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前世今生（下）
不可以死……我还想活着……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如果我死了……我的书该怎么办……
不可以的……
不可以……
不……
…………………………
………………
…………
……
一阵春风轻轻吹过庭院长廊，卷起一朵桃花落在了窗台上。惹得躺在床上的女孩爬起来，靠在窗沿看着庭院里盛开的桃花。合欢宗在的地方，最多的两种花，一是桃花，而是合欢。而女孩的院子里有第三种——月下美人的昙花，只不过还没有到晚上所有的昙花只是含苞待放的状态罢了。
“小汐，该吃药了。”门被轻轻从推开，一个大概八岁的女孩走了进来，她和床上的女孩有着一模一样的包子脸，不难看出是一对双胞胎姐妹，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床上的女孩看起来更加瘦弱脸色更加苍白。
小夕颜端着药爬上床坐在小沐汐的身边，小沐汐的身体从出生起就很差，甚至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到，而身为双胞胎姐姐的小夕颜，却身体很好，几乎没有生过病。小沐汐前几天又生了病，可不巧的是楚虞因为一些原因暂时不再合欢宗，而身为父亲的沐泽垣也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回到了仙界，于是照顾妹妹的重担就落在了姐姐小夕颜的身上。
“吃药，好苦。”小沐汐看见姐姐端过来的药就好怕，她几乎是从出生起就泡在药罐子里，但是就算是这样她依旧不喜欢吃药。
小夕颜格外认真：“不可以不吃药，娘亲说了，小汐要好好吃药才会好。没关系的，我给小汐带了蜜饯，所以不会很苦的。”
小沐汐一向很听姐姐的话，于是乖乖听话喝掉那极苦的药吗，小夕颜立刻往妹妹嘴里塞了一块蜜饯，然后自己也吃了一块。两个小姑娘乖乖巧巧的坐在一起，吃着蜜饯，像是两只可爱的小仓鼠。
等到吃完蜜饯，小沐汐和姐姐说：“娘亲回来了吗？”
小夕颜摇摇头：“还没有，娘亲说有很重要的事情，不过应该快了。小汐要和我一起去院子里等娘亲吗？”
今天的天气很好，微风有阳，小沐汐如果坐在院子里大概不会生病的吧？
小沐汐其实也不喜欢一直待在房间里，只是很可惜她身体太差，所以不得不待在房间里，姐姐提出来她就乖乖点头。于是小夕颜立刻去翻衣柜，找出适合的衣服还要小披风给妹妹换上，才牵着妹妹的手一起到院子里坐着等娘亲。
小沐汐乖乖坐在院子的藤椅秋千里，小夕颜拿出了剑开始练习剑法。相比到现在还体弱的拿不动剑的妹妹，小夕颜已经可以完整的练习一套剑法了。小沐汐手里拿着书认真的看着，因为身体不好，她练不了剑，楚虞就让她学习阵法符咒。
姐妹两个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互相不打扰，却也异常的和谐。
忽然院子的门被人打开，一个漂亮的女人急急忙忙的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走了进来，楚虞有些着急甚至连两个女儿都顾不上就抱着孩子冲进了一个房间。
姐妹俩对视一眼，小夕颜把剑放起来，走到藤椅边牵手把妹妹牵下来，然后两个小女孩才互相牵着手一起走过去。两个人姐妹俩齐齐从门外探出个小脑袋往里看。
楚虞将怀里的孩子放到了床上，那孩子看起来年纪同两姐妹差不多大，但是脸色苍白 ，裙子同身上都是血。楚虞急急忙忙的给孩童擦干净脸上的血，然后又给女孩上药换衣服，忙了好一会才停下转头才看见一上一下两个小脑袋。楚虞招招手，让姐妹俩上前去。
“小汐，阿颜，过来，到娘亲这里来。”楚虞招招手，小夕颜牵着妹妹的手走了进来，轻轻喊了一声娘亲。
楚虞先摸了摸小夕颜的脑袋，才轻轻摸了摸小沐汐的头。
“小汐还头疼吗？今天的药吃了吗？”楚虞问小女儿，小女儿的身体一直不好，明明和姐姐是一起出生的双生子，却个子比姐姐矮了半个头，看着也比姐姐小了许多，楚虞捏了你小女儿的脸颊，脸颊上也没有多少肉。
小沐汐乖乖点头，趴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孩子，轻声问母亲：“娘亲，漂亮姐姐是谁啊？她也生病了吗？”
楚虞瞥了一眼床上的孩子，孩子继承了母亲的美貌确实漂亮的雌雄莫辨，想起孩子的母亲，楚虞眸色一暗，于是点了点头：“嗯，是啊，姐姐她生病了。”
“姐姐好可怜，生病了就要吃难喝的药了。”小沐汐瞬间目露同情的看着女孩。
小夕颜摸了摸妹妹的头，问娘亲：“她叫什么名字啊？”
“唔……项……阿香，对他叫阿香。”楚虞思索了一下回答“你们叫他阿香姐姐就好了。”
小沐汐乖乖巧巧的趴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女孩，小夕颜皱了皱眉看母亲，楚虞捏了捏大女儿的脸颊，手感比小女儿的要好很多：“阿颜不要天天皱着眉，你才八岁，这样会老的很快的。”
小夕颜不满：“娘亲又骗小孩子了，我已经八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楚虞被大女儿逗笑了，两个女儿发性格也是天差地别，她看了一眼小沐汐，小沐汐始终认真的看着床上的孩子，不过看起来有些困了，也对她的小女儿实在是身体太差，精神也总是不太好。于是楚虞把小女儿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和小女儿叮嘱：“娘亲和姐姐去给小汐和阿香熬药，小汐在这里帮忙守着香香姐姐好不好？”
小沐汐乖乖点头，楚虞又叮嘱小女儿：“姐姐身上有伤，小汐要小心一点，不要压到姐姐了。”
小姑娘乖乖点头，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然后闭上了眼睛睡觉。她有些累了，睡得很快。另外一个孩子被楚虞施过了清洁咒，血腥味和别的味道都清洗掉了。楚虞又点上了合欢宗的定神香，然后带着大女儿去药房抓药。
小沐汐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似乎是一个灵堂的地方，挂满了白色的绸带，纸圈花两边排开，小沐汐看见了很多来吊唁的人，但不少都是大人带着小孩。她跟着人群走进去，灵堂中央摆着一张照片，是一个漂亮清秀的女人，周围很多人都在哭，但小沐汐注意到了其中年轻女人，她的神情极为难过却又要坚强的和每一个人说感谢。
直到最后来吊唁的客人都走了，她才蹲下抱着自己哭了起来，她哭的好可怜，听得小沐汐觉得自己的心脏很痛。
她走过去，轻轻摸了摸那个女人的头。可是她的手却直接穿过了对方，完全无法触碰，就仿佛她们隔了两个世界。
随后小沐汐就醒了，她揉了揉眼睛爬起来，又做了奇怪的梦。其实从小沐汐懂事起，她就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例如奇怪的没有马就可以跑的铁盒子，奇奇怪怪的会亮的镜子，还有好多好多她不懂的东西。
这些事情她也问过娘亲，但是娘亲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久而久之她便不问了。
小沐汐乖巧的翻了一个身子，看着和自己躺在一起的姐姐，漂亮姐姐很漂亮，是和姐姐不一样的漂亮，还有一点点的熟悉。
小沐汐看了一会，就发现对方的眼睛缓缓睁开，小沐汐惊喜道：“姐姐，你醒了呀！”
姐姐？项璟微微皱了皱眉，看到自己身上的女装大概知道是为什么了，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发不出声音。
小沐汐也察觉了，道：“姐姐说不了话吗？我去找娘亲说。”
说完小沐汐就翻身下床，往门外跑，才打开门就看见了端着药回来的楚虞，小沐汐立刻就说：“娘亲，香香姐姐醒了。”
楚虞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好，娘亲知道了，辛苦小汐了，小汐的药也好了，小汐去找姐姐吧。”
小沐汐虽然不喜欢吃药但是很听娘亲的话，乖乖点头出门找自己姐姐，走到门口又想起来床上躺着的“姐姐”，于是又停下脚步，回头和项璟说：“姐姐，我去吃药了，晚一点来看你哦。”
说完小沐汐才乖乖关门离开。
房间里楚虞端着药走到床边:“你的嗓子被划破了，我要是再晚来一点你就真的没了。你的脖子我帮你缝上了，不过你大概暂时说不了话，养上一段时间才可以。先把药给喝了，识字吗？我给你拿点笔墨，你有什么想问的，写给我看就好。”
项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狰狞的伤口已经被缝合只有一条细线，他的记忆里他是被杀手的剑刃划破了喉咙，在最后倒下去的一瞬他看见的就是面前的紫衣女子出现。再然后醒来，就是躺在这里，身边还有一个小丫头。他点点头，乖乖将楚虞端来的药喝完，然后拿过楚虞递过来的炭笔和本子，在书页上写:“我娘亲呢？”
楚虞回答:“……婉卿已经去了，她本身就中了剧毒，又受了重伤，能带着你逃亡那么多天已经是不易，我到的时候她已经……那毒在死后会让人尸骨瞬间化为尸水……”
楚虞轻轻叹口气，郁婉卿也算是自己最好的好友，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身为挚友她也是十分难过的，能保护对方唯一的子嗣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她拿出一个玉镯交给面前的孩子:“这是你母亲唯一留下的东西，如今我物归原主了。”
项璟沉默的接过镯子，令楚虞惊讶的是，这孩子很冷静，得知母亲去世也显得冷静，情不外露，这样的心性日后定是能成就一番大事。
楚虞看对方将母亲的镯子放好又补充:“你母亲当年是背叛合欢宗离开的，离开前还为你父亲盗走了合欢宗的圣物阴阳鱼，合欢宗早就把她除名，按照规矩你母亲已经不是合欢宗的人生死皆与合欢宗无关，身为宗主我更该以身作则，但婉卿是我好友她走投无路求助于我我不能视而不见。但宗门的长老们大概不会愿意让你留下，所以你要隐藏身份。我知道你是男子，但合欢宗最适合的是女子，而且你父亲还在派人追查你的下落，隐瞒身份对你更好。”
项璟点点头也明白，如果母亲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联系合欢宗。他想起刚才的小女孩的话，在纸上又写下:“香香？”
“哦，我听你母亲说过，你名字好像叫项璟，刚才我家女儿询问你的名字，我就顺口编了一个假名字。”楚虞解释。
项璟抿了抿唇，又在纸上写下:“以后，我叫郁璟。”
郁是母亲的姓氏，他不愿意和那个背叛了母亲的男人姓，他是母亲的孩子也自当同母亲姓。
楚虞也看出了这孩子的想法，伸手轻轻摸了摸小郁璟的头:“你是个乖孩子，婉卿遇人不淑，但得了你个好孩子这一生也不算是亏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过在合欢宗你还是叫香香吧，这样安全，可以吗？”
小郁璟点点头，他很聪明，他也知道楚虞是真心想帮助自己的，他现在实力太弱，留在合欢宗才是最好的选择。
这时候突然传来女孩的尖叫声：“娘亲！娘亲！不好了！小汐小汐晕过去了！”
女孩的声音极为的着急，满满的都是惊慌。楚虞听到这话，急急忙忙的就往门外冲，小郁璟通过打开的门看见一个小女孩抱着另一个昏迷的女孩，看打扮那个昏迷的小女孩就是之前守在自己身边的人。而另外一个女孩和她长得很像，应该是双子。小郁璟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被抱起来的女孩身上，刚刚还在他面前生龙活虎的少女突然变得脸色苍白，似乎立马就会失去呼吸。楚虞抱着小沐汐也是被吓坏了：“怎么会这么突然犯病了？小汐，小汐？你听的娘亲说话吗？”
小沐汐没有一点反应，楚虞急急忙忙抱着小沐汐就把小女儿又送回了房间。
小沐汐因为突然的高烧烧了整整三天才恢复，期间楚虞就是小郁璟小沐汐两个孩子的房间来回跑，还好小郁璟的性子和小夕颜很像，没有让楚虞太担心。在小沐汐退烧后，小姑娘又恢复了平常蹦蹦跳跳活泼的性子，在楚虞的万分叮嘱后才可以离开自己的房间。然后小姑娘带着姐姐买回来的蜜饯就和新伙伴分享。
“香香！蜜饯！”小沐汐活泼的爬上床边，将自己拿来的蜜饯捧到小郁璟面前。小郁璟如今的嗓子还没有好，不能说话，也不能下床乱跑，就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看书，楚虞找来的书很多是游记，还有一些合欢宗“特有”功法和奇奇怪怪的话本子，小郁璟对这些不感兴趣，其中唯一能让他看下去的只有一本合欢宗的剑法。
小郁璟看向小沐汐，小姑娘有着一双同姐姐相似的眼睛，却更加明亮眼中总是带着一种夺目的光彩。小郁璟在发现两个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又发现两个人的性格差别很大。妹妹楚沐汐身体极差是个时不时就会病倒甚至活不了多久的病秧子，但是性子活泼天真又开朗，像是一个小太阳。而姐姐沐夕颜，是个天生的剑道奇才，性子偏冷除了对着家人以外（包括郁璟）都是板着一张脸，冷漠的像是一块冰。郁璟看了看小沐汐，然后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又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吃。
小姑娘看见对方不吃，垂下眸子有些失落，小郁璟扫了她一眼莫名觉得对方像是个小兔子，被拒绝之后两只耳朵都垂了下来，可怜的要紧。或许是因为小沐汐是之前自己睁开第一眼看见的人，他还是对小沐汐十分有好感的。看小姑娘露出难过的样子，无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轻轻从女孩的手里拿了一片蜜饯放到嘴里小口的吃着。
蜜饯很甜，并不是小郁璟喜欢吃的，但是当他吃了之后，面前本来蔫了吧唧的小丫头一下就复活了，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的大眼睛瞬间笑弯了宛如月牙：“香香最好了。”
小沐汐的精神时好时坏，她知道姐姐要练剑所以也不去打扰姐姐，就跑来小郁璟的房间同小郁璟并排躺在床上一起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小郁璟看对方睡着了就默默把小沐汐拽着的书拿开了，给小家伙盖好被子，看了一会也累了，便也躺下闭上了眼睛。
到了下午，楚虞给两个孩子送来水果，就看见床上两个躺在一起的孩子，小女孩乖乖的靠着另一个“女孩”，两个人的手不自觉的放在一起，长得都是十分漂亮的两个孩子安静睡着的样子可以说是十分的治愈了。楚虞知道，郁璟的睡眠算不上太好，毕竟刚刚经历了追杀，天天做噩梦是常事，但是和小汐在一起能睡得如此安稳，楚虞也不在意对方是不是真的女孩，默默的给两个小朋友盖好被子，然后离开了。
小沐汐很喜欢郁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总给她一种熟悉感，而且香香不爱说话但是也不会凶她，她说话香香也不会烦，她好喜欢香香。
小郁璟也很喜欢小沐汐，主要是有一次他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梦见了母亲惨死的模样，被一下从噩梦中惊醒，当时睡着的小沐汐就在他身边，听见他的声音立马伸手抱住了他，明明还没有睡醒，却迷迷糊糊的安慰他。
“香香，没事的，没事的，小汐在这里哦。”
一个孩童睡梦中的痴语，却安抚了他内心的躁动不安。只有待在这个如同阳光一样的孩子身边时，他才不会觉得内心的恐惧和无助。
于是两个人时不时就会睡在一起，如果小沐汐要去陪姐姐，小郁璟也会装出可怜的模样，让小沐汐忍不住心软的主动留下。但这样也有一个不好的结果，就是小夕颜看小郁璟越来越不顺眼。当然，郁璟也不太喜欢小夕颜，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都希望小沐汐可以多陪陪自己。
小沐汐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但唯一的问题便是她的身体。合欢宗的长老们相比太过瘦弱的小沐汐，都更喜欢小夕颜。但小夕颜那独一无二的剑道天赋和修仙天赋，就注定了她不会留在魔域。
到后来宗门里居然流出“如果二小姐也能喝大小姐一样优秀就好了”之类的言论，把小沐汐和小夕颜做比较后把小沐汐说做是姐姐的影子，处处比不上姐姐倒不如早点离开。这些事一开始也不如何，直到有一天下学，小沐汐和一个长老的儿子发生争执，对方直接指着小沐汐的鼻子说:“你一个病秧子就该早点死！我们有大小姐就够了！”
童言无忌，但也是童言最伤人。小沐汐没有说话，她看着没心没肺，实则敏感又多疑。小沐汐当场什么都没有说 ，回到房间后才一个人开始偷偷的流眼泪。那是小郁璟第一次发火，他直接拽着小沐汐回去把人又打了一顿。
“小汐你要记住！你才是合欢宗的少主，你是楚沐汐，是楚虞宗主的亲女儿，在合欢宗里面没人可以欺负你。”
后来楚虞知道了这件事，没有惩罚小郁璟和小沐汐，反而更快的立了小沐汐为合欢宗少宗主，然后用凌厉手段惩戒了门中是流言。楚虞对于小沐汐的保护，或许不如对于小夕颜，但是小沐汐也是自己的女儿，她不会不爱她。
再后来，小夕颜修炼无情道拔除情根时小沐汐不放心姐姐，于是拉着小郁璟一起趴在窗外看。其实这本来是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夕颜的情根离开身体之后突然冲了出来跑进了小沐汐的身体里，那是一件意外，却改变了所有的后来。
小沐汐的身体逐渐好转，但是因为两个情根的原因，小沐汐的性格越发敏感，时不时就会因为任何的东西哭泣，最后楚虞没有办法只能让小沐汐修炼多情道。
郁璟在合欢宗待了五年，直到十三岁那年，郁璟才决定离开合欢宗。离开前他同楚沐汐在在合欢宗的万花海告别，楚沐汐将自己亲手制作的一条红豆手链交给对方。
“红豆寄相思，阿香要记得我。”
红豆寄相思，寄的是情人的相思。但郁璟知道，对方应该是不知道的，修炼多情道的小汐并不懂情，而他的情也不必说出。他要去为母亲复仇，前路未卜，他不想让小汐知道。
他最后只是拥抱了一下对方，轻声说：“小汐，等我回来。”
楚沐汐相信了这句话，于是她在合欢宗等着，等着……
………………
楚沐汐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前世今生，恍如大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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