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离去而悲伤
陈凡给陈寅举办了一个葬礼，将所有父亲那边的亲戚找来了。
葬礼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也在为陈寅的离去而悲伤。
殡仪馆的大厅里弥漫着凝重的气氛，白色的花圈和黑色的挽联排列两旁。
陈凡一身黑衣，面容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默默地站在父亲的灵柩前。
亲戚们陆续到来，他们的脸上表情各异，有悲伤，有惋惜，也有冷漠和不屑。
陈凡默默地看着他们，心中五味杂陈。
葬礼开始后，低沉的哀乐在大厅中回响。
陈凡听着那悲伤的旋律，思绪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和父亲相处的时光。
那些打骂、欺骗的场景和偶尔难得的温馨瞬间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心情愈发沉重。
就在这时，陈凡听到有人窃窃私语。
那声音虽然不大，却在这安静而肃穆的葬礼上显得格外刺耳。
“陈寅这个人，真是死有余辜。”一个尖细的女声传来，声音中充满了厌恶。
那语调尖锐而刻薄，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怨念。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低沉的男声附和道，“他一辈子嗜赌成性，酗酒闹事，给家里带来了多少麻烦。家里被他折腾得鸡飞狗跳，日子都没法过了。”
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似乎对陈寅的行为早已忍无可忍。
陈凡的身子微微一颤，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
心中涌起一股愤怒，那愤怒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火，瞬间点燃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他转过头，目光凌厉地看向那两个正在窃窃私语的亲戚。
他的眼神中仿佛带着能够刺穿人心的力量，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够了！”陈凡大声吼道，声音在空荡荡的葬礼大厅中回荡，震得每个人的心头都为之一颤。
“他再不好，也是我的父亲！今天是他的葬礼，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他，尊重一下我！”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眼眶也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
那两个亲戚被陈凡的怒吼吓了一跳，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陈凡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一时间不知所措。
那个女人反应过来后，不服气道：
“怎么，他就是个烂人，还说不得了？你爸做的那些事，哪件不是让人戳脊梁骨？我们说几句实话还不行了？”
女人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言语有多么伤人。
陈凡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父亲生前的种种劣迹让很多亲戚都对他不满。那
些因为父亲赌博而欠下的巨额债务，那些因为父亲酗酒而引发的家庭争吵，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但在这一刻，他不想听到任何人对父亲的诋毁。
父亲已经离世，他希望能让父亲在这最后的时刻保有一丝尊严。
陈凡冷冷道：“你们可以背后说，但是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今天是他的葬礼，我不想听到任何对他的侮辱。”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了一些，但依然坚定有力。
女人挑衅道：“我就偏偏要说，你爸是个垃圾。他活着的时候没做过一件好事，死了也是活该！”
陈凡再也无法忍受，他大声反驳道：
“我爸是有很多错，但他也曾经努力过，也有过对家庭的关心。”
“你们只看到他的不好，却忘记了那些为数不多的好时候。”
“就算他再怎么糟糕，他也是我的父亲，我不允许你们这样侮辱他！”
女人冷笑道：“关心？他的关心能抵得过他给我们带来的痛苦吗？你别太天真了，陈凡。”
陈凡怒视着女人，说道：“不管怎样，他是我的父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们在葬礼上这样说，不仅是对我父亲的不尊重，也是对我的伤害。”
“如果你们还有一点人性，就请闭上嘴。”
男人见气氛越发紧张，赶紧拉了拉女人的衣袖，“算了，别说了，今天确实不合适。”
女人却甩开男人的手，继续道：“我为什么不说？我今天就要把心里话说出来。陈寅就是个败类，他……”
还没等女人说完，陈凡打断道：“够了！你再说一个字，就请离开这里！”
他的声音充满了决绝。
这时，其他亲戚纷纷围过来劝解。
“都别吵了，让逝者安息吧。”
“大家都冷静一点，别在这个时候闹得不愉快。”
在众人的劝解下，女人终于闭上了嘴，陈凡也转过身，不再理会他们，默默地站在父亲的灵柩前，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时，一位年长的亲戚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陈凡的肩膀。
“孩子，别往心里去。他们不懂事，你父亲走了，你要节哀啊。”
陈凡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葬礼继续进行，陈凡看着父亲的遗像，心中默默道：
“爸，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会让您走得安心。”
前来吊唁的亲戚们依次上前鞠躬，有些人眼中含着泪水，有些人则表情冷漠。
陈凡一一回礼，尽管内心痛苦万分，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
在葬礼的过程中，陈凡注意到有几个亲戚在角落里偷偷地议论着什么。
他隐约听到他们在谈论父亲生前欠下的债务，以及可能会给家族带来的麻烦。
陈凡的心中一阵烦躁，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当葬礼接近尾声，陈凡站在灵柩前，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父亲的面容。
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父亲了。
“爸，一路走好。”陈凡轻声说道，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随后，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父亲的灵柩被缓缓地推向火化间。
陈凡跟在后面，脚步沉重，仿佛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火化结束后，陈凡捧着父亲的骨灰盒，走出了殡仪馆。
外面的天空依然阴沉，细雨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陈凡将父亲的骨灰安葬在了家族墓地。
在墓碑前，他献上了一束鲜花，然后静静地站了很久很久。
回到家中，陈凡感到身心俱疲。
但他知道，生活还要继续，他要为了家人，为了自己，努力走出这段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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