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拉拢一个同盟
石仓拿不准他为何问这个，只得回答：“我们祖祖辈辈都是渔民，哪里会其他的谋生手艺？若非落花堂堂主大人施舍，我们的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乔逸之：“哦？”
陆妙笙：“哦。”
他俩对视一眼，懂得都懂，不懂的还是不懂。
全靠施舍？
看门的连灵石都看不上，这日子像穷得靠施舍的？
这老族长，一定有问题。
其他人听不懂他们的哑迷，只当他们随便问的。
薛一舟脑子稍微好用一点儿，拉着乔逸之暗戳戳问：“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没有。”
陆妙笙看不透，自家师兄弟，信息不共享吗？
奇怪。
北石村。
一处破落房子，门前同样摆着供桌和灵位。
石族长敲了两下门，屋檐簌簌落灰。
“咳咳咳——石勇媳妇儿在家吗？”
一个浑身补丁、面黄肌瘦的妇女，跛着脚开门。
“族长？您怎么来了？”
他侧身，教她看清身后的人。
“这几位都是仙人，来帮咱们捉妖的。他们要看看石勇父子俩的尸体，你行个方便。”
妇人眼眶红肿，应该是刚刚哭过。
“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做得了主，一切听族长的。仙长们请进。”
正堂停放着两具草席包裹的尸体，发出淡淡恶臭。
陆妙彤从未见过这等场面，忍不住干呕。
“陆师妹，这儿太臭了，我扶你出去走走。”
方留良上赶着献殷勤。
她却觉得受侮辱一般，推开方留良的手，语气却婉转动人。
“多谢方师兄好意，妙彤既然是玉玄宗弟子，必定承担起降妖伏魔的责任，还大鱼镇百姓一个公道，方不负师尊教导。”
石仓听得老泪纵横：“陆仙子大恩，大鱼镇上上下下没齿难忘。”
方留良：“是我狭隘了，陆师妹如此雄心壮志，比那些装模作样、扭扭捏捏的女子强多了，堪为女修之表率！”
彼时，陆妙笙正拿手帕捂住口鼻，认真观察尸体。
冷不防一波冷言冷语从背后射来，她当然要回击。
陆妙笙掀开草席，尸臭味更浓。
“方道友言之凿凿，定是仙门楷模。这尸体胸口似有异常，我胆子小见不得，不如方道友来吧。”
她把方留良架在高处，他怎可能当众回绝，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他只得忍着尸臭，硬着头皮上，低头查探胸口的异样。
陆妙笙看热闹不嫌事大：“方道友，你离得这么远，怎么能看得清楚呢？”
她一把将他的头按到尸体胸口的血窟窿上，方留良的脸与过世的石勇来了个亲密接触。
恶心的腐臭味如千万条虫子，往他鼻孔里钻。
“呕——”
忍耐不住，他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她讽刺道：“哎呀呀，方道友这是怎么了？装模作样、扭扭捏捏可不是你的作风呀！”
陆妙彤虽不喜方留良没皮没脸缠着自己，却更讨厌这个屡次坏她好事的妹妹。
她呵斥道：“妙笙，方师兄是前辈，又是落花堂的人，你如今在人家的地界上，怎可如此无理，出言不逊！快给方师兄道歉！”
她一句话给陆妙笙定了不敬前辈、轻视他人师门两条罪。
方留良望着她的眼神闪烁泪花：“陆师妹……你待我真好……”
他才不会知道，陆妙彤恶心地快吐了。
陆妙笙看得清楚，心里明镜似的，立刻压上最后一根稻草。
“姐姐的意思是，方师兄仗着落花堂弟子的身份，又是地头蛇，不论他即便他做错了，我也要装瞎看不见是吗？”
陆妙彤观察着薛一舟的神色，生怕他误会：“薛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呕——”
为了维持形象，陆妙彤不肯捂住口鼻，说得越多，情绪越激动，吸入的臭味越多。
不吐才怪。
薛一舟善解人意，一手扶方留良，一手扶陆妙彤。
“石族长，石夫人，抱歉，我先带他们两个出去。”
“难为方仙长和陆仙子了，来来来，老朽扶您出去。石勇他媳妇儿，快去打点水！”
他跟在薛一舟身后，皱纹满面的脸上多出一丝轻蔑。
屋里只剩下陆妙笙和乔逸之。
他利落地掏出工具，娴熟地验尸。
陆妙笙惊叹：“你有经验？”
“家父是仵作。”
原来是家学渊源。
陆妙笙压低声音：“此行路上，拖后腿的不少，不如我们合作？”
他隐晦地瞄了她一眼：“我是落花堂的弟子，为何要与外人合作？”
“不跟我合作，你也没想跟外面几个合作吧？否则明明发现族长有问题，却跟你师兄说没发现，不是自相矛盾吗？”
乔逸之的手停顿一瞬：“在下乔逸之。”
陆妙笙知道他这是答应了。
“我也不吝啬，从现在开始，咱们消息互通。”她拿出从海底带回来的腐肉，“喏，瞧瞧这个。”
“这是什么？”
“和石勇父子一样，被妖怪杀害的人。”
“你去了后山墓地？”
陆妙笙狡黠一笑：“不，是海底。”
她把海底所见告诉他，乔逸之迫不及待端详起二者。
他剥开尸体胸口碎布，钳住一缕黑气：“没错，是一样的怨气。”
“族长不可信，现在也无法获知更多消息，不如，等着今晚……”
“姑娘的意思是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正是。”
乔逸之想了想，觉得难度甚大：“东南西北中五个村，我们怎么知道妖怪的目标是哪个？”
陆妙笙自豪道：“我在哪里，妖怪今夜就在哪里出现。”
“为何？”
“我足够倒霉啊！”
乔逸之头一次见人霉运缠身，还引以为傲。
幸运系统在侧，陆妙笙整个人快被霉气腌入味了，她对此有信心。
他们商量完，薛一舟也进来了。
“乔师弟，有什么发现？”
“剜心而死，一击毙命，绝非人力所为。”
“我问了族长，其他家死人之前，并没跟石老三一样，遇见什么女子。那妖怪定是躲起来了。”
“嗯，大鱼镇住的都是同姓宗族，若有外人潜入，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陆妙笙豁然开朗，外人不行，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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