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大哥，这人快不行了
云砂在第一时间就冲进了铺子，他在里面东逛西逛了一圈，除了掌柜的，半个人影也没看到，心中一片失望。
“将军。”他无力地看着苏桦凯。
苏桦凯也是不明白，失踪的那人就是王嬷嬷，可这人眼睁睁在眼前消失了。
他百分百确定，人定藏在这铺子里，可这间房就那么大，放眼望去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
掌柜的跟在几人身上，苦着嘴脸道：“几位爷瞧也瞧了，看也看了，咱们这确实没人，东西就不要碰了。”
云朗睨了他一眼，“别妨碍公务，碰不坏你的东西。”
苏卿暖盯着掌柜的，看到他精光的眼神都知道这人不一般。
“放心，咱们只搜人，不坏你的东西，真有损坏咱们照价赔偿就是。”
“这位小姐可要说话算话。”
苏卿暖此时的心情和大哥一样，这人不可能好端端的凭空消失。
可这铺子藏不住人，一无后门，二无后窗，难不成她们怀疑错了目标？
掌柜的跟在她身后，不依不饶道：“苏小姐，你自己也看到了，他没人，你搞来这么多衙差搜查，咱们还怎么做生意！”
这么多人，他专挑苏卿暖纠缠，是误以为她最好说话吗？
“没人，不一定没有暗室，你再捣乱就让衙差给你拘了。”
掌柜的身子一抖，这女人咋那么凶？怎么和别人家的小姐不一样？
祁衡冷睨着他，“有没有人，查过才知道，都察院办案你配合就是，再扰乱咱们办差，立即定你妨碍公务罪，办了你！”
掌柜听到都察院三个字，终是知道害怕了，这几天朝局风起云涌，谁人不知如今的都察御史是皇帝的新宠，已经是权势滔天，昔日的甄阁老都不能比了。
他回到柜台后，手心开始生汗。
眼睛自觉地往西墙上瞥。
祁衡探案经验丰富，早就看出他神情当中的诡异，对云朗道，“去柜子那里看看。”
掌的那么紧张那里，必有蹊跷，他自己也走过去查看。
结果他一动，那掌柜的便有些坐不住了，悄悄向门口移动，被苏卿暖堵住。
“掌柜的，你这是要做什么？”
那人恨恨地瞪了苏卿暖一眼，“我热，想到门前透透气。”
“你热就在这里打扇，办案期间你不得离开。”
忽然，云朗喊道：“大人，这里有暗门！”
他伸手在一只铜炉上扭动，众人盯着那墙时，柜子应声打开。
掌柜忽然喊道：“这里你们不能进，这是咱们铺子的库房，摆放的都是更贵重之物，你们有搜查令也不能进库房。”
祁衡将人推开，根本不给掌柜纠缠的机会，冷峻着脸进去。
里确实是一间库房，而且这里有一个后门。
推门出去后，这里早不是原来苏家人守着的那条街，原来这铺子竟然连通了街口那间房子，后门开在另外一条十字交差的大街上。
他感觉脚下有异物，捡起来竟是一只款式陈旧的银钗。
“暖暖，看来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苏卿暖捏着发钗，想到王嬷嬷是受母亲所托来京，原本王嬷嬷可以随大家一同无事的，就因为她重诺，带着母亲的书信入京才出了这种事。
她一人，千里迢迢走到京城，离苏府只有半条街的距离被人抓走，她心中怎么能不急。
“祁衡哥哥！”
她眼中都是祈求之色，可是看着祁衡那双疲惫的眼神，后面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祁衡不用她说，直接开口道：“此人延误官差办案，放走重要嫌犯，带回都察院待审，此间铺子暂时查封。”
“不，不要，我什么错都没犯，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祁衡此举就是要引出幕后之人。
他去查，吴家人定会推三阻四不承认此事。
现在把他们的买卖封了，就叫他们来寻自己吧，这人是从吴家带走的，就算吴家不知情，也会由他们去五城兵马司找人。
苏卿暖将银钗交给了云砂，安慰道：“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寻到你母亲的。”
云砂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道：“希望娘亲能平安无事。”
苏卿暖也不知会如何，只能祈祷。
祁衡还有事情处理，皇上中毒一事太过重大，不是死了一个邢宝就能无事。
还有九皇子监国，诸多事情都要学，皇上怕出现第二个甄家，让他对吴阁老多加监视。
他现在看似权势滔天，却是得了一个极难办的差事。
既不能让皇上对他生猜忌，又不能真正的得罪吴家，将来九皇子真的登基，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暖暖，王嬷嬷的案子我让云朗盯着些，有事你可以差人到衙门直接寻他。”
祁衡与苏卿暖分开后，马不停蹄回了宫。
苏卿暖实在心疼他，对云朗道：“回府给你家爷拿几身换洗的衣衫吧，叫他身边的人盯着些，要注意休息。”
这事一耽搁就是一大天，一早出门，最后到了酉时才去天牢。
符元澈问刑的时间定在十月三十，还有十天时间。
二人再看到他时，人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狱卒对苏桦凯道：“他自从进来就一心寻死，不吃不喝，每日都是咱们强行灌食才维持到今日。”
苏卿暖拿出一锭银子放在狱卒手中，“辛苦你们了。”
狱卒不敢收，“大人亲自叮嘱，不可叫这人死在狱中，咱们可不敢收苏姑娘的银钱。”
“无妨，这是我们兄妹的一点心意。”
牢门被打开，苏卿暖走了进去，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子恶臭，苏卿暖却将这一切都忽略了，这些臭气根本阻挡不住她心中的恨意，她一步步上前，看着昏死在枯草上的符元澈。
此时从他脸上找不出半点昔日风度翩翩的样子，面容枯槁，一脸的胡茬，曾经总是梳理一丝不乱的发髻，现在沾满了草屑，身上的囚服血迹斑斑，靠近他，就有一股恶臭味，很重。
苏卿暖用一枝木棍挑了挑他的衣领，当日祁衡射的那一箭箭伤还没处理，伤口脓肿溃烂。
“这人能活着，也算他底子好了。”
起身，她踹了踹符元澈的腿，昔日这人加注在她身上的伤害好似都消失不见。
只可惜，那伤若是不治，这人烧也烧死了，怕是撑不到执行就会死了。
“大哥，这人快不行了。”
苏桦凯捏紧拳，“让他就这样病死，真是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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