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不，永远都不能！
第504章 不，永远都不能！
挥手之间一道灵光打入顾湛岚脑海，而顾湛岚又是一懵，接着就看见了一幕画面。
那是十年前，一身修为无法动用的娴夫人在寻破解之法，恰好被人下了毒，本来没什么问题，但因顾寒山弄巧成拙。
十年如一日地昏迷，之后顾寒山被驱逐到域外星海，娴夫人翻倒因此侥幸苏醒了过来。
而苏醒之后娴夫人便召集了他们这些人，如今是一场一位母亲为心爱的小女儿不平，所主导的审判！
这道灵光裹夹着娴夫人苏醒之后的这些记忆，在灌入顾湛岚脑海的同时也叫顾湛岚迅速进入了状况，迅速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顾湛岚也是心头一凛，“我、我……”
“回答我之前那个。”
娴夫人神色淡淡地说。
而顾湛岚心底一惊，他多少有几分无措，在娴夫人面前他就仿佛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
“我……我只是想，我不该那样，我错了……我找九儿是因为、是因为……”
他吭吭哧哧，但娴夫人却没兴趣听他那些吞吞吐吐，她打断了顾湛岚。
“你去找九儿，是因为你内疚，你羞愧，你自认做了不该做的事，你认为你应该向九儿道歉，并且你想去修复你与九儿之间的关系，对吗？”
虽然方法笨了点，虽然有不少让娴夫人想要吐槽的地方，但她这话确实没说错。
顾湛岚的确是这么想的。可紧接着，娴夫人就讥诮地笑了。
她锐利地眯了一下眼，突然挥出了一掌。
那掌风十分迅猛，在落在顾湛岚身上的同时，顾湛岚甚至完全来不及闪避，只惨叫了一声，下一刻砰地一声浑身爆碎成血沫。
这一幕立即就惊呆了所有人。
顾湛岚这是……这是，死了吗？
但正当众人惊疑不定时，娴夫人却又抬起了手，一抹灵力自她指尖流淌而出，顷刻之间那些灵光便包裹住顾湛岚的血肉岁末，而后重新凝聚。
本该死去的顾湛岚竟是死而复生。
但他脑子里一阵发懵，他脸色也满是苍白，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回，他不知该惊叹于娴夫人那恐怖的实力，起死回生的本事，又或者该震惊于娴夫人，他亲娘，竟亲自动手杀了他一回？
娴夫人眉梢一挑，问：“疼吗？”“我、我……母亲，为什么？”
顾湛岚一脸不敢置信地问。
娴夫人眉梢再度挑起，突然又是一掌！
他的身体再次当着所有人的面儿爆碎。
但爆碎之后又立即重新重组。
这次顾湛岚的脸色越发苍白，他眼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摇摇欲坠。
“为什么啊？母亲？”
娴夫人就只问：“我问你，疼么？”
“我……”
顾湛岚抿了抿嘴，又警惕地后退了几步。
娴夫人却说：“看样子是疼的，对吗？虽然只要我愿意，你哪怕是死了，我也能让你重新活过来。”
“可伤害就是伤害，那种死亡带来的恐惧，身体爆碎时的剧痛，你却是记得的，对吗？”顾湛岚没吭声，但心惊肉跳的同时，回想方才也在后怕。
娴夫人又嗤笑了一声，“过来。”
她冲着顾湛岚招了招手，然而顾湛岚却飞快地摇着头，不但没过去，甚至还一脸煞白，满头冷汗地不断后退。
但娴夫人却眯了一下眼，“怎么，你这是怕了？只因为这，你就已经怕了，对吗？”
“那么现在，岚儿，娘跟你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也只是因为听说了发生在九儿身上的那些事，我太过愤怒，我太生气了，所以我才不小心对你出了两次手，那么你现在可以原谅我吗？”
顾湛岚又是一怔，他一脸的愕然。
而娴夫人则是徐徐地朝他走去。
在这一刻，顾湛岚猛地一哆嗦，竟突然再次后退了一大步。娴夫人嗤笑：“所以你的行为，与我相比，又有什么不同呢？”
“已经做过的事情，不可能不存在，九儿受的那些罪，吃的那些苦，有过的那些疼，正如你心中如今对我的抵触，你又凭什么认为只要你愿意低头，她就依然还是从前的九儿，就依然还会像以前那样与你们亲厚起来？”
“你们记忆中的那个九儿！早就已经死在了你们自己的手上！你们所有人都是侩子手，你们没一个人无辜！”
“我只是伤了你两次，你就已经怕了，那九儿呢？你们又伤过她多少次？又可曾想过她是否会痛？”
娴夫人这些话，叫顾祈洲陷入了沉默，他沉静地低下了头。而一旁的顾厌珩则是一脸恍惚。
他们两个与其他人不同，因为他们两个早在当初被战霄关进焚天炼狱时就已经知道，九儿比起他们，多活了一世，悲惨的一世。没人能在经历了那么多的折磨之后，还能初心如昨，没有人能够！就连他们自己也不能。
所以他们两个，一个曾把这条命给了顾卿九，而另一个一直在等待顾卿九来收割他的这条命。
但顾湛岚却并不知晓那些事。
娴夫人长袖一甩，一道光幕在星海之中绽放。
丹田被废，身残貌毁！
焚天炼狱，脱困而出！
入了魔，成为一代魔主，域外魔界为她降临而来。
可她呢？
她成了邪魔外道，她被人人喊打！
她被聚众围剿，最终她惨烈自爆。
那些画面里出现了许多人，顾寒山、顾言庭、顾湛岚，还有顾祈洲、顾厌珩……
而这叫顾湛岚瞳孔一缩，他心中一阵阵窒息。
就连顾寒山也双目一瞠。
只有娴夫人还算冷静。
“好好看清楚，这就是你们所造的那些孽，哪怕你们不知晓，可那些事情曾真实发生过。”
“顾寒山，你苛待了我的九儿！还有你们几个，不论任何缘由，你们怎能这般对她？”
“九儿不会原谅你们，你们也不值得被原谅，倘若当真认清你们的错误，那么你们最应该做的，并不是纠缠不休来为她添堵，而是从此消失得干干净净，永生永世，都别再出现她面前！”
“别再让她想起那一段过去，别再让你们的存在去扰乱她！”
“道歉又值几个钱？”“愧疚难道就能够弥补？”
“不，永远都不能。”
因为只要九儿还活着一天，只要九儿还记得那些事情，她就永远无法变回从前的模样。
娴夫人的双手徐徐展开，而顾寒山看见了这一幕猛然变色。
“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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