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让子弹飞一会
“这个徐清，真是太不讲道义了！他这样降价，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就是，他这是在破坏市场，他这是在砸我们所有人的饭碗！”
“徐氏粮店财大气粗，亏得起，我们可亏不起啊！”
粮商们七嘴八舌，愤怒的情绪在会场中蔓延。他们虽然愤慨，但却无能为力。毕竟，粮食是徐清的，他愿意亏本卖，谁还能拦着不成。
“诸位，诸位！”一个年纪稍长的粮商站起身来，示意大家安静，“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我们得想办法应对。”
“能有什么办法？他徐清愿意亏本卖，我们总不能也跟着亏本吧？”
“就是，我们的成本可比他高多了，这样降价，我们还不得赔死？”
长者粮商摆了摆手，说道：“徐清的粮食又不是无限的，最多也就半天的时间，他的粮食就会被百姓买空。我们最多再降一两，也就是五两银子一石粮食。到时候，还是赚钱。”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他们商议的结果，就是他们最多再降一两，也就是五两银子一石粮食。
“就这么定了，我们回去就降价，五两银子一石粮食，低于这个数概不降价！”
粮商们达成了共识，他们决定咬牙坚持，等到徐清的粮食卖完，他们再赚回来。
等其他外地粮商离开，三大粮商凑在一起洋洋得意。
“这个徐清，实在是太蠢了。居然割肉离场，那就怪不得我们赚钱了！”
“就是，他以为这样就能讨好百姓？等他的粮食卖完，看他还怎么嚣张！”
“哈哈，等外地粮商都走了，这青州还是我们三大粮商说了算！”
这些粮商预料得不错，徐氏粮店的粮食，果然在短短两个时辰之内，就兜售一空。这个时候，所有粮商都打出招牌，五两银子一石粮食，概不降价！
这下子，宋清又急了。
他匆匆忙忙跑到李漾所在的酒楼，一进门就焦急地说道：“李大人，不好了，徐氏粮店的粮食卖完了，现在其他粮商都把价格定在了五两银子一石，不肯再降了！”
李漾却不慌不忙，他的嘴角挂着一抹自信的笑容：“慌什么？让子弹飞一会儿！”
宋清懵了：“让啥飞一会儿？”
李漾没有接宋清的话，而是沉吟片刻，随后吩咐道：“宋大人，你先去查一查，这个徐氏粮店到底是怎么回事。外地粮商，哪怕是从最近的涿州过来的，成本都要三两银子一石粮食，这个徐氏粮店的东家，魄力居然如此大？”
宋清虽然疑惑，但还是领命而去。外地粮商的成本，他自然清楚。这个徐氏粮店的东家，居然愿意亏本甩卖，这魄力确实不一般。
不过，对方毫无疑问是一个聪明人，可以说，这次青州大灾，徐氏粮店是所有粮商之中，损失最少的。剩下的那些粮商，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毕竟，徐氏粮店，多少还保住了一点本金。
宋清领命而去，很快，他就回来，将徐氏粮店的信息告诉李漾：“李大人，已经查清楚了，徐氏粮店是从涿州来的，东家叫徐清，本来是在都城开酒楼的。”
李漾一听，老熟人啊！
他立马就来了兴趣：“徐清？呵呵，原来是他。这下就有意思了，我倒要去看看，这位老朋友现在是什么情况。”
宋清却犹豫了，他问道：“李大人，那些粮商还不降价，您不管么？”
李漾哈哈大笑，突然问了宋清一个问题：“现在，百姓手里还缺粮食吗？”
宋清疑惑：“大灾是过去了，但灾年刚刚开始。百姓们还有一个冬天要熬呢，粮食怎么会嫌多？”
李漾微微一笑，说：“如果我们派人在百姓们中间宣扬，最多再过半个月，官仓的粮食就会源源不断运来，到时候，粮价就会降到一两银子一石的水平呢？”
宋清一愣，随后一脸佩服：“李大人真是高！”
李漾点了点头，道：“去吧，宋大人，按照我说的去做。那些粮商，蹦跶不了几天了。”
宋清领命而去，他的心中充满了敬佩。这位李大人，当真是神机妙算，那些粮商，这次怕是要栽个大跟头了。
……
徐清坐在客栈的房间里，看着手中缩水了三分之一的银票，心中十分苍凉。
来的时候，两万两银子砸进去，本来打算不赚够十五万两银子不走。
结果，现在手里剩下还不到一万五千两银子。
徐清有点咬牙切齿：“李漾，这辈子别让我再碰到你了！”
此时的他，丝毫没有了那种翩翩公子的风度。
反而，满脸狰狞，看起来极为可怖。
自言自语完，徐清便拿起一个小包裹，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一个伙计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慌张：“东家，不好了，那位李大人来了。”
徐清的身体猛地一震，他抬起头，看向伙计，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李漾来了？”
伙计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现在李大人就在楼下，说是要来拜会东家。”
徐清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没想到李漾居然会找上门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我马上就来。”
伙计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徐清站起身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彷徨。
徐清生怕李漾是来兴师问罪的。然而，见到李漾，李漾却对徐清十分热情，而且赞赏不断。
“徐公子一介商贾，居然如此高风亮节，以自己的银两为本，来撬动别的粮商降价，帮助本官赈灾。对于徐公子这样的人才，事后朝廷一定会大加赏赐。”李漾的声音中充满了赞赏。
徐清都被李漾说懵了，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还真会觉得，自己是特意来帮李漾赈灾的。
不过，李漾话说到这个份上，徐清也只能硬接。
“李大人过奖了，草民得知青州大灾，心急如焚，立马就赶来了。”徐清一脸正色，声音中带着一丝慷慨，“来到青州之后，看到百姓流离失所，心里实在是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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