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忽悠
“醉仙阁的老板，背景深不可测，手下打手凶猛，这人一看就不是京城本地人，否则也不敢闹事。再说了，五两一壶的酒，贵吗？仙人老爷喝的酒，你花钱能闻闻味儿都算是积德了。”
李漾笑着摇头，起身离开。
这个时候，隔壁客人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要去方便一下，不小心将李漾桌上的酒壶碰倒，酒壶里的酒水洒出来，所有人都愣住。
那个请客之人，瞪大眼睛，随后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真是暴殄天物，怎么会有如此暴殄天物之人。这一壶酒，他竟然一口都没动！”
不过，李漾可听不到他说什么了。
离开醉仙阁，李漾直接来到白氏酒坊。
这个时候，白露正在吃饭。
她的午饭很简单，就是一个馒头，两碟自己做的小菜。
白露坐在一张旧木桌前，她吃馒头的时候，小口小口地咬着，动作斯文而优雅。
她的嘴唇轻启，露出一排整齐的贝齿，轻轻地咀嚼着，脸上带着一丝专注的神情。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为她清秀的五官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使她看起来更加温婉动人。
李漾不由得感慨：
多好看的姑娘啊，可惜是个傻子……
见李漾过来，白露连忙起身。
“李管家，茜儿怎么说？”
李漾说：“我们东家让我尽心尽力帮你。”
白露叹气：“其实不用的。我这酒坊现在连工钱都给不起了，之前跟了我家很多年的老掌柜们，都离开了。”
李漾无语，合着你以为的帮忙，是让我帮你干苦力活儿？
随后，李漾严肃问：“白小姐，你对我们东家有多信任。”
白露面露回忆之色，随后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我现在孤苦无依，这世上，茜儿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李漾说：“好，既然如此，那我接下来不论做什么，你都不要怀疑，你要相信，我是在帮你。”
白露有些犹豫：“我倒不是不相信你，只是，白氏酒坊已经这样了，你帮我又有什么用呢。”
李漾反问：“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初事情的真相吗？难道你真的就要让自己的父亲背负一辈子贼偷的骂名吗？”
白露咬牙，答应下来。
随后，李漾要求白露带自己去后院酿酒的工坊看看。
来到后院，工坊里摆放着一些简陋的酿酒工具，如石磨、木桶、蒸笼等。四周的墙壁上挂着蜘蛛网，地面上散落着一些谷物的残渣，显得有些凌乱。
这个时代的酿酒工艺还比较落后，主要依靠自然发酵，对于温度和发酵时间的控制并不精确，因此酿出的酒口感和品质都难以保证。
李漾看完这些东西，心中暗道，这工艺确实一般。
白露兴致勃勃地看向李漾。
她心想，赵茜既然派李漾过来，那说明这位李管家，在酿酒一道上，绝对有非凡之处。
她对李漾充满了期待，希望他确实能够帮助自己重振白氏酒坊的名声。
“李管家，你看我这酒坊还有救吗？”
李漾微微一笑：“当然有，不然我来做什么？白小姐，麻烦帮我取一些醋来。”
白露疑惑：“酿酒和醋有啥关系。”
但出于对李漾的信任，她还是取来一壶醋。
然而，接下来，李漾的操作，却让白露愣住了。
李漾将醋倒在了酒曲上。
白色的酒曲沾了醋，立马就染上了灰黑的颜色，表面还不满了醋渣。
白露顿时就慌了。
她就指着这些酒曲酿酒营生呢，李漾将酒曲毁了，相当于是把白氏酒坊也毁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李漾动作太快，白露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生计被毁的绝望，让白露这样一个温柔的人，也忍不住生气起来，要赶走李漾。
“李管家，你这是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些酒曲对我有多重要？你要是不想帮我，那你回去便是，何必要来害我！”
白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然而，李漾却笑着说：“白小姐，我不会害你的，再说，现在的你，有什么值得让人谋害的？你就用这些酒曲酿酒，后续怎么做，我会告诉你的。”
见李漾一脸坚定的模样，白露也萌生出些许希望，难道在酒曲中加醋，真的能酿造出别有风味的酒？
她咬着牙答应下来。
“那好吧，李管家，我信你一次。”
白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
皇宫中，赵蒹葭刚刚下朝，回到御书房。
赵蒹葭坐在龙案后，她身穿金丝绣龙的黑色长袍，头戴金色的龙冠，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她的眼神锐利如刀，盯着案几上的奏折，随后重重一巴掌拍在了奏折上。
“小小一个七品县令，三年便贪墨了足足二十万两白银！真是该死！”
赵蒹葭抬头，稍稍缓了口气，看向身旁的王公公。
“李漾那边，如何了？”
王公公小心翼翼地禀报道：“启禀陛下，据眼线回报，李漾在白氏酒坊将酒曲都毁了。”
赵蒹葭让李漾去帮白露，当然不可能放任不管，派人暗中盯着呢。
她听到王公公的话，顿时勃然大怒。
“这个李漾，到底在搞什么鬼？朕让他去帮忙，他就是这么帮的吗？”
赵蒹葭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怒意。
她和白露情同姐妹，白露的事情，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让李漾去帮忙，是希望他能真正解决问题，而不是帮倒忙。
她怒气冲冲地对王公公说：“立刻找李漾过来。”
李漾来到宫里，一见面赵蒹葭就质问他：“李漾，你到底在白氏酒坊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把酒曲都毁了，白露的酒坊怎么办？”
李漾解释道：“陛下，酒曲里加点醋，可以改善酒醅的酸碱度，促进酒精的发酵，从而提高酒的口感和质量。”
赵蒹葭被这一番话忽悠住了，她虽然不懂酿酒，但听起来似乎有些道理。
李漾面露一丝不以为然，他说的确实没错，但是，那是加少量醋才有的效果。
可是，他在白氏酒坊，可是倒了很多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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