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杖毙


陆安安怎么都没想到冬月竟然会背叛自己。

她双目赤红地瞪着冬月,双手更是直接掐在了冬月的脖颈上。

“贱婢,是我待你还不够好吗?”

“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她是通奸了,但那又能怎样!

宫里的娘娘并不止她一个私通。

还有些人和太监私通呢。

大家都一样,她们凭什么指责自己!

冬月被陆安安掐的喘不过气来。

好在一旁的尽忠将陆安安扯开,冬月这才有喘息的机会。

她倒在地上,垂着眼皮,眼泪在眼眶里滚动。

为什么要出卖她,她难道不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吗。

在陆安安身边当值,陆安安稍有不顺心的地方便对她非打即骂。

她与侍卫私通,自己就做她的狗。

事后她还扯着自己的头发扇自己耳光,问自己是不是觊觎那侍卫。

还用烧红的烙铁在她身上留下贱奴的印子。

所有人都以为做陆安安的大宫女风光无限。

可只有她知道,她每一日都在走钢丝。

如果只是自己受辱也就罢了。

可陆家那群畜生,竟然将她的生父活活打死。

她的母亲也被夫人割了舌头,斩断双手双脚。

小妹被夫人送去了蜀地最大妓院,每日里千人枕万人骑,人尽可夫。

她们一家对府上尽忠尽责,从没生过半分不该有的心思。

可陆家呢。

陆家从来不管她们这些下人的死活。

下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他们想她能在京都尽心尽力的服侍陆安安,便隐瞒消息。

要不是今日那人找到自己,她看到小妹给她寄来的求救信,她还不知道家人已经被陆家迫害成了那般模样。

她撑着身体重新跪了回去。

既然你们陆家不给我们活路,那也休怪我们不给陆家活路了。

“小姐做的恶事,可不止这一件呢。”

“愉嫔失足落水,是小姐让人做的。”

“昨日韩夫人之所以会坠崖,也是因为小姐看不惯韩夫人的兄长比自己的兄长厉害,想要了韩夫人的命,让虞小将军方寸大乱。”

“住嘴,你这个贱婢住嘴!”

“疯了,你疯了,来人啊,把她拖下去,她疯了,她说的话不能信!”

陆安安挣扎着要去扯冬月的头发,扇冬月的脸。

然而身后有尽忠按着她,她只能面目狰狞地挥舞着手臂。

冬月歪头一笑:“小姐这就坐不住了,奴婢还没说完呢。”

“其实我家小姐根本没有怀孕。”

这话一出,容拂彻底坐不住了。

没怀孕?!

他手指死死捏住椅子的扶手。

恨不得现在直接将这个贱人掐死。

所以,又来了个想要混淆皇室血脉的贱人是吧……

陆安安没想到冬月连这种秘密都抖落了出来。

她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冬月。

“娘娘和王爷要是不信,可以等两日,再过两日,我家小姐就会来葵水。“

“当然,她买通太医的证据我也留着。”

白梅当让知道陆安安是假孕,但这件事捅破对她没好处,相反,只要握住这个把柄,将来陆家就能为她所用。

而现在。

她的资源被这个叫冬月的婢女给毁了。

白梅脸上丝毫不见往日的温柔宁静,那张脸阴沉的要滴墨一般。

她脑子飞快运转。

这件事是巧合还是虞棠在背后操纵。

若真是虞棠,那她的眼线藏的未免也太深了些。

还好当初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她考虑过会暴露,将自己往更深层藏了藏。

虞棠,你可真是,让本宫感觉惊喜啊!

“叩叩叩”

手指轻叩桌面的声音拉回了白梅的思绪。

她抬头看向发出声响的容镜。

容镜的表情仍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上首的容镜轻飘飘开口:“拉出去,杖毙。”

说完,容镜不等众人反应,已经起身朝外走去,路过容拂身边的时候,他脚步微微顿住:

“回宫后,陛下该让太后好好整顿一下六宫了,不然我容国真要沦为他国笑柄了。”

容拂俊秀的脸一阵扭曲,又在瞬间恢复平静。

他装作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往白梅身后藏了藏,只是那双阴毒如蛇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容镜的后背。

……

因为下过一场雨,温度降得很快。

尤其是夜里。

虞棠身上盖得仍是薄薄的夏被。

夜风顺着营帐的缝隙灌入,冷得虞棠蜷缩起了身子。

就在此时,一具滚烫带着熟悉松香的躯体从背后贴了过来。

那犹如火炉般的温度,让虞棠本能地与那人贴得更近。

容镜低头看着往自己怀里钻的虞棠,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若是虞棠这个时候醒过来,只怕又要小猫似的对他连抓带踹。

视线落在虞棠那跟缠的跟鸡爪一样的双手上,他下巴在虞棠的头顶轻轻蹭了蹭。

看来段时间内不用挨挠了。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跑我床上来做什么?”

虞棠知道来的是容镜,那味道还有那滚烫的躯体她太熟悉了。

之所以不反抗是因为她不相信自己现在都这个样子了,容镜还能对她做什么。

“不来你床上,怎么知道你被冻得瑟瑟发抖?”

“荷叶怎么没给你换被子?”

“睡觉的时候不冷,哪成想入了夜风跟刀子一样。”荷叶和绿芜他们忙了一整日,估计早就睡沉了。

“所以,我如果不来,你是打算这样挨一整晚冻。”

虞棠抬起头,黑暗中,呼吸声都是那样明显,她看着容镜锋利的下颚线:“我又不傻,冷得很了,我可以自己下床去拿被子。”

容镜想起今日她拿勺子都困难的样子:“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信?”

他低下头,含笑在虞棠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虞棠瞬间瞪起眼睛:“你走,嫌我自信你别在我的床上啊。”

说着她忘记自己手上有伤作势就要推容镜。

容镜生怕她把手弄伤,一把擒住虞棠的手腕:“怎么还急眼了?”

“睡觉,明日起来说不准能听到大仇得报的消息。”

虞棠并不知晓今夜发生的事情,她轻哼了一声,也想起自己手上又伤:“我看用不着明日起来。”

容镜眉梢轻挑:“怎么说?”

“我现在闭眼,马上就能梦到,毕竟梦里什么都有。”

容镜被虞棠逗乐,他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那本王也能得偿所愿吗?”

虞棠知道容镜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瞪大双眼:“我都这样了你还想着那档子事儿!”

“是你说的,梦里什么都有。”

虞棠感觉继续探讨这个问题会很危险,用膝盖轻轻在男人大腿上顶了一下:“下去帮我拿被子。”

哪怕有容镜,只盖一条薄被也还是太冷了。

她现在这身体,还是不要轻易生病的好。

容镜笑着下床拉开柜门,就见满满一柜子全是虞棠的衣裳,各色的都有,华贵的朴素的,很多他都没见虞棠穿过。

他随手拿起一件绣金丝菊的广袖长裙:“怎么没见你穿过这件?”

这么华贵,和虞棠那张脸简直绝配。

虞棠从蚊帐里探出脑袋:“太华贵招摇了。”

她也可喜欢那套衣服了,从衣服一做好,她就忍不住在身上试了试,可惜,京都的妇人们这一阵儿穿的都一个比一个朴素。

当然不是真朴素,用的料子一件比一件贵,金丝线,银线、宝石恨不得将天上的星辰都缝在衣服上,只是从外表上看起来一件比一件朴素而已。

她这些衣裳乍看之下华贵,用的却都是仿金线,不能穿的主要原因还是太花哨,招摇。

穿这么一身出去,又要生不少事端。

所以只能放在衣柜里,闲暇时拿出来看一看,或者自己私下里穿一穿过一过瘾。

“别看那些衣服了,快找被子,在旁边的那个箱子里,掀开就能看到。”

容镜默默将长裙挂回到衣柜里,在心中记下了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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