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无所知
第一十六章 一无所知
郑启发解释道：“看到群里的视频后，我猜测摄像头可能是对准这个方向安装的，我往窗外一看，发现楼下酒店有监控，于是调出了录像，就看到了这段画面。”
我这才明白，原来张铭在我的办公室窗外安装了一个针孔摄像头，我对郑启发说：“把这段监控视频剪辑下来发给我，我有用。”
郑启发按照我的要求做了，将视频复制到U盘里递给我，然而，握着U盘的那一刻，我内心却感到空虚。
这段监控能证明什么呢？即使拿给别人看，告诉他们这是张铭的所作所为，又能如何？这样就能洗清我的嫌疑吗？
正当我陷入沉思时，人事部的大姐急匆匆地冲进我的办公室，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哥们儿，你被解雇了，辰海还保留追究你其他责任的权利。”
这算什么？我才上任三天就被炒了鱿鱼。
郑启发在旁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郑源地离开了我的办公室，五点半的时候，张梓欣的电话打来，她说已经在辰海酒店的停车场等我。
我还能有什么可忙的？刚被解雇，心情沉重到了极点，我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出办公室。
几个保安在走廊上遇见我，连招呼都不打，尤其是那些跟何志华练过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敌意，原本安稳的生活被我搞得一团糟。
在停车场里，张梓欣穿着一袭清纯的白裙，站在一辆火红的凯迪拉克ATS旁，她的大.波浪长发披肩，看到我后示意我坐到驾驶座上：“你来开车吧，带我去吃那个酱香饼。”
“可是我没有驾照啊。”我无奈地说。
“会开就行了啊，治安哪有时间拦你查查看你有没有驾照？”张梓欣不以为意地回答。
我上了车，启动车子，张梓欣坐在副驾驶座上，歪着头问我：“怎么，看到我不开心吗？”
“我被公司炒了。”我边说边挂上D挡，轻踩油门驶离了辰海国际酒店的停车场，张梓欣坐在旁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似乎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们一路沉默地开着车上了二环却遇到了堵车，烦躁的我摇下车窗想要抽根烟冷静一下却发现烟盒已经空了。
这时张梓欣从包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烟递给我，我愣了一下盯着那盒烟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四年前就会了。”张梓欣淡淡地说好像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刚到浪漫国那段时间身边没有一个熟人很孤单所以就想买包烟来麻痹一下自己。”
“抽烟可不好以后还是戒了吧……”我劝道。
“你明知吸烟有害，那怎么还继续抽呢？”张梓欣的反问让我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从她的烟盒中抽出一支烟，轻轻叼在嘴上，随后将烟盒揉成一团，随手从车窗扔了出去。
张梓欣瞟了我一眼，眼神坚定而坦然，我点燃烟，随着车流的缓慢移动，静静地等待着。
抵达官渡古镇时，夜幕已经低垂，时钟已指向七点。
卖土家酱香饼的小摊前只剩下可怜的几块饼，显然无法满足我们两人的需求，张梓欣环顾四周，有些失望地问道：“这附近有别的吃的吗？”
我打量了一番四周，回应道：“如果你不介意将就一下，我们或许能找到些简单的食物来满足口腹之欲。”
张梓欣白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满：“几年不见，你怎么好像对我一无所知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我认识的是过去的你，但四年过去了，我们都在变，都在成长，我自己也感觉与过去有所不同，又怎能期待你还和四年前一模一样呢？”
张梓欣转身走向旁边的小摊，买了两杯豆浆后走回来，提议道：“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就像过去那样简单吃点。”
“去路边摊吃吗？”我有些惊讶地问。
张梓欣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给了我答案，我们在官渡古镇广场的池塘边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左手拿着酱香饼，右手捧着豆浆。
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四年前高考前的日子，那时我们经常这样简单地解决晚餐，然后赶去上晚自习。
我坐在张梓欣身旁，抿了一口豆浆后问道：“在浪漫国的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张梓欣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生活就是这样吧，从最初的不适应到慢慢习惯，从陌生到熟悉，你说得对，我们都在变化中。
四年前，我从未想过会在浪漫国定居，但现在我却要回国办理移民手续，继续我的海外生活，你呢？这几年过得如何？”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的生活？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打工、忙碌成了我生活的全部，我甚至已经忘记了什么是好日子，什么是苦日子。
我爸爸患有肾病，这几年一直靠透析维持生命，家里的积蓄几乎都花在了他的治疗上，我拼命工作，希望能多挣点钱为他治病，减轻妈妈的负担。
每次给家里寄钱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刻，但随后又是无尽的忙碌，你要问我过得好不好……可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好。”
“我一直很好奇。”张梓欣轻声说道，“当年你高考语文成绩怎么那么差？那肯定不是你的真实水平，这么多年过去了……”
“别提了。”我打断了她的话，“都四年了，我早就不想再回忆为什么语文会考砸，也许那就是我的命运吧。”
这时，一个推着饮料车的大爷走了过来，看到我们坐在一起，便主动搭话：“要不要喝点什么？都是冰镇的，刚从冰箱里拿出来。”
“有啤酒吗？”我问道。
“当然有。”大爷回答，“要多少瓶？”
我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零钱，其中最大面额的是一张五十元的纸币，我递给大爷说道：“你看着给吧，能买多少瓶就买多少瓶。”
大爷乐呵呵地数了数钱说道：“一瓶四块，这些钱能买十二瓶……这样吧，我多给你一瓶，算我亏两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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