。一股淡淡的清香拂面而来,真的很惬意舒适。“你是我的!”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
冷衍的语气有些霸道,却满是宠溺。他很喜欢她这样蜷缩在身边。好像一刻也不想再分开。
“要不然,我们重温一次吧?”
“不要!”宁璞玉连连摇头。“该起床了。”
“要!”冷衍动手去拉开她的手,身子一沉,就这么压了上去。“不许反抗,只能配合。”
“凭什么?”宁璞玉边笑边躲,差点把他从身上晃到床下去。
“唔,你坏了,谋杀亲夫啊!”冷衍半玩笑半认真的样子,看上去又无赖又威严:“看我怎么收拾你。”
“哎呀!”
帐篷外面一声惊叫,吓得宁璞玉身子一颤。
冷衍瞬间脸就黑了:“别理她,不管是谁都不许打扰!”
前几次没少吃这样的亏。这回冷衍才不干了。
顺手扯下了床上的帷帐,遮住了旖旎之色。“看你往哪逃!”
帐篷外面,竹节捂住了自己嘴,万分惊恐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子媚。
她竟然,还保持着昨天的姿势,一动不动。
一双眼睛幽怨的睁着,面无表情。
竹节以为她死在这里了,心里也是怪难受的。俯下身去,探了探鼻息。
“你干嘛?”子媚忽然开口,吓的竹节差点跳起来。
“你活着干嘛不动弹,坐在这里吓人?”竹节有些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等下爷和宁侧妃出来,还不得被你吓着?”
“他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怕我吓着?”子媚扬起脸来,莫名的看着她。“还是你觉得她们应该对我有愧,才会这么怕我算计了他们?”
“我不想跟你多费唇舌。”竹节一直是压着嗓子说话。而子媚的声音也不大。这样才好,免得打扰了帐篷里面的一双璧人。她俯下身子,一把抓住子媚的右臂,连拖带拽的把人扯走。
子媚没有力气,所以也没挣扎。只是她根本不配合,身子重重的坠着。“你带我去哪儿?”
“回你的帐篷去。”竹节气得不行。“你这女人,脾气怎么那么犟呢?你以为这么做就有用了。”
“没有什么用!”子媚冷笑了一声:“我只是不想动而已。往前走没有路,往后退有是深渊。哪儿都去不了,什么都做不成,我就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又怎么了?再说,我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二殿下心烦,可以一刀杀了我,从此落得清静。”
“别胡说八道。”竹节瞪她一眼:“爷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再说,你要是想死,完全可以自行了结,和爷有什么关系!”
竹节没给她好脸色:“反正要说的我都已经和你说完了,你自己要不要做,要怎么做,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好了,我要去准备早饭了。”
子媚被她扔在了帐篷里,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
她完全看不到一丁点希望。
想这么死了算了,可是她不甘心!
兴致尽了,冷衍才把她抱起来:“这回累不累?”
宁璞玉贴着她的身子,只觉得热:“坏死了。”
“呵呵。”笑着蹭了蹭她的脸,胡茬扎的她直缩。
“爷,您使坏!”宁璞玉皱眉,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当心我反击!”
“随便你来。”冷衍得意的不行:“招架得住。”
“你想什么呢!”宁璞玉说的是呵痒这件事,可某人明显想歪了。她捂着脸去摸被他扔在床尾的衣裳:“好了啦,天真的亮了。用过早餐还要赶路!”
冷衍摸了摸她还没有恢复的脸颊,再看看胸口一片白皙,不由得笑了。“等会儿去找绿袖把解药拿来。”
宁璞玉噘嘴:“怎么,我现在这样不能看吗?那你还……”
“不是天黑么!”冷衍坏坏的说。
“好哇,你呀……”
这一回,冯铖真的是没忍住,在外头低低嚷了一声:“爷,早饭好了。”
“知道了!”冷衍不耐烦的应付了一声,才向璞玉拱手,求饶道:“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心疼你吗!”
“好,你的好意本姑娘姑且接受了。”宁璞玉裹着衣服从床上跳下来,动作麻利的收拾了自己。其实一方面是她真的不习惯外面有人听着。另一方面,她也的确害羞有他看着。总之,脸一直都发烫。
可某人却偏偏不识相,大喇喇的拉着她转过身子,低着头为何的替她系着纽扣。
看着他修长的指尖,心里特别的舒服。
而此时此刻,他们谁都不曾想到,皇城里的一切,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苍穹殿上,鲁鑫目不转睛的瞪着皇帝。“老臣知道,皇上并不相信这些话,但用不了多久,这件事情就能证实了。到时候,皇上可不要为了偏帮二殿下,而有失偏颇。伤了我们这些老臣子的心。”
“鲁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温睿颐拧着眉头:“国事当前,皇上何曾有失偏颇。你的女儿不见了踪影,已经闹得整个皇城不安宁了。现在你还要从西南闹到苍穹殿上,暗指皇上有失偏颇,你可曾记得你还是皇上的臣子,你可曾记得,你还是将军这个身份。西南的事情,众说纷纭,怎么见得就是你没错?”
“皇上请恕老臣一时失语。老臣并非暗指皇上偏颇不公。而是……为人臣,为人父,最终求的不过是一个公道。”鲁鑫老泪横流,满脸的哀痛:“我女儿才不过三七年华。就这么白白的去了,身为父亲岂会不觉得惋惜。更何况,老臣大半辈子都在马上驰骋,虽不敢说有功劳,却也是忠心耿耿。求皇上念在老臣一片忠心,就好好的查清楚整件事吧!”
皇帝沉眸不语,片刻之后才微微颔首。
“多谢皇上。”鲁鑫瞬间噤声,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倒是温睿颐心中忐忑。“皇上,宁家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查出眉目。老臣心中一直不安。鲁家与温家同样都是宁家的姻亲,却偏偏像是不愿意揭露整件事,这里面,太多鬼祟。求皇上趁着这一回的波澜,查明整件事。”
温睿颐的担心是,怕鲁家也参与了宁家的灭门之事。
毕竟他有这样的本事,倒了宁家之后,也就只能冲温家下手。
既然弱肉强食,谁也不服气谁。那就只有把话挑明,当这皇帝的面说出来。以策万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温大人?”鲁鑫皱眉:“宁家出事的时候,老夫与长子均在西南。你该不会以为……”
“鲁将军莫要着急,温某岂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查清楚的好,咱们都安心。”
皇帝又是点了点头,末了才道:“宁家即便有过错,也是效忠了朝廷多年的重臣。朕可以杀他不忠,可以罚他不义。却不愿不相干的人插手。但既然已经动手了,朕也不能就这么罔顾,还是要就出这个人来才能安心。为朝廷理当如此。”
“皇上英明。”两人恭敬的垂首,异口同声。
“皇上……找到了!”首领太监急匆匆的奔进来,还差点被门槛儿绊倒。“找到了!”
鲁鑫一听这话,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在哪里?我女儿在哪里?”
首领太监看了一眼皇帝的脸色,又看了看鲁鑫:“将军您莫要激动,人……已经送进宫里啊了。”
“她……她……”鲁鑫颤音问了半天,都没敢问出心里的担忧。
“人是生是死?”温睿颐皱眉替他问了这么一句:“你总得向皇上禀明情由吧?”
“我女儿是生是死?”鲁鑫也希望能有个奇迹,但他接到的密报,鲁双虞的确已经一命呜呼了。可未免皇上起疑,知道他另有图谋,这场戏还是得演得逼真才好。“你倒是快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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