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有问题的鸡汤
可能是千百年来一直过得太顺当,第一次有人敢指着他的鼻子骂,这种感觉,很新鲜,很奇特。
要不说人都是有贱性的啊,平日里戎嘉许想着法的粘着他,他都不屑一顾,可现在她失去了记忆,开始对他不闻不问,不理不睬的时候,他却起了一股强烈的征服欲望。
这种欲望,无关爱情,只要他把戎嘉许征服之后,他就一定会头也不回的将她弃如垃圾,绝不再理睬。
现在这样抱着她,安安静静的,偶尔还能感觉到她的不自然,那种小女儿家的羞怯意外的让他心情特别好。
“启禀皇上,凌贵妃求见,说是给皇上送了鸡汤。”
门口太监那尖嗓子,像是粉笔划过黑板时的刺挠,滋啦一声划开了两个人的尴尬沉默。
慌忙从他腿上跳下来,恋夏颠颠的跑到屏风后面,躲了起来。
谷梁元幸看着屏风后那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偷偷探头出来的恋夏,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好吧,现在他相信她是真的失去记忆了。
她可是皇后哎!
戎嘉许,后宫之人闻名胆寒,退避三舍的皇后,手段毒辣,善妒泼辣的小心眼代表,巴不得全天下人都向她下跪,不可一世的戎嘉许,竟然会因为一个嫔妃的到来而躲起来!
莫不是,怕了?
这个想法才刚一冒出来,谷梁元幸就自己否定了自己,她连皇上都敢骂,还有什么不敢的?难不成,是怕了凌兰?
正这么想着呢,戚凌兰便推门进来了。
婀娜多姿的小碎步款款向他走来,柔情似水的半蹲下福礼:“臣妾参见皇上。”
“兰儿,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
戚凌兰娇嗔的看了他一眼,柔若无骨的身体自动凑了过来,挤进他怀里,“皇上~,人家很想你呢!”
她身上刻意熏过的香直扑而来,以往觉得魅惑无比的味道此刻却突然倍感刺鼻。
香味太浓了,就不如戎嘉许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缈远却又沁人心脾。
还有她这夸张的妆容,太假太厚太难看,还不如戎嘉许那清丽的素颜。
走路的姿势也太扭捏,不如戎嘉许那大大咧咧的逃窜步子。
戎嘉许,戎嘉许,全都是戎嘉许!他简直是疯了!
莫名的焦躁让他的眉心紧紧拧了起来,十分有眼力见的戚凌兰立马就知道他不开心了,也不问为什么,直接就把爪子伸到了他的胸口。
从胸前的龙袍里探进去,摩擦着他的胸膛,戚凌兰主动靠上他的唇,小心的摩挲着,“皇上为何又蹙眉了呢?来,喝点臣妾亲手煮的鸡汤,心情会变好的哦。”
将手从他衣服里伸出来,端起放在桌上的碗,轻轻的晃动着瓷质的汤勺,红艳的唇温柔的吹了吹,那汤勺便凑到了他嘴边。
躲在屏风后的恋夏深深吸了一口这鸡汤的香气,眼睛瞬间瞪大如铜铃。
这鸡汤,有问题啊!味道不对!
丝毫没有对戚凌兰设防,谷梁元幸张嘴就喝掉了她送到嘴边的鸡汤,一勺,又一勺,很快,那一碗鸡汤就见底了。
恋夏听着那碗与瓷勺越来越大的碰撞声,就猜到他已经喝完了,只能在心里暗暗叫了一声作孽呀,然后,无奈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靠着屏风坐了下来。
那边啊,一时半会完不了了。
果然,没过多一会,那边谈话的声音就越来越小了。
“皇上~,臣妾今天美吗?”
“美,美若天仙。”
“那你怎么不来看臣妾?臣妾可想你想的紧呢?”
“你这不是自己来了吗?故意穿的这么少,是想引朕对你做点什么吗?”
“皇上你坏~”
“朕今天就坏到底了!”
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然后就是一阵衣物的悉簌声,然后就是,恋夏刚来时听到的声音。
也不知道听着那边的“啊啊啊,我不行了,啊啊啊……”听了多久,反正久到恋夏都忘了多久,竟然就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那里,睡着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谷梁元幸终于把戚凌兰打发走了,松松垮垮的套着一件明黄色的长衫,走到了屏风后面。
恋夏就像一只猫咪似的蜷缩在地上,撑着自己的膝盖,沉沉的睡着。
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似乎很不愿让她睡在冰冷的地板上,谷梁元幸微微一弯腰,揽住她的腿弯,轻轻一抱便将她抱了起来。
睡得迷迷糊糊,恋夏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眼前晃动。
根本就没有习惯被怀秋以外的任何人抱过,睡迷糊了的恋夏下意识的就抱住了他的脖颈,依赖性的往他怀里蹭了蹭,“你来啦?”
这样的动作让谷梁元幸的喉结上下滚了一下,脚步猛然一停。
不是第一次碰戎嘉许,也不是第一次抱她,但为什么这一次的感觉会这么不同呢?就好像是,抱着一个珍宝,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着他的心。
第一次觉得,被人依赖的感觉,这么好。
轻轻的将戎嘉许放到床上,扯过刚刚被折腾到凌乱不堪的被子,刚想给她盖上,却又在半空挺住了动作。
不想让沾着别的女人痕迹的东西,触碰她的一丝一毫,那是种玷污。
以前为了炫耀和彰显她的皇后身份,她总穿着那件明黄色的凤服,如今换了这一身纯白的衣裙,竟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就好像是,天仙下凡。
天呐,他到底是放了怎样的一个尤物在冷宫里啊?让她蒙尘这么久,真是暴殄天物。
此时此刻,他并没有觉得对戎嘉许有什么别的悸动,这样的赞叹,仅仅只是对美好事物的赞叹,就像看到一件很美的衣服,照样会发出这样的赞叹。
恋夏醒过来的时候,夜幕已经笼罩了整个房间。
躺在床上看着陌生的床顶,身边也没有那个熟悉的怀抱,恋夏仰头哀嚎着:“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好想你!你怎么还不来救我?”
“好,马上就救你。”
黑暗中坐着的人猛然开口,吓了恋夏一大跳,像条落入油锅的鱼,腾地一下就从床上撑起了身体,“谁!”
指尖的银针已经泛着冰寒的光芒,恋夏的生物防御本能让桌前坐着的谷梁元幸眉头一皱,她在防他。
“怎么?皇后难不成是想弑君吗?”
听出了声音主人是谁,恋夏重重的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轻轻的抚着胸口顺气,没好气的埋怨道:“大哥,你怎么不点灯啊?”
“我为什么要点灯?又不是看不清,你不是很怕火吗?难道忽然就喜欢了?”
恋夏的嘴角使劲抽了抽,突然就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书灵啊,书灵一般是怕水又怕火的啊!
“那也不能大晚上的不点灯吧?别闹了。”
谷梁元幸不可置否的挑了下眉头,伸手一挥,屋子里便亮起了灯光。
终于看清了屋子里的所有情况,也看清了坐在桌前那人的位置,恋夏这才无奈的从床上爬了下来,坐到桌边幽幽的喝起了茶。
“以后我这里不要泡茶了,不喜欢,不如清水有味道。”
谷梁元幸看着她皱紧眉头喝茶的样子,真就有些搞不懂了,失忆归失忆,不至于连以前的习惯都改了吧?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喝茶了吗?还说什么没有茶香活不了?怎么?失忆连性格都失了?”
恋夏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家伙真怪,她说她不是戎嘉许,他非不信,现在又在这里质疑她的性格,有毛病吧?
“皇上啊,有的时候,鬼门关前走一遭的人,心态就是会发生很大变化的好嘛?都死过一次的人了,一点变化没有,真的好吗?对得起这一趟的奇遇吗?”
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哈。
根本就没往别处想,她这么说,谷梁元幸反正就是信了。
“明天开始,你不用再去杂役库了。”
恋夏一口水就卡到了嗓子眼,好不容易咽下去,惊讶的问道:“为什么啊!”
谷梁元幸好笑的看着她,突然就凑了过来,小声的说道:“你刚刚不是还说,我怎么还不来救你吗?现在不是来了吗?早这么说不就好了?非得借着这种形式说出来吗?”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一点都不想你来救我啊喂!”
“好了,别闹别扭了,朕现在不是来救你了吗?老老实实顺着台阶下来就行了呗,再敢拒绝的话,后果自负。”
恋夏干笑了两声,在心里狠狠的问候了他的八辈子祖宗之后,微笑着点头应下。
尼玛暴君!
谁要你救啊!你不招惹我就是最大的恩典了!我就谢了主了隆了个恩了!真是的,从来就没见过这么自大的人!
以后可怎么办啊?
皇后被贬到杂役库才一天,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皇上立即下令赦免了!完好无损的放了出来!
这样一来,她在这里可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怀秋啊!你啥时候来啊!再晚点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啊!
恋夏的哀嚎也不是没用,最起码,怀秋现在已经发现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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