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现端倪
李漾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寒意。
王公公轻声问道：“李公子，今日上朝的臣子，都扣押下来了，人数略多，宫中可能没有那么多空余的房间……”
李漾扭头微微一笑。
“我记得，大理寺的大牢，似乎就在皇宫旁边？”
王公公愣了愣。
这李漾行事，真是张狂！
能够位列朝班的，哪怕是官职最低的，都是拥有风闻奏事之权的七品御史。
哪一个不是位高权重，或者清贵无比？
这家伙一声令下，便将朝臣关进大牢。
若是抓出内奸还好，若是抓不出，等那些朝臣恢复自由，他可就不好受了！
不过，女帝有令，在这件事情上，李漾全权做主。
王公公没有废话，领命就走。
官员们被一一押走，他们的家被皇城禁军翻了个底朝天。
任何可疑的书籍、字画、信件，甚至是一块不起眼的碎布，都被视为可能传递信息的物件。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李漾对皇城禁军下命令时，声音无比冷酷。
他还宣布了一项政策：率先告发同僚者，只要查实，可免通敌之死罪。这一招，不仅是威逼利诱，更是让内奸们互相猜忌，自相残杀。
这道酷令之下，还真有人检举揭发。
工部尚书李严和御史大夫周通，二人都被同僚揭发。
他们的府邸被禁军彻底搜查，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夜已深，大理寺门前，到处都是举着火把的军士。
一把椅子摆放在大理寺的牌匾之下，李漾安然稳坐，闭目养神。
“报！”
一名校尉骑马飞奔而来，来到李漾面前，翻身下马。
“李公子，标下率人将李严与周通二人府邸翻了个底朝天，足足两个时辰，没有翻找出二人有私通敌国的迹象！”
李漾睁开眼睛，看向那名校尉。
见校尉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子，开口问道：“这是何物？”
“这是从二人家中翻找出的，京城众多商铺的干股凭证！”
李漾摇了摇头，将小盒子扔到一直站在一旁的王公公手上。
“王公公，听说内务府最近钱粮吃紧，陛下内帑告急，两位大人体恤陛下，这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王公公神色复杂，憋了半天，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
“李公子，陛下只是让你查找内奸，没让你查抄朝臣府邸……”
李漾笑了笑。
“搂草打兔子，这不是顺手的事儿吗？”
王公公一脸无语。
所谓千里做官只为财！
他侍奉了三任皇帝，就没见过不谈钱的官员。
女帝难道不知道朝臣贪吗？
只是朝政时局如此，只能抓大放小。
大家贪，那就都不算贪了！
王公公也不知道，这位炎国太子，到现在了，怎么还这么大的心。
李漾却不急不缓，笑着说道：“王公公，不要着急！我钓鱼，从来只用直钩，不用饵的！”
王公公不由得好奇道：“这直钩如何钓鱼？”
“因为人性，便是最好的饵料！”
这个时候，远处突然又两名军士，押着一人朝这边走来。
看到对方，王公公不由得又是一愣。
“可是刑部尚书王海王大人？”
王海抬手半掩着脸面，语气羞愧道：“叫王公公见笑了！”
李漾懒得废话，直接问道：“王大人此来，又什么事情？”
“李公子，我知道一些关于内奸的事情，我愿意告发，只求能保我一家老小的性命。”
王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他们虽然都被分开关押在大牢之中，但李漾并未阻断他们传递消息的渠道。
大牢之中的狱卒，还是以前的那帮人。
这些人收了好处，自然会将外面的风吹草动，全都透露给他们。
王海已经听说，李严和周通家都被抄了。
身为朝臣，自然知道，抄家意味着什么！
别看他是刑部尚书，每年从他手中签发出的斩监文书不知凡几。
但王海的胆子可不大。
事情轮到自己头上，终究还是坐不住的。
论贪，他这个刑部尚书可比工部尚书和御史的职位要方便多了！
没办法，死道友不死贫道！
推出去一个垫背的，尽早结束这提心吊胆的状态，这就是王海目前唯一所求。
“哦？你知道些什么？”李漾的眼中闪过一丝兴趣。
“我知道礼部侍郎陈风与外敌有勾结，我曾经无意中看到他与一个陌生人在深夜密谈，那人的打扮绝不是我大凉之人。”
王海急忙说道。
“你为何现在才说？”
李漾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刺向王海。
“我……我害怕，我怕他会对我下手。但现在，为了我家人的性命，我愿意冒险。”
王海的脸上满是决绝。
“好，你的消息如果属实，我会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情。”
李漾点了点头。
赵蒹葭坐在御书房内，眉头紧锁，她没想到李漾刚刚接手这件事情就有了进展。
她原以为李漾说一日时间，是自负到了极致。
没想到，李漾的手段如此凌厉。
“陛下，吏部侍郎陈风被举报私通外敌。”
李漾的声音在御书房内响起。
赵蒹葭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哦？陈风？朕记得，他出身寒门，是天启四年的进士，也是三朝老臣了，居然会私通外敌？”
李漾冷笑一声：“真正敢私通外敌之人，又怎么会做事这么不小心，还被别人察觉异常呢？不过，既然有人检举，他就要查。”
他记得很清楚，陈风就是在朝会上，叫得最大声要弄死自己的那个。
不过，李漾也知道，陈风私通外敌，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
这老家伙贪财好色，又胆小如鼠，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会被诛九族的事情？
虽然知道内奸大概率不是这家伙，但李漾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公报私仇的机会。
马不停蹄回到大理寺，李漾径直来到审讯室。
“来人，将陈风带来！”
不久，陈风被带到了审讯室，他的脸上满是惊恐，显然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被审讯的对象。
“李漾，你这是何意？我陈风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可能私通外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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